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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咱叔侄不咋走动,我一心在外边忙忙碌碌,也真没心关注家里。本以为乾强那孩子也就是倔强点,谁想到……。更加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挺投我的脾气,三叔这辈子没那么大野心,管好自己那一摊,不违背家规的情况下多捞点钱,也就这点愿望了。”乾守信则姿势不变,躺在那微微晃动着。
“其实你的策略没错,很多时候你二叔耗不起,他有想法就要出招。这不,通知我,让我亲自过来跟你交代一下,我也不能在你这边久留,否则对你未必是好事。”
“简单说一下吧,这次出事的地方不少。事实上最近这些年都是如此,小问题不断,大问题一直有人在酝酿。我矿山那边出事就比较麻烦,我必须亲自去解决。另外就是赌场,本来赌场这一摊很麻烦,但不管怎样还是在我管辖下,你以此作为入手点,那些人怎么也不会窝里反对付你,至少有我的命令会帮你一致对外。”
“这也是我没拒绝的原因,现在我简单跟你说一下赌场情况。京城是所有垄断买卖最赚钱的地方,消费力有的时候远超中等的两三个郡,所以也是必争之地。青楼妓院,咱乾家有家训不让去碰,这个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一共十几条,都是咱乾家不去碰的行业。”
“当然,赌场不在其列。前些天你刚跟肖战天有所冲突,应该知道京城有三个最强大的帮派吧。那种帮派在顶层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在某些行业中却是必须存在的。之所以京城出现三个帮派最强,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赌场只有三家可以经营。”
乾城一直认真听着,三叔这两次的讲述,是真正让乾城对于乾家有深入了解的机会,以前虽然他是乾家大少,却对乾家买卖并不了解。
“帮派捞偏门,能提供足够资金的偏门生意,才能让其壮大。在京城有些偏门很难做大,但赌场不同,赌场既是偏门又可以获得足够多的资金支持帮派发展,所以有赌场利润支撑的三大帮派才做得最大。当然,也跟拥有赌场经营权的三家都足够强大有关。”乾城看三叔说完看向自己,立刻开口。
乾守信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三张赌场牌照表面上是战天帮、英雄盟、三才会掌控。实际上是齐国公,咱们乾家跟三才商会在背后掌控。否则这种全国性的赌场牌照,岂是三个江湖帮派能拿下的。”
“三才商会?”乾城记忆中隐约有这个名字,但却不清楚具体情况。
“其实秦国大大小小的皇商足有几十家之多,但大多都是区域性的,或者单独负责某一领域。皇商所经营的领域,大多是跟国计民生有关的领域。不过在这几十家皇商之中,真正垄断性质的不多,所谓垄断性质就是经营盐、铁、矿产这一类的。”
“其他的买卖,皇商也只是国家采购挂钩,同时拥有地区、全国经营牌照,但其他商家依旧可以经营。这一类的也都不是一般人,但单独一两家没足够背景、财力跟齐家又或是我们乾家争,于是他们联合起来成立了三才商会,这样也就有资格拿下一块赌场牌照。”
“从名字上你应该也能知道,三才会的性质跟战天帮、英雄盟不同,战天帮是跟齐家合作崛起,英雄盟是跟我们乾家合作才能崛起。没合作前他们也很强,但却不够强,只是普通江湖帮派。三才会则完全是三才商会掌控,包括三才会的帮主也要三才商会选定才行。”
乾守信一口气说了许多,拿起旁边的冰镇冷饮喝了一口,这才继续。
“具体情况,你以后可以慢慢了解,我先说一下赌场情况。赌场方面彼此都经营数千年,过线的盘外招谁都不敢轻易使用,小动作彼此也从来没断过,这种事情平时英雄盟那边就能解决。偶尔我也会出面去解决一些问题,但总的来说还好。”
“只不过最近情况突变,主要原因就是皇商大会还有三年就要重新举办。现在他们在京城以及其他一些地方,疯狂挤压乾家买卖,赌场就是重点打压目标。招数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就是以本伤人,要是以前乾家也不在乎,但最近这些年来乾家情况有些不稳,各个行业同时遭受袭击。”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这种事情不能常做,但只要坚持到皇商大会,乾家赌场上交的利益太少,那他们就可以提议取消乾家赌场方面的经营牌照,又或者提议换其他人经营。毕竟皇家要看到利益,人皇不断征伐,建设国家需要大笔军费,赌场、盐业、矿产这类的利润至关重要。”
“乾家当年被他们强行困在十二郡城的弊端显现,他们在京城跟十二郡城内跟乾家开战,其他地方的利润依旧可以保证,到时候乾家的利润就会被比下去。矿场上的争斗虽然凶险,甚至有大规模械斗,阻挠开矿、暗中刺杀等诸多手段,但也都好解决,反而是赌场这一块更让人头疼。”
说着,乾守信已经双手支撑坐起。
“你去折腾吧,折腾不好也没事,反正他们最终的目标就是三年后,看看到时候他们能再次从乾家手中夺走多少买卖。要是你爷爷在,哪至于如此,我先走了,具体事情你跟乾守正接触。他是咱乾家远房,英雄盟那边现在是少盟主龙九星在负责。”乾守信跟乾城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大方向的。
具体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他来这说几句,更多意义在于一种态度。
而乾城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先不管战天帮、英雄盟、三才会甚至三才商会这些背后原因,赌场受到打压本质上是为了三年后的牌照之争。
想办法赚取更多利润,到时候才有底气才有话语权。
“其实还有办法的……”三叔后边的话乾城已经心不在焉了,他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你要真有啥想法,那就去做……”乾守信见乾城说有办法,还以为他有了什么点子,只是他也并不算太看好。
要知道如今这困局,不只是他在挣扎努力,乾家无数人,英雄赌场牵涉的数十万员工都在想办法,但哪来的好办法啊。能维持,就算不错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三叔咱们一起走,我先得出去一趟,老马,备车。”乾城猛的起身。
乾守信:“……”
这孩子这是想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关键是,自己还没告诉他,负责业务的龙九星跟乾守正在哪呢,他这是去哪?
“你这一惊一乍的怎么了,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乾家大门口,乾守信出来时,就见乾城已经要上车离开,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再次追问。
“开源节流,开源更重要,他们不是想打压咱们抢夺皇商经营权么,咱多弄出一些不就行了,好了三叔,先不说了,我去找人皇聊聊。”乾城快步上车,打开车窗跟乾守信挥手告别。
车速提起,直奔皇宫方向。
“呃……”乾守信站在乾家新修好的大门前,嘴巴张开一时难以合拢。
他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那小子刚刚说什么来着,他要去找人皇聊聊。
之前自己都告诉他了,人皇之名都不可轻易提起,现在可倒好,竟然直接要去找人皇聊聊。就算他继承了金玉侯爵位,也不可能说想见人皇就能见到人皇。
只是乾城也没给他机会,想着自己刚刚说了那么一通,结果还以为他会发愁、担心,又或者求助,结果这位可倒好,好像想到什么兴奋得不得了的事情,直接要去皇宫找人皇聊聊。
乾城真是说走就走,手中有皇上给的进出玉牌,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快捷,但一路上也没受到太多阻碍。
只不过车子是不能进宫内的,进入之后层层需要有人引领跟验证。
御书房内,勤勉的人皇随时会召见一些大臣商议国事,不过这次却是几位重臣主动找来的。
“陛下,古佛寺出动三名九品追杀妖族大妖王,引得妖圣震怒。不过这次古佛寺却一改往日隐居作风,寺中入圣古佛亲自出关威慑,强硬斩杀了七八位妖王,最终也将祸害一地的大妖王抓获,已经准备移交镇神司。”
听到这话,人皇淡然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过既有所求那就多让他们做点事情。他们想庇护被大元黑甲皇骑灭国的余孽,就要更有诚意一些。可以给那些余孽一些空间,但不得进入国界,古佛寺更加不允许私藏这些人。”
此事关系重大,此刻三位大学士都在。
听到陛下这句话,年纪最为老迈,已经接近三百岁的大学士欧阳博却是双目炯炯有神,目露沉思,并没着急说话。
保养有道,同样已经年过两百岁的齐国公齐家国看起来如同四十岁中年人,保养有道,国字脸也很是凝重。
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在思量,准备随时说话,但实际上却都没有说话的打算。
一旁最年轻,不过一百二十岁的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张辉却是半头白发,张辉精明能干,也是官场传奇。是真正的布衣崛起,家境贫寒,从小四处求生,幸遇郡城书馆馆长所救,五年书馆自学,十五岁高中探花。
随后百年间如同开挂,当过县丞、县令,也当过府尹。都以为他是绝对文官时,他却在东南遭遇危机,临时组织军队抵抗妖族跟海妖进犯,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二十岁开始修炼,三十五岁自身不但成就高品,更收服妖族军队,整合周边三府十六县大军从危险无比的海域深入,直入万妖森林。
是真正参加过开疆扩土战役的存在。
随后永安王李昊宁在西北动兵灭百国,打得西陵数百国灭国上百,后退数万里,最终形成西陵三十六国。在这个过程中,张辉作为兵部侍郎帮忙稳住西南,供给八成资源。
随后入朝成为兵部尚书,更是听从人皇指令,完成一系列大规模战事。作为秦国三位大学士之一,他也是目前唯一还兼着兵部尚书的存在。
在人皇放权的情况下,大学士就是某些国家宰相、内阁大学士一般的存在。他们平时也做的就是这些工作,大学士名义上是可以管所有部门事情,当然,大体也有一些区域负责,但不是很明确。
不过秦国人皇自身强硬,虽放权,大学士却永远成不了宰相,他们也不会成为阁老制一般的存在。
他们高高在上,高于六部九卿,却又没实际权力,一切都在人皇陛下一念间。而张辉现在兼着兵部尚书,意义就有些不同。
“西陵虽然重新整合三十六国,但被永安王灭掉的百国余孽不少,经常有一些家伙在某些偏僻角落搞什么复国一类的事。臣以为古佛寺如果能达到陛下要求,不如将被大员黑甲皇骑灭国的佛国余孽引到那边。西有永安王,北有镇北大将军,一切可在掌控,而他们稍微发展起来,先要对付的也是大元。”张辉并没让气氛沉闷下来,立刻说出想法。
其实这就是看能否把握住陛下心意。
“嗯,这倒是给他们找了个好去处。”人皇对此显然很满意。
此事很快就过去,随后人皇又询问起所谓火妖一案,这是齐国公负责。基本上都是几句话就把一些事情敲定,但他们在这敲定的事情,却都是影响数千万甚至数亿人的大事。
就在此时,站在殿外候着的白胖白胖的大太监,本来正眼观鼻,鼻观肚,突然见到远处有小太监快步跑来。
他只是一抬眼,立刻吓得那名管事太监一个激灵,但却依旧不敢耽搁,迅速上来回禀。
“大总管,金玉侯那位乾城拿着陛下玉牌进宫了,说……说要跟陛下谈谈,我们不敢拦阻,马上就要过来了……”管事的有些着急。
他还真来!
大总管都愣住了,随后不敢耽搁,随着管事的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