王灵慧进府后跟刘依一和白氏处得都不错,清理完公账和一些浑水摸鱼的奴才后,她就一心只管世子的那一方后院,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奴才们也分工明确,赏罚有度,做起事来也精心了很多。
跟世子说不上多恩爱,更多的是合拍吧,世子的要求她能做到,世子也给了她体面,如今的日子她也是满意的。
而被他们念着的云泓远此时一路往回赶,一路派人打听着寻人,跟四处散着找人的刘一道寻到了一起,两人对了对各自手中的玉牌图样,稳了,人找到了。
刘一道等人是觉得终于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不用再出来四处走了,以后就去公主府当个侍卫,天天守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小日子滋润的很。
云泓远则是跑到无人处大声的喊叫,痛快的哭了一场,是高兴,是庆幸,也是感恩,感恩上天再给他们一次相聚的机会。
等稳定了心情,抓着刘一道的手就问起她们的情况,得知一开始竟过得如此艰难,如此惊心时,也恨自己怎么没早来几年,更恨她们无助的时候他竟然不在。
在知道紫烟跟皇帝关系不错的时候他醋了,要是他一早就在京城,哪里有皇上的事,根本不需要跟当初的六皇子合作,有他就够了,还好她的紫烟没有选皇上,不然错过两世他要哭死。
至于景王,他没在意,因为刘一道他们并不知道景王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于养母嫁景王,他没猜出来实情。
不能再等了,他得早点回去,早点护下紫烟,不能给别人机会,他要去表白。
“吴将军,不如我们先行一步,早些回京禀报皇上,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走!”
“你小子着急回家见亲人了吧!”
吴将军只以为他是想早些回去见亲人,毕竟他13岁离家到现在也有8、9年了,急着见亲人也情有可原。
“是啊,好些年没见了!”见吴将军误会他也不解释,也不能解释。
“这样吧,你带几个这次有功的将领先回去,我领着大军在后面走。见了皇上后,请示大军安置在哪个营地,再来告诉我,我们直接去营地。”
“好,谢谢吴将军成全。”
“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在边关这么些年了,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回去可得好好庆贺一番。”
“庆贺不重要,见人最重要!”
“哈哈,好这就回吧,看你这归心似箭的样,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可不是等不得了嘛,要是能马上飞回去才好。
带着几人一路快马加鞭,提早了七天回京,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进宫见皇上。
“吾皇万岁!臣等不负皇上所望,得胜归来!”
“众将请起,这次打得北齐递了降书,还得了那么多赔偿,所有参战的都有功,尤其云将军居功至伟。
不仅在极难的情况下用计守住了安阳,杀了北齐那么多将领,更是利用黑火药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得北齐不得不降,为大梁减少了伤亡,这些功劳朕都记得,你们先回去休息,等吴将军回来一同封赏,军队安置朕会派人接应!”
“为大梁而战是末将的责任,末将不敢居功!”
“好,大梁就需要你们这样有冲劲的将领!云将军少小离家,有近九年没回去了吧,快回家吧,云掌院该等急了!”
“臣等告退!”
出了宫门,云泓远很想去找紫烟,可现在他离不开,自家大哥已经派人在宫门口等着接自己了。
刚出宫门就有人上前打问自己
“您就是云四公子吧,奴才是云大爷身边的长随来福,您可能记不得奴才了,大公子派奴才来接公子回府!”
这人他确实有些认不得,毕竟很多年了,再加上他记忆里有些不重要的都没在意记,所以看着人生疏。
不过既是云家人来接,他就不得不先回去,也不知便宜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至于还要打自己吧,那肯定不能再让他打,要打得人已经不在了,哎!
“头前带路,我骑马!”
“如果公子累了,可以坐马车,马有人帮着牵回去!”
“不用,走吧!”
“是!”
然而回到府门并没有人迎接,也没有见到几位哥哥的影子。
“公子,想是他们弄错了时间,以为您还得等一会才能回来呢!”
来福试图解释,他去接的时候大公子明明说好的会在府门迎接的,此时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真奇怪。
云泓远心里大致知道,又是老头子发威了吧,他不松口就没人敢去迎他。
这爹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这么上进的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是没见识过那些纨绔子弟,还是没见过读死了也混不出名堂的,就因为没听他的话,没跟他低头?这个恕他做不到。
不过顶了人家儿子的名,该做的还得做。跟着来福进到堂厅,所有人都在呢,这是要开批斗大会嘛?
跪下冲爹娘磕头,“不孝儿回来了!”
老娘看着他泪盈眶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爹则是黑着脸,“哼,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我说过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儿子只是做想做的事,同样的报国,同样是为家争得荣誉,为什么不行!”
“你是我云家的儿子,就不能去做武将!”
“为什么云家的就不行,文官武官都是官,都是为朝廷出力,做什么非要分个经纬!”
“我们云家世代从文,与武将之间有诛多矛盾,你当真不知道吗?你现在做了武将,以后让我们几代人的立场怎么定,我都要被同僚笑死了!”
这些迂腐的文官,悖拗的论调,教出来的子弟同样的迂腐,几个哥哥包括母亲和嫂嫂,这个家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敢跟父亲对抗的,他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这就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
所以父亲一辈子也就是做个翰林掌院学士了,从二品到头了,他的大哥也是从翰林院底层做起,这样的人放出去为官怕是都不能,因为他们根本不通庶务,太缺乏变通。
“立场不应该分文武,应对事不对人。再说我也不需要你改变,还按你自己的来就是。”
“混帐,我当然不会为你改变,是你不该跑到我的对立面!你果然死性不改,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