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安蓁蓁还问紫烟,“紫烟姐姐,你今天怎么好像不开心!是不是觉得姐妹们都要出嫁了,心里难过,要不我让母亲帮你说说亲?”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有些感慨,成了亲后,再想见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
“也是,不过我不会,以后咱还能常见的!”
“当然,你最幸福了,两个月后就轮到你成亲了,有没有感觉紧张!”
“没有啊,为什么要紧张,我很开心啊!”
是啊,她不需要紧张,她一直都是幸福开心的,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
婚礼当天皇上不用去宫外亲迎,到了举办仪式的殿外他是要过去迎的,两人婚服一龙一凤,耀眼夺目,婚礼成后,就是封后仪式,顾玉芬手捧金册、金印,众人上前参拜,如安蓁蓁所说,今天所有人都得跪拜称皇后,就连大长公主也不例外。
当然紫烟一家也在,也免不了要行大礼,就算刘氏大着肚子也没幸免。
顾玉芬看着底下一众臣子,心底不知会有怎样的感想,是欣喜于自己的超然地位,还是茫然于未知的未来。
这是一个新朝的开启,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也一样。
大婚三天后,皇上开始为沈家翻案,手里有现成的证据,都是前二十年慢慢搜罗的,当初帮着陷害沈家的人早已被杀,先皇不可能留着这样一个把柄放在那里,但也不是没留下一点线索,顺着线索查到了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明确的指向了先皇,但他不能定父皇的罪,所以罪责就都由那人承担吧,直接将此人的墓给撅了,挫骨扬灰,仅剩的几个家人赶回老家,永远不许进京。
对外宣称是那人构陷沈家,蒙蔽先皇。但年纪大一些的臣子和勋贵们都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在皇上初提要为沈家翻案时就有御史、王爷、郡王和大臣反对了,这是对先皇的不敬,他们不同意。
然而宇文辰昊早有打算,手里也有证据,再说他这样做不止为沈家,也是为母后,为自己,他不能让史书一直记载着他是罪后的儿子。
虽然对先皇名声有损,但他最后只认定先皇错信奸人,失查之责,已经是保护了先皇的名誉了,众臣和宗亲们也没再多反对,他们在皇上的高压下也不敢多争取。
皇上大婚结束,就轮到其他家了,这一个月王府里光是结婚礼物就送出十几份,亲自参加的有六家,可想而知,没点家底真的不行,当然不是每家都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这时蒋家的案子也判下来了,刘发被皇上的人找到带回大理寺,有了人证加物证,很好审理,不过蒋途一开始把一些过错推到了崔氏头上,说他一直都很慎内,很多事都由崔氏做主,都是她做的,并让儿子去劝崔氏认下。
因为他觉得死崔氏一个救他们一家是很合算的,至少他不用被砍头,就算交出绝大部分家产也还能留下一些,也能保障他们的生活。如果蒋途自己认下,砍头抄家少不了,余下他们也是流放的命。
就让儿子劝崔氏,为着子孙着想,她还是认下吧。
崔氏一开始被儿子带着孙子声泪俱下的真给说通了,想要担下大部分,可从她答应后,儿子再也没出现过,过年都没进牢里给她送顿饭。
后来在审理大堂上,看到他们个个仿佛她真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一般,全都指责她,再看夫君身上穿得好好的,人也不像自己完全没个人样,很明显,儿子们给他送吃送穿了,却没管自己。
一下子心凉凉的,再也不管他们以后怎样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有崔氏的反咬一口,有人证的证词、证物,蒋途根本辩解不了。
最终蒋途被判斩刑,两个儿子都有牵连的案子,大儿也被斩,二儿监十五年,崔氏监十五年,其他家眷发回原籍,三代不得科举。
蒋妙芙不仅跟蒋家的事有牵连,自身也有人命案子,判了监二十年,但她没有崔氏强大的内心,在牢里用腰带自尽了。
宇文涛让人给蒋氏收了尸,寻了处不错的地方给安葬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儿子,从那次事情后,儿子就不再时常闹事,沉默了很多,总归是她母亲,不能让她没有归处。
这段时间参加的宴会很多,紫烟和云泓远也在公众场合见过多次,他适当的表现出了对紫烟的好感,时常找机会与她见面聊天。
“紫烟姐,征北侯是不是有意娶你?”
安蓁蓁这段时间一直跟紫烟在一处,所以最是知道云泓远的态度。
“是,他提过!”
“可算是有人要娶你了!”
安蓁蓁长出一口气,眼看之前的姐姐们都成婚有子了,她也马上成婚了,只有紫烟老大年纪了还没说上亲,可愁死她了,也不知是谁传的皇上对他有意,害的一时没人敢跟她提亲。
紫烟看得心里好笑,这要有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那么不好,没人能看上?”
“那倒不是,主要是吧......怕没人敢主动提!”
“你误会了,是我想寻个一心一意的,又能忍得了我的性子的,你知道我的名声不算好,不管莫家是怎么回事,在一些人眼里我就是个没有教养,且毁了父家的女子,以前那些人是看不上我的。
现在我有了公主身份,想找个人嫁是很简单,但我不想,这一生总要找个合意的人才能过得好。
就像你因着两人心心相映,是不是每天都很开心,我也是一样的想法。云侯说了,他一生只会娶我,不会有任何别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
“啊,他都跟你这样说了,真不是别的原因?”
“当然不是,很不错的选择对吧。”
“好是好,就是他能做得了主吗,你应该知道年前时他父亲闹得那一出戏。”
“知道,以后我们住公主府,他们还敢闹到我这里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