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而耳边出现,浓烈的烟尘只能从这唯一开着的窗户里面喷出,一下子就将阿武熏推倒了,手中的资料也在那手指的巨颤中掉落到了黑海之中。但他却连为它哀悼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为了在那冲击与烟尘中求生只能紧爬在无形天街之上,但此刻他的心却是极度的迷茫。
为什么推理会有疏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地图没错,数字也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没错,林慕即使骗我,也不可能和上一次的东西完全相同吧,虽说上……
“阿武,你还好吗?”胡思乱想的阿武的思绪被清脆而熟悉声音打断了,他判断的出那声源就在自己的身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回信。
他拉动双臂按在天街之上将自己的身子抬起来,大脑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震荡中缓过来,刚一动它还有些发晕发痛。慢慢地欠起身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上面的杂物给清理掉,然后抬起头,眩晕的大脑却在这时得到了眼睛传来的影响,瞬间让他清醒了。
虽然黑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多姿,但是此起彼伏的滚滚波浪却意味着它已不再沉默,此刻的它正在以一种完全超乎人们想象的方式向人们发起着进攻。虽然水面并未升高,但是当那一波又一波的浪头打在宿舍楼的地基之上时,他清楚地看到了那里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干尸,虽然不知道它们想要干什么,但无论它们干什么,身处象牙塔之中的那群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看到这里的阿武生怕林樱看出什么猫腻,急忙起身对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女孩投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似融化一切冻冰驱散一切邪恶的希望之子,带给她的只有烈阳般的憧憬与活力。
“你没事吧,阿武?”看着阿武这有气无力没精打采还硬抗的样子,林樱急忙追问道。
“我没事,我还很好,你不用担心!”阿武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刚刚的爆炸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只是那完全超出自己预想威力的冲击波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林樱看出了阿武的力不从心,急忙阻止他不知死活的行为。
“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就找个地方好好看着我,静静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一定会的!”阿武再次用溢满脸庞的笑意安抚着林樱那敏感多疑的心,只是他并没有多想,既然自己这笑容之中寄居有善意的谎言,那对方安然释怀的脸庞下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阿武说完就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拖着略带沉重的步子走向了那个让自己有点害怕的地方。但他不能留在这里,因为他更害怕林樱的失望,怕林樱也像他一样看出这其中的猫腻。
转身后的阿武看着脚下的这座奈何桥,嘴角一撇,迈开欢快的脚步向前走了起来。还没等走上几步,背后再次传出一声震天巨响,阿武急忙落下前踏的脚步准备爬下去避难,结果却发现脚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本来应该延伸出去的天街难道变轨了,还是这本就是一条断掉的——可为什么与上一次不一样呢?
可是不管如何,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活下去!
巨大的烟尘与冲击波再次袭来,没有给阿武任何挣扎的机会,让他径直地掉了下去。而在林樱的眼中,等到烟尘彻底消散之际,眼前已是空荡荡的世界了,她坐在窗台上看着宁静如水的夜色,伸出的手掌胡乱地抓了几下,除了四散的烟尘外,了无它物。
阿武——
摩天轮幸福得很孤单。
“接下来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说说关于石碑的故事,你也应该很感兴趣吧!”小王走近石碑,也招呼嬴川走了过去,“我们现在就来讨论一下石碑的问题,以尽快完成我们的任务,得以生还。”
“石碑上还有什么机关吗?”嬴川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头顶上的画卷,终于摆脱了刚刚压抑的感觉,全神贯注地跟着小王步入下一个话题。
“石碑上的问题更多,绝不是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一件事情,等你胜利了,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就会恢复,你不用太担心了。我们现在只挑最重要的部分说一下,其余的不需要赘述。”小王揉了揉眼睛,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困顿之色,但却乐此不疲,“这个游戏说来话长,最初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太古代时期无细胞结构的生命体!”
“说点有用的!”嬴川粗暴地打断了小王的叙述,脸上竟然再次出现刚刚的迟滞。小王看到嬴川那个样子竟然心花怒放,不怒反喜,立刻改变了话题。
嬴川已经被折磨得绝望了,没想到出现在他最后一个梦境中的那些生物竟然是这个游戏中的存在,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那么古老的生物,它们甚至连思想都没有,竟然会来干涉他们的事情,这是一件让人多么寝食难安的恐怖事情。想想看你竟然和那些极度接近地球上最古老生命的极端嗜热的古细菌和甲烷菌一起游戏过,你还怎么和你的高等伙伴一起玩耍呢。
嬴川放弃了对小王的压榨,对这离奇怪诞的事情也不再苦苦追问,他已经不想知道其他的东西了,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生命,甚至在某些恍惚的时刻,连生命也被自己自然而然地淡忘了。
“那我们就来点直接的,你知道该如何判定游戏的胜负吗?”小王终于将嬴川最关心的问题拿到了台面上,与他商谈起来,“其实很简单,就像网络游戏一样,只要将游戏中的人全部杀掉,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胜利者了!”
“但所有事件的结果都是只有一个人胜出啊,可是我们却有……有两个人哎!”嬴川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也需要决一生死。
“你是说,我们两个吗?”小王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嬴川整得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我说嬴川,你在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嬴川摇了摇头,小王继续说道:“我是所有游戏的记录者啊!”
听到这句话后,嬴川的脸迅速变阴沉。本来他对这游戏的好感就是建立在自己是这个游戏的记录者这个前提之上,可以在完成某些事情后脱离这个离奇的事件。但是没想到记录者却另有其人,那不就等于说自己一定会死!
“你怎么了?”小王说完这句话刚要往下说,忽然发现嬴川的脸色有点怪怪的,于是停下来问了一句。
“你找我来干什么?”嬴川往后退了一步满是敌意地说道,“你是想让我明明白白地死掉吗?”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呢!”小王看着一惊一乍的嬴川,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得罪了他,但是思考一下刚刚嬴川说的话,小王一下子就明白得差不多了,“你理解错了,我是记录者,只是单纯地将它写下来而已,但并不是胜利者啊,胜利者另有其人!”
“什么,你说胜利者和记录者不是一个人,那胜利者是谁啊?”嬴川看着远处生还的希望在向自己招手,便再次燃起了奋斗的火焰。
“你是不是觉得在你的生活中本不存在这么一个哥哥,但某一时刻的记忆中却忽然多了他的影子,而且自他出现之际就像有无穷的魔力一般吸引着你的思绪。”小王这个时候拿出那现在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刀币,对着嬴川说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哥哥,那都是虚构出来的,将刀币寄给你的不是别人,是我!”
“什么,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嬴川根本无法理解小王到底在想什么,先是说他知道游戏的事情,把自己兴冲冲地引了过来,之后又说自己不是这个游戏的记录者,接着又说自己是胜利者,现在又搞了这么一出,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便把自己搞得一片昏天黑地。
“现在我就来给你解释一下这其中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小王扭过头去鬼魅地笑了一下,心说道看来就是你了,这次不会有错的。
“你先别急,我问你,作为所有游戏记录者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上一次的游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嬴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小王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一而再地心慈手软,或许在当初自己就应该杀掉他。
不知不觉间,这个极端的思想已经冒出了两次!
“记录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待会儿你看着我给你演示一下,不过要等到你成功之后!”小王再次回避了嬴川的问题,但嬴川并没有穷追不舍,他也松了口气。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游戏的时间间隔很有特点啊!”小王温馨提示着嬴川独立地思考下去,这样即使他误入歧途,也只能说他的思想本来就是旁门左道,与自己毫无关系。
“两个或者是三个小时间段后就有一个较长的时间段,你指的就是这个特色吗?”嬴川经他的稍加提示,也迅速找到了当时被自己捡漏的诸多信息之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再去确认。
“你知道那较长的一段时间有什么意义吗?”小王问道。
“有什么意义啊?”嬴川自然不可能知道,但还是可以猜测一下,而且他曾经也猜测过,“不会是游戏胜利的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