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文说她们俩个成天围着那几个男孩子转,他们虽然也信,但是马意和刘艳却没承认,她们也以为她们还小,只是没人陪太孤独,所以才找他们玩的,也没想太多。现在她说出这话来就是变相承认了她们成天围着那几个男孩子转了,这不是主动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这马意是不是傻?
刘艳都要气疯了,她现在后悔了,真不该和这个白痴走的太近了,她真是个猪队友。她特意避着廖凡白几个人的话题不说,就是不想让家人以为她们是花痴,谁知道,马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这还让她以后怎么再装乖巧啊?
刘艳现在可是恨死了马意了,她一句话就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中,让她连反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要想让家人忘了这件事,她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行啊?
刘艳抬头瞪了眼马意,低下头不出声了。
马意显然还没明白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得意洋洋地看向郝宝贝。
郝宝贝嘲讽地瞥了她一眼,“你们都听见了吧,再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看着办吧,我认为她们现在不适合再去我家了。”
郝宝贝说完站起身,拉着马超走了出去。
马超一头雾水地被郝宝贝拉了出来,不知道他这个表妹想干什么。
郝宝贝将马超拉到院子里,站在离大门最近的房檐下,双手插兜,脖子都缩进了大衣里。
马超看她好像很冷的样子,面有不忍,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郝宝贝的脖子上,关心道:“很冷吧?冷还出来,病了怎么办?”
郝宝贝围着马超的围巾,围巾上还留着他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就知道,她没看错他,他还和上一世一样,还是那么的贴心,那么的会心疼人。他和马意刘艳与那两个姑姑不一样,和马向冬也不一样,他好像是他们当中的一朵奇葩,与他们隔隔不入。
郝宝贝笑笑,开口问道:“哥哥很恨姑姑吗?恨她的无情无义,大姑父进监狱了就赶紧和他离婚,脱离了和他的关系,也不想再管你们,想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马超本来已经缓过来点了,现在她一提起来又想到了郝静的无情,痛苦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郝宝贝叹了口气,他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啊,还在眷恋着母亲的爱与温暖,还在想着监狱里的父亲,担心母亲和父亲离婚后这个家就散了。
郝宝贝也蹲下身子,看着痛苦中的马超说道:“哥哥,你别难过,你想想,大姑其实也不想离婚的,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和马意着想,她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人太难了。大姑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出来,即使放出来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这个家里没有他的位置了。哥,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的痛苦,可你是个男人,你要挺住啊!大姑需要你,马意也需要你,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她们会多难过呀?”
马超双手捂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声音不大,却让在他旁边的郝宝贝听个正着。
郝宝贝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陪着他,过了一会儿,等他哭够了,才递上手绢,让他擦擦眼泪。
马超接过手绢,擦了下眼泪,问道:“她们那么对你,你不恨她们吗?为什么过来劝我?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恨?”
郝宝贝笑着回道:“恨一个人需要太多的精力了,我没那么多的精力去恨一个人。她们是不好,我也不喜欢她们,可她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们是一家人,我想恨她们却恨不起来。再说了,我也没吃亏啊,每次不都是我胜利了吗?哥,我劝你不是为了她们,是为了你,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你再这样下去就毁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为了这件事而断送了自己的人生。哥,如果你无法面对她们就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考一所好大学,离她们远远的,看不见了,也就不难过了。”
马超诧异地看向郝宝贝,他知道郝宝贝聪明有主意,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提出来让他离开,会给他想到这么一条出路。
马超茫然地看向郝宝贝,“离开吗?”
郝宝贝点点头,“是啊,离开,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哥,既然你难过,你无法面对,为什么不选择先离开呢?等你强大了,能面对了再回来。”
马超嗤笑,“逃避吗?”
郝宝贝摇摇头,“不,不是逃避。哥,你现在还小,还没到能正视这些事的时候,如果是其他的事你离开了,那是逃避,可是这事不一样。如果你留下来,你就会永远都想不通,你看到的只有母亲那丑陋的嘴脸,你看不到她的好,看不到她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只会不停地埋怨她,不停地想她的错误,这样下去,你们母子永远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关系只能越来越差,到了最后只能成为仇人。只有离开了才想到她的好,想到她的不易,也许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再回到那种温馨的氛围中去。”
马超不说话了,低着头想着郝宝贝说的话,他要怎么办?真要像她说的一样离开吗?
郝宝贝见他认真去想自己说的话了,松了口气,站起身,活动一下蹲麻的双脚。
希望他能想开吧,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她大姑,她完全是为了马超。她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轻松一些,不要再背负着对母亲的恨意过完这一生。那样太累了,也太不值得了。为了她大姑那样的母亲,不值得他付出一生的代价去恨她,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应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能被束缚在这里,与他母亲捆绑在一起。他和她们不一样,他们不是一路人,她得帮他,哪怕是为了这一条小小的围巾。
郝宝贝手里摸着围巾站在原地没有打扰他,只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没过一会儿又下起了小雪,雪花飘落,带来了寒冬中的一份希望。
随着这场小雪的来到,郝宝贝一家终于摆脱了马意和刘艳,她们被留在了郝家,寒假期间由郝老太太自己看着,以后住哪,等开学后再说。
郝宝贝搬回了自己家,向珊也将她所有的衣服全都扔了,花了一天的时间陪着郝宝贝买了四五套的新衣服,里外全都换成了新的,还新买了大衣和棉皮鞋,花了小一千块钱,心疼的向珊再见马意和刘艳时都没个好脸色。
郝静和郝筝一人赔了200元,将郝宝贝的书钱算是赔了。郝宝贝没去买那些读过的书,而是又买了一堆的高三的练习册来做,每天沉浸在高数和物理、化学中不可自拔,看的郝志文直皱眉,怕她学的太多,累到了自己。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过年时节,向家的向东、向南也都带着家人在大年前一天回来了。楼上地方不大,向家二老特意回了平房,将平房收拾了出来,让他们二家住了进去。
本来这个平房是要卖掉的,可是郝宝贝没让,说是留着等着搬迁,等到搬迁上楼了还能多卖点钱。向家二老也好,向家三个儿子也罢,都不急着用钱,就同意了,这几年一直也就没动这房子。前两年回来的人少,楼上够住了,今年回来的人多,楼上住不下,正好住在平房那里,省去了不少的事。
郝宝贝的钢琴和古筝也都放在了书房没挪回去,她让郝志文把书房重新整理了一番,空间虽然不大,却也正好够用了。
年三十一大早,郝宝贝就跟着郝志文和向珊去了郝家过年,将家里交给了来家里过年的向东和向南。
郝宝贝穿着向珊给新买的厚厚的新衣服,跟个小鸭子似的迈进了郝家的大门,一进门还跟每年一样,先给各位长辈挨个拜年,收了好几个红包,又给同辈的几个哥哥姐姐拜了年,这才脱下大衣坐在了炕头上。
马超自打进门后就不说话,郝家人也习惯了,见到郝宝贝坐到了炕头上,他也挪到了郝宝贝的身边,挨着也坐了下来。
郝宝贝瞅了他半天,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着急,只一直盯着他看。
马超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这才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好了,毕业后就走,我要去南方看看,去那里上学。”
郝宝贝听到他要离开,毫不意外,上一世没人给他出主意,他困在F市不得志,现在有人支持他了,他自然就会想明白。这对于一心想离开这里,逃避现实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条路。
郝宝贝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能想开是最好了,她也不希望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他对她还是很好的,她想看着他幸福。
马意冷眼看着马超和郝宝贝亲近,眼里的恨意弥漫而出,直直向郝宝贝和马超射去。
郝宝贝瞥了眼马意的方向,又看向旁边的马超,见他也看向马意,见到马意的眼神后,他眼里的失望和坚定让郝宝贝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马超还对马意这个妹妹抱有一丝的幻想,就是她在郝宝贝家里那么闹,他也没对她失望过。可是现在他亲眼见到了马意和恨意和不怀好意,他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更加坚定了要走出去,离开这里的决心。
马意就是在不喜欢郝宝贝也不可能在全家的面前做些什么,就算她想对她不利,郝宝贝也不怕她,就她那智商,她分分钟能碾压,压根不用费心。
马意恨意满满,对她无可奈何,刘艳持续着装乖巧的路线不变,连眼神都没给郝宝贝一个,离她远远的,坐在郝老太太身边陪她说话。
郝静和郝筝现在只能在郝家过年,也不用去婆家了,虽然丈夫都不在身边了,让她们有些许的失落,可是还是强打起精神应付着郝志强几人。
一个大年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各人干各人的事,谁也不干涉谁,明明在坐在一起的一家人,可感觉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的陌生人一样,让郝宝贝无比想念去了京都的廖凡白,要是他在这里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吧?
小年刚过,廖凡白就被钱芳带去了京都,他走了,薛千易和佟寒安也不来她家找她了,她每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弹琴,闲的她都快长毛了。就在昨天,她早已厌烦了看书和弹琴,改成了刷题,一个人坐在书房一整天没动地方,吓的不知情的向东和向南直呼喊向家二老来看看她怎么了。向家二老早已习惯了她一整天都在学习的日子,见怪不怪,还安慰了他们一番,解释了半天才让他们打消了要带她去医院看病的想法,听的郝宝贝直乐。
郝宝贝拖着下巴想廖凡白,廖凡白也坐在京都家里自己的房间内想郝宝贝。
来到京都都快一个星期了,他没有一天不想她的,可是他爸爸妈妈也来了,要到过完年才会回去,还要再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才会走,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怎么过啊?
廖凡白将脸埋进棉被里,听着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心里无限地郁闷。
正在这时,廖楚生敲响了他的房门。
廖凡白起身开门,瞅也没瞅来人是谁,走回床边趴了下来。
廖楚生一巴掌拍到廖凡白的屁股上,笑咪咪地道:“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想谁了?”
廖凡白趴在床上不动,没理他。
廖楚生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她了,可是再想也要等过完年才能回去,想也白想,还是下楼跟着大家一起玩会吧。”
廖楚生见他还不动,又说道:“小凡啊,这恋爱呢也需要距离的,每天都在一起早晚得看烦了,不是有那句话吗?距离产生美,距离拉开了才能更加看到那个人的好,才能更加想念对方。一直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成天对着一张脸,你不烦啊?你看我和你妈,我们前几天刚分开些日子,我就觉得……”
廖凡白想静一静,可是廖楚生老在他耳边唠叨,烦的他直想打人。
好吧,既然你想我下楼跟着你们一起热闹,那你就别后悔。
没等廖楚生说完,廖凡白就起来了,盯着廖楚生看了半天,最后不声不响地下楼了。
廖楚生突然觉得后脖子冒凉风,好像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瞪着廖凡白离去的背影瞅了半天。
这小子不会生气了吧?不会是想报复他吧?不会吧,他可是他老爹啊!
廖楚生也不敢确定,赶紧跟着儿子屁股后面下了楼。
廖凡白一下楼就看见钱芳正和他二婶聊的正欢,她含笑地听着他二婶在说些什么,眼里的温柔笑意让人迷醉。
廖凡白走到钱芳的身边,坐了下来,跟着二婶打招呼。
“二婶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毕清月笑着白了廖凡白一眼,“我能有什么好事?正和你妈说成杰的糗事呢。”
廖成杰,廖凡白的小堂弟,今年才5岁,是个蠢萌蠢萌的小豆丁,可是他智商却奇高,不输廖凡白的天才之称。只是人太小了,还只认玩儿,最喜欢和廖凡白在一起了,认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他们高高在上,其他人都是凡人,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廖凡白想起那个让他头疼的小堂弟,这个时候正是他疯玩儿的年纪,也乐了。
廖成杰小时候没少干蠢事,每一件拿出来都够他乐上好几天的了,比如说种钱啊,喝洗澡水啊,把狗子扔进洗衣机给它洗澡啊,跟着廖老太爷去市场时站那不走,非要跟着商贩卖东西啊,这些事基本每天都有,廖家人都见怪不怪了。
毕清月瞅着廖凡白越来越俊美的脸庞,摇头道:“唉!咱家小凡是越长越好看了,我真恨自己出生的太早了,要是晚上20年该有多好,我一定会倒追咱家小凡的,能天天看见他的盛世美颜也是一件乐事啊!也许我还能多活几年呢。”
廖凡白满头黑线,他这个二婶越来越不靠谱了,每次见到他都说同样的话,害得他二叔一见到他就如临大敌,好像他会抢走他媳妇似的,也不想想他们相差多少岁呢。
钱芳好笑地瞅了眼毕清月,也不在意她的胡说八道,自打儿子出生以来,她每次都要这么说,她早就习惯了,要是她不说了,她都要怀疑她儿子是不是长歪了,她二婶看不上眼了。
廖凡白呼出口气,决定不理他二婶的胡说八道,看向钱芳说道:“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钱芳一愣,她这儿子什么样她会不知道?他有问题问她?呵呵,别逗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毕清月好笑地看着廖凡白,也想听听他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廖凡白见钱芳没回话,干脆继续说道:“妈,我爸说距离产生美,看一个人时间长了会产生审美疲劳,也会厌烦的,是这样吗?”
钱芳瞅着廖凡白认真求教的眼神一乐,臭小子,他爸又干了什么事惹到他了,告状告到她这来了,这是想让她帮他收拾他爸一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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