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郝宝贝在帝都买房的计划也已落实,由廖家出面,在帝都的大学城附近买了个小平房,花钱不多,房子也不太好,只是很便宜。又在其他地方买了两个平房,其中一个可是后世里众星云集之地,还有一个也在三环内。
随着十月一的临近,郝志文和向珊恢复了工作,学校里开始第一次的月考,考试过后又发了校服。
当收到自己的那衣校服时,郝宝贝不由得又叹气了。
真是怀念啊!十几年不变的老样子,十几年不变的颜色,十几年不变的料子,十几年不变的回头率啊!
想当年,就铁路中学这身校身服,真是引领了服饰的新时尚啊!浅蓝色打底,在双肩处有两条黑白相间的竖道,剩下的,呵呵,什么都没了。校服是棉加晴纶,夏天也要穿,长衣长裤能热死个人,颜色浅也不耐脏,整体呈麻袋型,一点美感都没有。违心的说,简单且保暖,颜色时尚花钱也少,一身衣服能穿三年。
“再瞪就出窟窿了。”
廖凡白看郝宝贝盯着新发的校服动也不动,眼睛直打校服发下来就没离开过,就想逗逗她。
郝宝贝叹口气,脸朝下,枕着校服趴在桌上不动了。
廖凡白摸摸郝宝贝的脑袋,“叹什么气啊?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穿啊!唉!”
廖凡白上下看了看郝宝贝的穿着,今天长发盘了起来,上身浅蓝色的牛仔服,下身是同色的吊带牛仔裙,一双白色旅游鞋,还穿着白色的打底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活泼,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只在头发上扎了个红色的发带。
廖凡白点点头,“是得穿,只是没你这身好看罢了,不对,是没你所有的衣服好看。不过,这也没什么,你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就是穿的再丑也挡不住你的美。”
郝宝贝猛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廖凡白,“你学坏了,知道夸人了。”
廖凡白好笑地看着她,“呵呵,会夸人就是学坏了?这什么理论?”
郝宝贝傲娇地扬头,“宝贝理论,谁让你不会说好听的,你现在会夸人了,还夸的是个女孩子,当然是学坏了。说,你跟谁学的?”
廖凡白摸摸郝宝贝的脑袋,最后用力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我就夸你,不夸别人,谁让你长的漂亮的,我是实话实说。”
廖凡白说的没错,郝宝贝现在长的可真不赖。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像会说话,长长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样,白嫩的皮肤如同婴儿一样细滑,脸上更是一个毛孔都找不着。郝宝贝的眉毛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是细长的,而是粗黑的,没有任何的修剪,让她看起来带着点儿英气。浓密乌黑的秀一个分叉都没有,又亮又直,简直能拍广告了。由于郝宝贝长年练习舞蹈和武术,身材匀称,肌肤紧致,个子也比一般的女孩要高,9岁的年龄倒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和现在这些初中生比也矮不到哪去。再加上她学习古筝、钢琴和画画,让她气质大变,高贵中带着温和,坐在那里如同仕女,和前世大不一样。
郝宝贝委屈地撇撇嘴,这时倒像是一个孩子了。
“干嘛这么用力嘛?很疼的。”
“疼才会长记性,知道错了吗?”
“哦,知道了。”
“错哪了?”
郝宝贝眨眨眼,迷茫地仰起头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气的廖凡白又一巴掌拍过去,这次没打脑袋,找在了身上,怕再打脑袋她就更傻了。
郝宝贝捂着被打的胳膊,委屈地撇嘴,“疼。”
廖凡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柔胳膊。
“叫你不长记性,记住了,我只夸你,没有别人,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只有你。”
两人在教室后面你侬我侬的难舍难分,看的站在讲台前的黄丽眼睛直抽抽。
这两个小兔崽子没早恋吧?怎么看怎么像是已经恋了多年了似的呢?她和她老公就是恋爱的时候也没这么黏糊过,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黄丽决定回家后好好和老公黏糊黏糊,现在么,还是先放学吧,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了,太碍眼了。
“静静,都静静,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星期天休息不上学,后天照常,十月一再休息一天,大家回家后好好复习一下这一个月新学的知识,再预习新课程,还有,作业一定要认真完成,我看谁没写完作业的,看我不回来收拾他。最后一件事,大家回去后,一定要让家长放学后来接你们,下个月可就要开始上晚自习了,晚饭也要在学校里吃,要是带饭,学校有锅炉,可以热饭,不带,学校门口有卖饭盒的,大家凑和凑和,晚上回家后再吃。月考分数在十月一放假回来后公布,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分数公布完后要开家长会的,考不好的同学回家要做好挨揍的准备,这两天多吃点儿,让屁股上多长点肉。”
“哈哈哈……”
黄丽语言幽默,教室里发出哄然大笑。
黄丽挥手,“好了,放学吧,再不走,我就要留饭了,人太多,请不起。”
“哈哈哈……”
教室里笑声不断,这个时候一班的学生才发现,他们的老师是个幽默的人。
郝宝贝囧,黄老师是逗比,开起玩笑来也不输他们这群小年青。
放学后,四小只回到郝宝贝家,而四家大长早已到了。
“今天这么晚,考的怎么样?”
薛千易的母亲周玉琴走到四小只面前,帮他们把书包拿下放到一边,又从他们手里接过装校服的袋子。
郝宝贝顺手将袋子交给了周玉琴,走到沙发边上,挨着向姥爷坐下了。
“还行,妈,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薛千易扒着周玉琴胳膊不放,开始撒娇。
廖凡白无视了他,走到向姥爷另一边坐了下来。
佟寒安白了他一眼,也坐到了沙发上。
“你啊,就知道吃。”
周玉琴无奈地用手指了指薛千易的脑门,摇头失笑。
郝宝贝左右看了看,“周姨,我爸他们呢?”
向姥姥带着向珊、钱芳和程月在厨房,家里除了向姥爷外一个男人也没有,就是向姥爷也是接他们回来进刚刚屋。
“他们还没回来,说是班上有事,开会呢。我们不等他们了,先吃饭。”
几个孩子全饿了,再等下去可就饿疯了。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坏了,万一饿出胃病来,可就糟了。
几个妈妈带着四小只和向家二老先吃了饭,等他们吃完了,四个爸爸也没回来。四个孩子还要学习,也还要继续等人回来,无奈,其他三家的妈妈只得在郝家继续呆着了。
晚上7点多,郝家大门外响起了开门声,郝志文和廖楚生四人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
向珊四个人赶紧走上前帮自家丈夫脱下外套,又赶紧去厨房热饭。
“厂里效益不太好,正在想办法,今天就是开会讨论这事。”
钱芳皱皱眉没说什么,向珊也知道厂里的情况,叹口气,跟着向姥姥去了厨房。
郝宝贝站在房门前听着客厅里的谈话,心里暗道:要开始了吗?接下来的三年里厂里的效益一直不好,有的时候还会压资,一连几个月都开不出工资来,直到98年,工厂再也挺不住了,申请了破产,随后就是工人全面下岗。前世爸爸妈妈也是在那时下的岗,妈妈先下岗,爸爸也没挺几个月,两人就全回家了。靠着买断钱做的买卖也不挣钱,不时的还要靠姥爷的救济才能过活,日子紧紧巴巴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郝宝贝握了握拳,这一世决不让爸妈再为钱发愁,再过两年就好了,只要熬过了这两年,她就再能买彩票挣钱了。
郝宝贝若无其事地回了书房,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廖凡白隐晦地扫了郝宝贝一眼,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又低头写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廖凡白三人就到了郝宝贝家里,四人在郝家吃了饭,这才让向姥爷送去少年宫。
自从开学以后他们就没再去少年宫了,今天是第一次去,想接着上课,也想多学点知识。
郝宝贝依然选择了钢琴、古筝、画画、舞蹈和武术,每星期一天,课上的不多,学的也虽然不多,但是却感觉很充实。
一天过去了,到了武术课的时候,居然没看见王兴武,倒是来了个让郝宝贝意外的人,王兴文。
嗯~?怎么是他?
王兴文没认出郝宝贝来,自我介绍后,郝宝贝才得知,闹了半天,人家是王兴武的哥哥。
怪不得呢?一个文一个武,长的也像,闹了半天是一家子。
郝宝贝拍拍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名字接近也就算了,两人长的也比较像,怎么就没想到他们是一家子呢?
王兴武有比赛,只能让人替他上课,这个人选还有比他哥哥更合适的?他可是刑警队的队长啊!当然他来上更好了。
郝宝贝没上前相认,只安静地上完了课。
大家只有一面之缘而已,相不相认都无所谓,在她看来,不过是生命的过客而已,两人完全没有交集,就不必多添烦恼了。
第二天上学,分数已经有一部分下来了,郝宝贝四小科全满分,廖凡白也是如此,佟寒安只有地理丢了二分,薛千易则是政治和地理各丢了二分。四人成绩优秀,引起各科老师的再一次重视。随后,数学成绩也下来了,郝宝贝和廖凡白依然满分,佟寒安答的不太好,丢了四分,出人意料的是薛千易,居然也是满分。得知佟寒安考的没他好,嘚瑟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引的佟寒安一顿暴揍。
四个人成绩名列前茅,郝宝贝和廖凡白高居榜首,佟寒安和薛千易紧随其后,其他的学生考的可就没他们好了。最高的一位是三班的,和佟寒安与薛千易差了三分,暂时名列第五。
黄丽乐的心里开了花,偏要在外人面前装深沉,一副佟寒安和薛千易考的理想,让人疼心的样子,让其他班的班主任看的直想上去挠她。
十月一放假,郝宝贝一大早就被向珊和郝志文带到了郝家,郝宝贝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大大地抻了个懒腰,然后靠在向珊的身上一动不动。
早上还没醒就被向珊挖了起来,饭都没来的及吃就被拎到了这里,她因的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马意和刘艳一脸愤恨地盯着郝宝贝,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都是她,要不是有她在,她们也不会被打了,也不会被她强压一头,她们早就被人称赞了,还会站在这里看她耀武扬威的?
郝宝贝要是知道她们这么想,一定会喊怨。
我怎么就耀武扬威的了?我就是困了不想说话,这也不行?她是没理她们,可也不能让她对两人想害死她的人卑躬屈膝的吧?不理她们就是耀武扬威吗?那我还是耀武扬威好了,反正让她和她们说话她是不愿意。
郝静这时也没空理会马意了,愁眉苦脸地坐在炕上不吱声,一脸的憔悴,眼泪围着眼圈打转,随时都能掉下来。
一旁的郝筝静静地坐在那里,微闭着双眼,眼睑下有淡淡的淤青,显然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
郝志强和郝志立也都带着妻儿回来了,坐在地上的沙发上不说话,再加上坐在门口炕上的郝志文一家,今天除了两个姑爷外,郝家人口又全了。
郝老太太这些日子急的上火了,嗓子疼不说,嘴角还有一圈的火泡,脸色更是不好,不仅没有了健康时的红晕,还面色发黄,头发也干枯,看上去竟老了干多岁。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商量看看向冬和天明的事,你们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不多说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事要怎么办?老大,你先说说吧。”
郝志强扫了眼郝志立和郝志文,见两人隐晦地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妈,这事我们插不上手,我们无能为力。”
郝静郝筝眼睛一睁,直直瞪向郝志强,眼里都要冒火了,但是她们没说话,郝老太太还在,自然用不着她们出马,她妈总能在他们嘴里抠出点钱来。
郝志强没理她们,低下头继续说道:“先说说天明吧。他现在这个病据我们所知根本就治不好,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了,说白了,只能等死了。可是我们是他的亲人,也不能真的看着他等死,这病还是要治,只是怎么个治法,我们说的不算,要听大夫的。郝筝手里有多少钱她自己心里有数,虽然现在被向冬连累的大多数动不了,可是这些年她们就一点能动的钱都没有?我是不信的。再说说向冬吧,你们说这事该怎么管?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钱?窟窿太大我们堵不上,走法律程序我们也没人,再说了,就是走法律程序我们也是输,他这事都定了,证据也都全了,你们让我们怎么办?”
郝志强抬起头看向郝老太太,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郝老太太叹口气,瞬间又老了几岁,好像被郝志强打击的所有的精气神儿都没了,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就此萎靡下去。
郝老太太知道,她家老大说的对,他们也管不了,事情太大,无论是大姑爷的事还是老姑爷的病,他们什么都管不了,只能干瞪眼看着。
郝筝抹着泪开口说道:“大哥,我也不要太多,就是看能不能大家凑点儿,先把这几天的治疗钱先交了,我手上是真没钱了。你们不知道,家里的钱全在银行里,现在是一分钱都动不了,我单位和天明单位的人我都借遍了,是再也借不出钱了,我连住院费都交不齐了。”
郝静也说道:“大哥,我也是这意思。家里钱也都在银行,现在全封了,我也是一分都拿不出来了。向冬还在里面受罪,早点把窟窿堵上,他也能早点出来不是。大哥,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你现在就帮帮我吧,啊?”
郝志强没说话,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立柜上,一旁的郝志立见他闭上了眼睛也赶紧学他闭上眼。
郝静和郝筝一看郝志强不吱声了,全都低头哭了起来。
郝老太太被她们哭的直心疼,也掉下了眼泪。左右看看,大儿子和二儿子不理她们这茬,只有老三坐在炕上抱着郝宝贝不吱声,于是又问郝志文。
“老三,你看呢?你说说怎么办啊?”
郝志文头都没抬,开口道:“我听大哥和二哥的,我没意见。”
郝老太太气的闭了闭眼,咬咬牙开口说道:“老大,你的意思是想不借喽?”
郝志强睁开眼睛看向郝老太太,“我没这么说,钱是得借,只是只能借一个人,我们也没那么多的钱,总不能让我们拉饥荒吧?按我说,天明那等着救命呢,还是先把钱借他吧。向冬那里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该怎么办还是国家说的算,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郝静眼神一凝,再看向郝志强的时候带着埋怨和愤怒。
“不行,不能不救我爸爸,你们必须救我爸爸,我不想没有爸爸。”
马意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看着郝志强的方向眼里带着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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