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杰懊恼的直想撞墙。
他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这么傻。明明知道他大哥不好惹还非要凑上前去撸胡须,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本就不想学习,现在不学都不行了,那么强大的理由让他退缩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薛千易和佟寒安一脸幽怨地看向廖成杰。
你自己作死就算了,别带上我们呀!我们平时跟你大哥在一起就够辛苦的了,不但要每时每刻学习不缀,还得时刻提防被他算计。上学时要学习,下课了还要做软件,好不容易他老人家大发慈悲地放了我们几天假,你又跳出来让他不爽了,这不是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你大哥压榨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薛千易和佟寒安无奈,只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到五分钟就搞定了早餐,麻溜地跑上楼找大魔神去了。
让大魔神等着他们?开玩笑,他不玩的你们哭都哭不出来他们的名字倒着写。
深受其害的两人速度飞快地上了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廖成杰则是放慢了速度,想着晚点再面对他大哥,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结果,廖成杰悲剧了。
见到廖凡白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廖成杰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而逃。
诶呀妈呀!太可怕了!他大哥那是什么眼神儿呀?轻轻扫过他身上时的那股寒凉让他不住地打哆嗦,腿都软了。
廖成杰扶着墙就想往外走,却被廖凡白温和的语气逼的不得不停下来转身面对。
“去哪儿呀?来来来,我们来好好谈谈。”
廖成杰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大办公桌后面的廖凡白,突然想到了平时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爷爷,不过,好像爷爷也没他气势强,让他有想逃的冲动。
廖凡白温和地笑着向廖成杰招手,可看在廖成杰眼里就成了恶魔的微笑,只等他过去把他吞吃入腹,完了还得说一句,味道不太好。
廖成杰哭着挪动脚步进了书房,在他进去的那一瞬间,身后的书房门无风自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随后“呯”的一声,书房门关上了。
“啊~”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廖家二楼书房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坐在楼下品茶的廖家众人不由得向楼上看去,后又面面相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书房门被关上后就再无动静,中午都没人从里面出来,只在送饭时听到了廖凡白淡淡的答应声,过了一个小时再上楼时,就见到书房门外空着的餐盘。
晚上六点,廖成杰老老实实地跟在廖凡白身后下了楼,蔫头耷脑地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薛千易和佟寒安没有下楼,两人病了,可说是病了一天了。
从昨天晚上起佟寒安就觉得头疼,他一开始还没太注意,以为是为了薛千易才头疼的,可到了中午,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坚持到了晚上就坚持不下去了,脸色通红,微喘着粗气,眼前也是一片的眩晕。
最先发现他不对劲儿的是廖凡白,等他伸手抚住佟寒安的额头时顿觉手上温度奇高,再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了。
廖凡白黑着脸打了电话叫医生,再看佟寒安时发现他正担忧地看着薛千易,廖凡白顺着佟寒安的眼神看过去,薛千易也和他一样,不用问,两人都感冒了。
廖凡白说明了原因,让廖楚生和钱芳不用担心,后又亲自进厨房给两人做了粥端上去。
廖家众人一阵的惊奇,没想到廖凡白居然会做饭。
廖凡白没搭理他们,一心一意照顾两个兄弟,也将廖成杰与他们隔绝开,怕他被二人传染。
廖成杰放了三天假,在这三天里薛千易和佟寒安也在廖凡白的精心照顾下恢复了健康,可是两人有点不太开心,郁闷地不说话。
廖凡白则是心情不错,不时地看向薛千易和佟寒安二人,嘴角微挑,显示他的好心情。
廖家人好笑地看着三人议论纷纷,还在感叹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太好,连变声期都在同一个时间段里,活该三人有缘份。
郝宝贝在这四天里则是闲的发慌,廖凡白不给她打电话,就连薛千易和佟寒安也不打了,说两人感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她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样,虽然担心,却离的太远,无可耐何。
年初五,郝宝贝坚持不去郝家,郝志文也不勉强,独自一人到郝家看了一眼,饭都没吃,中午就回来了。
向珊问起刘艳的事,郝志文嘲讽地说了两句就不再提起。
刘艳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打下去,要到过了正月再去,因为郝老太太迷信,怕在正月里打胎不好,只能让她先带着。
好在孩子月份短,再过一个月也行,不然真等打胎时刘艳可就遭罪了。
郝宝贝听了一耳朵就不再关心,没事时就弹弹琴,天气好了就下楼跑两圈。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年十五,向家姐妹们又都说好了在这一天同时回来。于是,十五这天郝志文一家三口也是在自己家过的,郝家那边都没照面。
郝老太太被气的浑身疼,躺在炕上直“诶呀”。郝老爷子见状冷笑三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郝志强和张月两口子都要上班,郝丽也在年前结了婚不在跟前,郝海则是在恋爱期,一大早就跑去女朋友家过节去了,家里只剩郝家老两口,现在老爷子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原本还盼着郝志立两口子过来,谁想到郝江突然病了,还住了医院,没办法,只能在医院照顾儿子也不过来了。
郝老太太躺在炕上哀叹她自己悲惨的一生,老了老了没人管,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再想到两个姑娘自打过完三十都没来看过她一眼,顿觉更加伤心,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个人在家身边也没人劝,她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憋屈,哭着哭着郝老太太居然哭晕过去了。
郝老爷子走够了回到家,见郝老太太晕过去了,赶紧给郝志文先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送老太太去医院,随后才给郝志强打电话让他回家。
郝志文接到电话愣了半天,放下电话后都没回过神儿来。
向珊见丈夫不太对劲儿,赶紧问了两声。
“志文,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郝志文回过神儿,愣愣地看向向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起身向外走。
向珊见他突然要走,赶紧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呀!”
郝志文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道:“我妈晕过去了,家里没人,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向家众人闻言一惊,向珊也不敢再耽搁,拿起大衣就跟着郝志文出去了。
郝宝贝没动地方,想了想起身回房,在衣柜底下取出一万块钱,穿上大衣跟向家二老说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郝宝贝没去郝家,而是去了铁路医院,先行一步挂号交定金,然后就站在医院门口等着郝志文向珊过来。
时间不长,郝志文开车拉着郝老爷子和向珊到了,见到站在大门口的郝宝贝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郝宝贝扫了眼坐在后座上被向珊和郝老爷子扶着的郝老太太,开口道:“你们走的急也没带钱,我带了些钱过来,已经挂完号交完定金了,先把我奶送进去吧。”
郝志文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吱声,反身背起郝老太太跑向急救室。
有郝宝贝事先说明了情况,郝志文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进了急救室,大夫正站在门外等着他们的到来,见到来人,二话不说关门开始检查。
郝宝贝和向珊扶着郝老爷子也跟了进去,和郝志文一起坐在走廊上等着。
郝老太太还没出来,郝志强和张月也前后脚赶到了。
“妈怎么样?”
郝志强右手扶墙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拿出个手绢擦脸上的汗,一边擦一边看急救室的门。
郝志文摇了摇头。
“不知道。”
郝志强深吸口气,“那因为什么晕过过的?”
郝志文继续摇头。
“不知道。”
郝志强又问。
“妈中间醒了吗?说过什么没有?”
郝志文还是摇头。
“不知道。”
郝志强气结。
好么!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小弟也没在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哪能知道啊?
郝志强没办法了,只能等大夫检查完出来再说了。
张月安慰地拍拍郝志强的肩膀,得到丈夫的回应后叹了口气,坐在了向珊的身边。
郝宝贝虽然眼睛一直瞅着急救室的大门,但眼里却平静无波,站在向珊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她根本就不关心郝老太太的死活,要不是有郝志文在,她才不会来呢。
没一会大夫出来了,郝志文等人上前询问,在得知郝老太太没什么事,只是怒急攻心造成的,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等他们松了口气的时候,大夫又说话了。
“暂时看是没什么事,我建议做个全面的检查,我在给老太太检查时发现,她肝上有阴影,你们要有心里准备,这有可能是良性的,切了也就行了,可要是恶性的,这……,这可就不好说了。”
郝家众人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不太好。
如果是良性的还好说,如果是恶性肿瘤,那郝老太太可就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就是她人再不好,再爱作妖儿,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妈,要是真有点什么事,他们这心里也不好受。
郝志文和郝志强两兄弟叹口气,靠在墙上默默流下眼泪,而向珊和张月则是各自回到丈夫那里安慰着他们。
郝老爷子愣愣地呆立在急救室门口,好似没听清大夫说些什么,又好似听清了,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神儿,慢慢退后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发呆。
得了肿瘤吗?是要死了吗?她怎么会得这病?她不是挺有精气神儿的吗?他走时还听到她在骂人,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郝老爷子一辈子被郝老太太压着,也就是这两年才过的好点儿,才有自己的心思,以前那木偶提线般的日子过的让他失去了尊严,同时也失去了承担责任的勇气。
郝老爷子手拄着膝盖捂着脸,慢慢地流出了泪水。
回想当年她刚嫁给自己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张扬自信,那样的充满活力,她要强也坚强,跟着自己过着苦日子却一句话都不说。直到她生了女儿,她变了,变的不再管儿子,不再看他们一眼,也不再给他好脸色。
她像是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倒刺,伤人也伤自。
郝宝贝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郝老太太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人为她流下眼泪。
虽说两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的丈夫,可她所做的那些事不说人神共愤吧,也够让人生气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会得到同情和理解?
没病之前,她闹的一家人不可开交,看见她如同看见多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现在病了却又放下一切恩怨想到了她的好。
人还真是无法琢磨的动物,感情也太过丰富,喜怒哀乐全在一瞬之间,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悲。
可笑人生无长命,可悲人情淡如水。
郝宝贝闭上眼睛回想前世的事。
上一世直到她死时她奶还活的好好的,每天精神头十足地折腾她爸妈,不是打电话说自己病了,让他们回来伺候她,就是让爸妈掏钱给她买衣服吃的,没一天消停的时候。
上一世她可没这病,那这一世又是怎么回事?
郝宝贝正疑惑为什么郝老太太会生病,急救室的门开了,郝老太太被护士推了出来。
郝志文和郝志强上前合力将郝老太太推进了病房,又跑去给郝老太太办住院手续。
郝宝贝拽了郝志文一把,将兜里的钱都给了郝志文。
郝志文红着眼睛看了郝宝贝一眼,不说话,拿钱走了。
郝宝贝走进病房,扫了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郝老太太,正在此时,郝宝贝突然发现郝老太太眼睛动了动,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再次看向她,而此时又发现她的眼球动了,可就是不睁开,顿时心里明了。
她奶这是醒了,而她不睁开眼睛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怕是花钱,二想吓吓他们,三是想看看谁对她最好,所以才装晕的。
郝宝贝不由得内心嗤笑,面上却不显,站在向珊的身后不说话。
倒是挺有心计的,只是用错了地方,跟自己的儿女玩心眼儿,也就她能干的出来。
既然你要作死,那我就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怎么作,等你作不动了那天,你就真死了。只是,你可得选好了对象,要是作到了我爸妈头上,我也不是好惹的。
向珊和张月两人合力把郝老太太剪坏了的衣服脱了,又给她盖好被子,张月让向珊先看着,回家给郝老太太准备住院的东西。
郝老爷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也不看床上的老伴儿,只呆呆地看着地面。
向珊见郝老爷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就想拉着郝宝贝跟郝老爷子说会儿话。
郝宝贝扯开向珊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用眼神儿示意她看床上的郝老太太。
向珊也不是傻的,见闺女不动地方,又让她看郝老太太,她也没再拉着郝宝贝,而是转头盯着郝老太太看。
看了一会儿,向珊的脸彻底的黑了,转身出了病房。
郝宝贝嘲讽地扫了眼郝老太太,跟着向珊出去了。
两人走到医院的大院里,坐在小凉亭里不说话,等了半天向珊还是憋不住了。
“你说你奶是什么意思?醒了就醒了呗,怎么还不睁开眼睛呢?她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她吗?她就忍心我们担惊受怕的?”
郝宝贝嫩白的小手抚过凉亭的红柱子,红与白的鲜明对比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刺眼,又让人不住地想再看两眼。
“她能想什么?还不是怕花钱,再一个就是想看看我爸他们到底谁对她最好,看看谁最有孝心。”
向珊听后乐了,捂着肚子大笑出声,笑了两声后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止住了。
“她也真能想,都什么时候还算计这个,人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她自己又花不着。我就纳了闷了,你奶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呢?她也不累挺慌。”
“她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呢,不然这时候早就哭上了,还有心情装没醒过来?我琢磨着无非是就是那两点,最后一点也就是想吓吓咱们,也让咱们担心担心她,谁让咱们在她眼里都是不孝子孙呢。”
向珊点点头。
“你还别说,恐怕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奶那心眼儿小的跟针眼儿似的,让她花钱她可舍不得。咱们对她也就那样,她心里应该有数,我想她也就是想吓吓咱们,让她心里也舒服舒服。”
“嗯,我奶她太会算计,只是用错了地方,算了,妈,一会儿我爸和我大爷该回来了,咱们先回去吧,我们不在屋里不好。”
向珊点点头,准备跟闺女回病房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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