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然降临,梁家屋内更是热闹非凡,来了不少人,大家或站或坐,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此刻,众人围聚的中心,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太婆,她便是燕家的老太婆,燕向北的奶奶。那老太婆虽已年迈,却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深邃与睿智。
黎锦刚踏入屋内,目光扫视一圈,发现大多都是自己认识的人,也见梁璐招手了,便赶忙朝着老太婆所在的方向走去,准备上前问安。
老太婆抬眼,目光落在黎锦身上,细细打量起来。只见黎锦身姿挺拔,面容年轻却透着一股锐气锋芒,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冲劲与果敢,让人一看就觉得绝非寻常之辈。
老太婆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率先开口赞叹道:“小伙子真不错,真不错,真不错!”
这话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老太婆对黎锦如此认可。
梁涛夫妇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梁涛心里想着:这女婿,果真是有出息,能得到燕家老太婆这般夸赞,可不容易,也不枉璐璐看中他了。
古育红也是满脸笑意,暗自庆幸自家女儿的眼光独到。
梁璐站在一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暗自思忖着: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没错,黎锦越来越被大家认可了。
而梁澄泽,脸色却瞬间变得不自然,心里很是不爽。他暗暗咬牙,想着:哼,这黎锦越被人认可,不就越发显得我差劲嘛。而且他一天不把钱拿出来,我想拿到钱的难度可就更大了,毕竟他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风头都快被他抢光了。
黎锦听到老太婆的夸赞,赶忙谦逊地微微鞠躬,说道:“奶奶过奖了。”
老太婆却笑着打趣道:“你怎么叫我做奶奶?”
黎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回答道:“璐璐叫你做奶奶,那我自然也跟着叫你做奶奶。奶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不愿意我这么叫,那我叫你阿姨也行。”
边上的蒯生男一听,忍不住笑着打趣道:“黎锦,你可适可而止,你再说下去,你都要跟我平辈了,你这不是占我便宜嘛。”
燕洪秀在一旁笑着帮腔道:“婶,你别当真,他就是开个玩笑。”
黎锦赶忙转头看向蒯生男,笑着说道:“璐璐叫你做妈妈,我也跟着叫你做妈妈,你天然比我高一辈,哈哈。”
蒯生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像是不想让黎锦和老太婆再多聊了,便伸手拉住黎锦的手,带黎锦去一边的茶厅,那儿梁涛正和另外一位长辈喝茶。
黎锦便跟着蒯生男来到了茶厅,只见梁涛正和一位老人坐在那儿,悠然地品着茶,轻声交谈着什么。
蒯生男对黎锦介绍道:“这就是北北的父亲,你这还是第一次见,按咱们这儿的习惯,你喊他老头就行啦。”
黎锦心里自然知道这人是谁,正是燕文钊。他抬眼望去,只见燕文钊是位清瘦的老人,虽是西北人,却生得白白净净的,只是那身形看着有些羸弱,不过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让人见了便心生敬意。
黎锦赶忙上前,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礼貌地和对方打招呼,说道:“璐璐喊你做干爹,那我也跟着喊你一声干爹。”
燕文钊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目光落在黎锦身上,细细打量起来。那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满是赞赏之色,他不禁赞叹道:“真是人中龙凤!年轻人,瞧你这精气神,这气度,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以后咱们可得多多往来!”
黎锦连忙微微欠身,回应道:“好的干爹,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还望你多多关照。”
燕文钊笑着点头,转头看向梁涛,满脸笑意地说道:“老梁,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女婿,你赚大了。”
梁涛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笑着说道:“这都是梁璐有眼光!。”
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朝着边上的古育红说道:“既然黎锦也到了,那咱们就开席吧,有什么事儿,大家边吃边聊,今晚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古育红应了一声,便扭头看向大儿子梁澄泽,吩咐道:“澄泽,你去安排开席吧,动作麻利点儿。”
梁澄泽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母亲的话,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去忙活了。
古育红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招呼着众人入座。
一时间,大家纷纷朝着餐桌走去,说说笑笑地坐了下来,随后,一场热热闹闹的家宴便正式开始了
男人们围坐在一桌,推杯换盏,笑声与谈天声交织在一起,只是这喝酒聊天的进度着实有些慢,特别是梁涛和燕文钊似乎都沉醉在这难得相聚的氛围里,有着说不完的话。
而女人们那桌,相对吃得就少些,简单用过餐食后,便陆续起身,结伴朝着更加安静的楼上客厅走去,不一会儿,餐厅里便只剩下男人们还在继续把酒言欢。
黎锦坐在梁涛旁边,脸上带着谦逊温和的笑意,耐心地陪着长辈们吃饭。
在外面,他好歹也是个副部级高级干部,可到了这老岳父家中,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年轻后辈,一举一动都得合乎礼数,对长辈们更是要敬重有加。
正吃着饭,秦昕妍脚步轻盈地来到黎锦身边,微微俯身,轻声说道:“妈妈让你上去一下,老太太要跟你说几句话。”
黎锦心里微微一怔,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点点头,随即转头跟燕文钊、梁涛打了个招呼,说道:“干爹,爸,老太太找我,我先上去看看。”说完,便起身离席,朝着楼上走去。
沿着楼梯缓缓而上,黎锦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暗自思忖着这老太太单独找自己,会是要说些什么紧要事儿?难不成是关乎燕家和梁家往后的合作或者什么重要安排?
来到楼上的书房前,黎锦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老太婆的声音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便发现屋里只有老太婆一人,看来确实是特意等着自己,要谈些重要的事儿。
黎锦赶忙恭敬地说道:“奶奶,你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尽力帮你做到。”
老太婆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抬眼看向黎锦,眼神里透着一种别样的认真,笑了笑说道:“锦儿,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走,晚上你就和红秀在一起,你做我的孙女婿就挺好的。”
黎锦一听这话,顿时错愕不已,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脱口而出道:“奶奶,你们汉西省那边的作风,就是如此直接的吗?”
老太婆却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很多年前,可不只是汉西,别的地方也有这样的情况。这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你答应了就好。”
黎锦赶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是很多年前旧时代的事儿了,现在可不一样了,奶奶,你这话不符合现在的实情,我可不能听你的。”
老太婆佯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子,不实诚。”
黎锦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这老太太怎么突然提出这么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要求,当下也顾不上太多,赶忙解释道:“你这是在坑我!哎,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放心吧,咱们之间的信任,也不需要靠姻缘关系来维系,有共同的利益关系,也能紧紧地维系着。你看你文钊叔叔和我岳父,他们虽说不是亲兄弟,可那感情也胜似兄弟,你儿媳妇和我岳母,不也是这样嘛,虽说不是亲姐妹,却也胜似姐妹。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嘛。”
老太婆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眼神里透着一股固执,说道:“我是真的看好你,很想你和洪秀在一起,你们是非常般配的。你说的利益关系,那可比不上血缘关系亲密,朋友之间因为利益说翻脸就翻脸了,可血缘之间就不一样了。”
黎锦听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感叹息:看来人与人之间要建立信任,还真是不容易,这老太太怎么就认准了这血缘关系了。
不过当下也不能含糊,便又说道:“但是奶奶,我也不能放弃梁璐,我和她都已经有了共同的骨肉了。”
老太婆一听,眼睛倒是一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着说道:“那就再多一个呗!”
黎锦听到这话,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心里一阵无语,随后讪讪地笑了起来,暗自思忖道:奶奶这世界观还真是质朴又独特,怎么能这么想,这事儿哪能像她想得这么简单随意。
他道:“奶奶,你这是往死里坑啊。”
老太婆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对黎锦的拒绝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