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这人本就是个不让人的,成亲后十分霸道,对着驸马要求这要求那的,但凡有点不合意就冲驸马发脾气。
虽说驸马相当于入赘,但他又不是上赶着愿意的,家里是落魄了一些,他好歹也是侯爷世子,哪能忍得了被女人指着鼻子骂,说他什么都不行,连云泓远的一根脚趾都不如,这样的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一开始徐志新还让一让她,不跟她计较,后来忍不了干脆回了侯府。
府里有着几房小妾,亲亲表妹事事都依着他,一心为他,更显得十公主难以相处,何苦跑去受她辱骂。
再加上她整天嘴里不忘云泓远,拿人跟自己比,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更有几次想打死表妹,让徐志新烦透了宇文辰韵,基本只待在侯府,根本不去公主府。
所以两人关系十分不和谐,要不是公主有孕前其他妾室都不能有孕,他连见都不想见她,就算去了也是应付了事,宇文辰韵更是愤恨,她不好过,也决不让小妾们好过,尤其是那位表妹,经常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结果每次都会被赶回来的驸马救走,每次还都要跟她大吵一架,这关系就更坏了,这也是到现在都没能怀上孩子的一个原因。
十公主自己过得不好就看不得别人好,看不得别人幸福,每次见到有人谈论谁又怀孕生子了,谁嫁的人家好啦,她就过去酸几句,说什么怀上也不一定生得下来,又说什么怀孕了可得防着别被人爬了床什么的打击人。
本来是很高兴的喜事,让她一说,就成了坏事,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还过得提心吊胆,担心自己身子,担心孩子,担心真被人爬了床。因她是公主,那些小夫人们没人敢上前驳斥,也犯不上跟她吵。
知道她的作为后,大家都会避着她谈论这些,有时本来几人说话说的好好的,她一过去,所有人都闭嘴不说话,任她问什么说什么,大家都听着也就是了,能回的就回,不能回的就避过,再不就找借口离开,弄得她连夫人堆都容不进,越来越尴尬。
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拿出身份来彰显一下,从而获得存在感,从别人对她的尊敬里获得一丝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紫烟才不会让她,专门打她的痛处。
宇文辰韵被揭了疤,就要来打紫烟,“都怪你,要不是你,云侯应该是我的,我现在过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紫烟捏着她伸过来的手,“呵,送上门都不要的还有脸说这话!”
“你~~”
“你过成什么样都是自己选的,当初皇上赐婚前也问过你,自己同意了的,没人强逼着你嫁给徐志远,过得不如意了就来怨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就是你害的,没有你的话,云侯不会拒绝本宫,也就不用退而求其次选姓徐的,他哪里比得上云侯。”
“呵,以你说的这些话,就该打你一顿,还想让人对你好!”
论讲理,宇文辰韵是不可能讲得过紫烟的,论动手,她就更不能了,只得含恨掩面离席而去。
安蓁蓁在一旁捂着嘴笑,“你这个嘴呀,什么也敢拿出来说,她的面子里子可全让你给扔没了。”
“谁让她非得上赶着找虐,我可从来没主动招惹过她,自己行为不端,身又不正,偏还跑来说我的酸话,我能饶她才怪。”
“哎,她也是想不明白,一边自己还惦记着别的男人,一边又非要自己的男人对她一心一意,仗着公主身份对驸马呼三呵四的,几个小妾也都被她折磨过,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不提她,你这肚子也得四五个月了,你家人也放心让你出来。”
“在家里待久了太无聊,趁着春日宴请的多,偶尔出来透透气,有丫鬟婆子在,夫君他也都陪着我,出不了什么事,”
“阮修真是让你选着了。”
“不用羡慕,云侯爷回来,你也要嫁人了,让他疼你去。”
“不羡慕,泓远当然不会差。”
一个月后,云泓远带着五万人马回京,这一次除了两名小将在混乱中被射死,士兵无一伤亡,算是做到了皇上的要求,用最小的代价,收回封地。
入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交差。
“皇上,臣不负所望,顺利完成任务!”
“云侯辛苦了,不过你也太冒险了些,朕是让你用最小的代价,没让你用自己的命换,只身去宣王府,实在是太过危险,如若真出了事,朕如何向安平交代。”
“是,臣让皇上和公主担忧了,当时也是到了那一步,借着那些人进城的机会,趁乱混进去的。”
“罢了,说说各封地的情况吧!”
云泓远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将各地的情况报给了皇上。
“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几位封王霸居已久,当地的百姓对大梁国的概念几乎没有,派去的官员想要行事都得看封王的眼色,所以他们往往上报的一些事,不见得是实情。”
“嗯,这种事猜得到,以前父皇当政时,时常收到封王诉苦的折子,不是有灾就是地不好,收成少,人口也是逐年减少。
朝廷不仅收到的税银极少,还时不时得要补贴他们,拔救灾款项,其实哪有那么多灾,就是我们拔了银两,到了他们手里,也不见得有几分能到百姓手里,而且百姓也不见得知道这银两是朝廷划拔过去的。”
“确实,主要是当地官员做不了什么事,有的直接就倒向了封王,我查了些资料,很多东西的记录一看就很假。
所以收回以后,首先要进行一次人口登记,把人和地重新对应起来,慢慢建立完善的户籍。将税收和劳役政策普及下去,让百姓们做到心里有数,不被乡绅和官员糊弄。”
“嗯,这事派人去前已经吩咐过了,以后各地都得把这些张贴清楚。对这些被收回封地王爷的安置,你有何想法?”
对于王爷们的安置,朝堂上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他想再问问云泓远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