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一者赵国公长孙无忌,二者河间王李孝恭,三者莱国公杜如晦……”
朝堂之上,首领太监宣读入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姓名排位。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一连数日,众臣为这一纸虚名的争夺终于告一段落。
二十四功臣之排位,虽有异议,但记录的都是当朝老臣,连白宋都不在其列,这倒让大臣们比较满意。
确定了凌烟阁的人员名单,剩下就是为大臣们铸像和凌烟阁一起完工。
凌烟阁的修建还在继续,牵引着长安城内诸多大臣老臣的心。
古人尤其看重虚名,古代老人更是。
在白宋看来,这就是一个半点儿用处的壳子罢了,不过是在历史记录中多添两笔而已。
又有什么用?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有活着的好处重要?
现代人,只会为了今世奔波。
白宋用一个凌烟阁拖住了朝廷大臣们,自己则有了闲暇可以在王府别苑里喝喝茶,晒晒太阳,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了。
幼鹰在院子里面练剑,有模有样,真气时隐时现。
两大宗师日夜教导,别看才十岁,只要不被阴谋算计,放去江湖那也是一代女侠了。
不过这样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放去江湖?
当然是一直守在身边咯。m.qqxsnew
感受过这个世界的法则,白宋知道功夫对一个姑娘家有多重要。
练成宗师,这是白宋对幼鹰最低的要求,从目前来看,两位师父功不可没。
但是今天白宋来此不是为了观看幼鹰的功夫,而是找青衣有点事情要询问。
白宋从院中默默到了塔楼内,不再影响女儿练武,青衣也推着轮椅,轻车熟路的进入塔楼。
这里白宋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看着塔楼内成千上万的书册心中不免骇然。
也不知道青衣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就能把这么多武学典籍给记下来呢?
“天下武学竟然有这么多?”
白宋先是感慨了一句。
青衣坐在轮椅上,看着满楼的书册,嘴角带笑,似乎这长久以来的生活,点点滴滴积累,让他也有一种沉浸的满足感。
“差不多了,估计这顶楼的书架用完,再添上一两个小书架,我记忆中的武学典籍就能够纪录完全,也就完成了当初的承诺。”
“你怎么记得下这么多?”
“我从小便过目不忘,饱览群书,一遍可成,且无论多久都不会忘记。”
“牛x!”白宋由衷地感慨了一声。
青衣笑道:“这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的能力,其实脑子中记录这太多东西并不好。就比如这些武学典籍,一个融汇了天下武学典籍的人,最终勉强进入宗师境界,这样的成就其实很普通,因为知道的功法招式太多,而始终无法将它们融会贯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最近两年留在王府回忆那些书籍让我感触良多,内心反倒平静轻松了很多。”
白宋看看青衣,眉头微皱:“你功力精进不少。”
“比起白大人,差之千里。”青衣笑着说。
白宋没有多问,他来这儿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天劫的事情。
“你我都知道,宗师之间的全力战斗就会引起天地异象,而当天地异象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降下天劫。你的记忆之中到底有没有人真正承受过的天劫而飞升之人?”
青衣愣了一下:“何故突然问这个?”
“就是了解一下。”
“天劫之下,未有生灵。至少在我所见过的所有的天劫记录里都如此。”
“也就是说,只要天劫发动,不管什么人,有多厉害,绝无可能生还?”
“必然。”
“那我呢?”
听到这话,轻易偏头看向了白宋,犹豫地摇了摇头:“纵然白大人是上下百年来功力之最,但回想当初徐化的场景,白大人现在的功力跟当时的徐化估计不分伯仲,但要承受天劫,还是有些过于遥远。”
青衣以为白宋想要冒险飞升,提醒了一句:“仙道凶险,切勿尝试。”
白宋一笑,心说怎么可能?自己就是死了也不会去飞升,自己飞升了,家人咋办?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想不开,如果天劫真的能毁灭一切,那我才是真正地放心了。”
“放心?”青衣没听懂白宋在说什么,白宋却已经离开了塔楼。
凌烟阁的修建似乎遇到了问题,修建工期越拉越场,迟迟等不到收工。
朝廷继续增派人手,都要更早地完成这一桩颇具历史意义的工程。
在白宋将注意力放在凌烟阁的修建时,白柔却在悄悄地跟太子走得很近。
白柔和太子之间的矛盾似乎化解了,成天呆在一起谈天说地,好得比夫妻还亲。
因为东宫有了白柔姑娘,太子妃便成了空气。
都知道太子妃不受宠,可天天如此,也使得东宫好些人有些同情太子妃。
太子妃看到两个人天天腻歪一起,她反倒不会吃醋,也不会担心,因为她知道白柔姑娘有分寸,就算跟太子在一起,也没有半点儿越轨之举。
太子在白柔姑娘面前更加规矩,听话得像个孩子。
比起之前在丹阳公主手中攥着,要好了太多。
今天有些特别,出嫁多日的丹阳公主终于回到了东宫。
丹阳公主可无人敢阻拦,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丹阳公主刚一进来,就看到太子殿下跟白柔一起下棋,那专注的模样,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
还是白柔先看到了丹阳公主,然后点了点太子的衣裳说:“你姑姑。”
“姑姑?”李承乾拍拍手,停下起身,拱手问,“姑姑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怎么?不希望看到姑姑吗?”丹阳公主问道。
白柔耸耸肩,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连白宋都不敢如此无视丹阳公主,白宋的妹妹的白柔居然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丹阳公主眉头一皱,一步拦在白柔跟前:“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没想到白柔两眼一闭:“我现在什么都见不到,还是不是不用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