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常的衣物清洗,还有家中屋内院外的卫生打理,都需要人来干。
爷孙几个开始以为容母只是过去陪云曦住个三五日,时间不会耽搁太久,因此房间中,在能忍受的情况下,都当了懒汉。
直到干净的衣物穿完,卧室厅堂的角落积了灰尘,这才开始不耐烦。
容父受不了家中人的邋遢,最后让三儿子来了新湖叫容母回来。
容母心中哪里不明白叫她回去的事,直接拒绝了回去。
都说读书人清高,但在她眼中,夫家的这一大家子,都很是独断专行,把她当丫鬟使唤了多年,心里都没点数。
这合该多晾上一段时间,等他们意识到离开自己什么都不行,再回去不迟。
不过,容家人到底硬气,喊了一次不回,后面就不来了。
直到容旭放假,回去了一趟,看到家中的情况,告诉了容母,这才把她请了回去。
之后的几年里,两边家中各有嫁娶,生活中的纠纷也不少。
家中成员多,少不了攀比,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就算云曦这边是分出来单过的,也偶有时会被拉出来比对。
好在,容母的心自始至终向着她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没让她吃亏。
这一世,云曦和容旭一直是相敬如宾的生活,平平淡淡倒也不缺乏温馨。
等到他六十岁退休后,回归家中过养老生活的时候,云曦也放手了外面的生意,把手中的药铺,送给了程云锦经营。
程云锦比她小十岁,在他接手了程家后,自己又创办了一家公司,如今也已经上市,年收入十分可观。
就算如此,当他收到云曦送给的礼物时,那是直接被惊的怀疑人生了。
‘有一间药铺’是个老字号的存在了,几十年的经营,分店早已铺设在全国各地。
这些年,云曦用药铺的收益,没少投资研究院,如今药铺的药物早已不用她来提供。
看到云曦拿来的那厚厚一沓资产证明,要让他签字的时候,程云锦还在恍惚中。
活了大半辈子,都是当爷爷的人,什么大喜大悲没见识过,但这一刻他心脏异常活跃的跳动,出卖了他一贯的冷静。
泼天富贵砸来,一朝之间从手有小资,变成了亿万富翁,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再看看眉眼带笑,容貌依旧年轻貌美的姐姐,程云锦心中对她的敬佩和感动,如汹涌海水那般袭来,惊吓过后是激动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若他没记错的话,他姐姐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家赏花、晒太阳,比谁都悠闲。
没想到竟然是个幕后大佬。
两家的人之前只知道云曦手中有资产,还是个药店,具体的也不清楚,得知了是这样庞大的存在,也不免惊的回不过神。
云曦把这些给了程云锦,容家的众人直接羡慕嫉妒疯了。
可药铺本就是云曦的私产,而且还是她婚前就经营的产业,如今云曦和容旭没有子嗣,要把产业交给最亲近的兄弟合乎合理。
容旭的兄弟们也明白这些,知道有些事情,就算闹开也抢不到手,就打起了别的主意。
那药铺多年的经营,云曦手中资产一定累积了不少,与其等她没了,亲戚们共同瓜分遗产,不如给他们家过继个自家的孩子。
有这想法的人不少,多年的普通人生活,谁不想一下子暴富?
这就导致了容母的屋子,在一段时间里,很是热闹。
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早就不管家中俗物,如今被二儿子奉养着,颐养天年。
对于儿子们的无事献殷勤,老太太看的清楚,她一边享受着儿孙们的孝顺,就是没有松口。
都说养儿防老,是怕人老了没人照顾,但云曦他们夫妻两个手中有钱,这就都能解决。
再说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过继子嗣,短时间里又养不熟,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有容母拦着,事情都没闹到云曦他们这。
云曦把资产彻底交接完成后,生活依旧闲散,整日陪在父母身边让他们安享晚年。
容家几兄弟说不动容母,只能悻悻而归,一年年的等啊盼啊,直到自身坚持不住了,他们的老母亲依旧精神倍棒。
更别提他们那有钱的兄弟夫妻俩个了,人家那才是越活越年轻,与他们放在一起都跟那两代人似的。
程母和容母和云曦相处的多,被她调养的身子好,半辈子无病无灾长命到百岁。
这一世,云曦把手中部分财产兑换成了金条带走,剩下的分出两部分,一些开办了家族基金会,另一些捐献给了国家军部建设。
这让下面那些等着分她这个老祖宗财产的人,咬碎了银牙。
要说这容家的后代,跟他们祖宗也是两大极端的品性。
当初的容老爷和容父可是清高的很,很是看不上满身金银铜臭的商人,一辈子就算穷苦,但有书本在身边,就很满足。
到了这曾孙玄孙这一代,一个个的知道有个富有的亲戚存在,就想着从中分一杯羹。
就算熬到生命尽头,也不忘叮嘱后代,多来与她套近乎。
当然云曦离开这位面的时候,也没怎么亏待他们。
她创办的家族基金会,是让容、程两家的后代,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每月都能领取三千块钱的资金补助,直到把她存进去的余额领完为止。
离开位面云曦神魂回到空间后,并没收到从这个位面上获得的功德。
原因还是她最开始的那番作为,应该是功过相抵了。
这次开药铺,消耗了不少空间中草药,有的地方,如今还空着一片都已经长满了野草。
云曦找了除草的机器,又把地耕耘了一番。
收割下来的野草也没浪费,收起来,撒给圈养的动物。
之后自己又一点点的用锄头,把空闲的土地,种上草药种子。
她这一忙活,空间中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看着打理整齐的药园,有的已经长出了绿芽,云曦心里是高兴的。
正好这时,感受到了牵引之力,云曦便顺着去了下一个位面。
湛蓝的天空浮云朵朵,清风吹拂面颊,带来空气中的青草芳香。
云曦意识回笼,睁开眼就看到远方的田垄,绿意正浓。
她此时正倚靠在山坡上,离的不远处,有两只白嫩的羊羔吃草正香,四下有好几处是被它们啃食过得痕迹。
原身此时正在放羊,七岁的身体,记忆留存的并不多。
云曦神识扫过方圆几里,看到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查看这个世界的剧情来。
剧情讲的是穿书女主桑田田,带领家人从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到修仙界混的风生水起的故事。
而原身一家,则是剧情中被女主炮灰掉的反派一家。
只因在桑田田知道的剧情中,原身的姐姐苏安雪才是书中的女主,资源无数,气运逆天。
桑田田为了改变自己命运,利用先知,从小就开始各种打压苏安雪,不仅抢她的资源,还抢她的官配男主,男配们。
云曦看到的整个剧情线,就是桑田田和苏安雪两人相斗的不分伯仲,直到大结局,桑田田算计了苏家人,苏安雪去救人,这才被算计的灵根尽毁。
而云曦通过剧情,比她们知道的更多的是,桑田田的家人可以听到她的心声,因此在前期给了她不少的助力。
苏安雪之所以能跟穿书女主斗的不分伯仲,是因为她是重生的。
至于最后落败,苏家人拖了后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桑田田那边有气运男主的支持加成。
看完剧情后,云曦先查看了现在这个身体的灵根属性。
水木土三灵根,灵根纯净度分别是六成、五成、三成,这资质在修仙界只能算平庸。
若是没有好的修炼功法,最高能到金丹期。
三灵根的资质对于云曦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功法她有,洗灵根的丹药和提纯灵根的丹药她最是不缺。
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可以舒服养老。
日头升高,空气中的温度也热了起来,云曦看着两只小羊羔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身,驱赶着它们回家。
山坡下的村庄名临仙村,是个多姓氏的大村,其中他们苏氏族人占据大半。
听村里老人说,这本就是他们苏氏老祖给族人选的风水宝地。
老祖宗还为了提拔后代,定下每三十年就让他门派的弟子,前来测灵根收徒。
有这好处在,吸引来了不少外姓人投奔,不过村中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只有那家族中出过有灵根的族人,才可以加入进来。
尽管如此,苏姓族人在村中的地位也要高人一头。
云曦赶着小羊,临近家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口围了人。
她神识率先探查了过去,见到原身的家人,在与另一户人家理论。
那一家人的模样在原身的记忆中也认得,正是剧情中的女主一家。
此时的桑田田额头上,伤口很深,鲜血一直往下滴答,都染红了半边脸颊,她一边喊痛,一边大哭。
“呜呜,我头好疼,是苏姐姐推我,爹、娘,我不要死......”
在她身后的桑家父母,只站在一边心疼的不行,丝毫没有想给她上药的节奏,只一个心思的想让苏家给个说法。
“盛哥,你家苏安雪太过分了,把我们家田田伤成这样,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小小年纪也太恶毒了。”
“我可怜的女儿,被打成这样,你们苏家怎么说?”
“这都伤了脑袋了,以后要留了病根了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孩子,她还这么小......”
神识看到这场面,云曦很是熟悉,这不就是她刚才看的剧情线的开头。
这个时间点,异世的桑田田已经穿来,还故意摔伤,诬陷没重生的苏安雪,目的就是想要苏安雪脖子上的玉石吊坠。
年幼的苏安雪看到她那一头的鲜血,早就吓懵了神,哪能辩解过早有预谋的桑家人。
这也就导致苏家人理亏,被桑家狮子大开口,索要一百两纹银。
在他们这出入不方便的穷山沟沟里,吃用基本是互相交换,哪有这么多银子。
可桑家人不松口,最后还是请来了族长,把一百两换成了苏安雪脖子上的吊坠才罢休。
也是因为这事,两家结仇,往后的日子里,互相针对。
云曦知道桑家人这么配合,主要还是因为能听到桑田田的心声,既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让他们苏家人听一听。
吊坠是个宝贝,女主一家能发迹起来,它功不可没,这可不能就这样送出去。
想到此,云曦站在远处,手指间灵活的翻动,掐了一个古老的手诀打出。
在苏宏盛被桑家人逼得无奈,脸色涨红着想开口问他们想要什么赔偿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道女孩的声音。
【你苏安雪是女主又如何!天时地利人和,你的机缘只是乖乖送给我。】
这声音很是熟悉,不正是此刻在‘呜呜’大哭的桑田田的声音?可她此刻也没张嘴说别的啊?
苏宏盛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身边人。
正好他对面站着叫嚣最欢的桑隆,而刚刚那声音说完,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激动,就被苏宏盛捕捉了去。
苏宏盛心中怀疑更甚,再转头看自己妻女,见她们此时神色怔愣,眸中有着跟他一样的茫然。
这似乎是她们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么她提到的安雪的机缘又是什么?
不等苏宏盛思考,桑隆就大声说道:“田田伤的这般重,我得带她去外面城镇看病,这看诊钱得你们苏家出,我也不多要,就先拿个一百两出来吧!”
桑隆说完,周围的村民一阵唏嘘,“桑大你掉钱眼里去了?可忒不要脸,一百两咋不去抢。”
“哎吆不得了,管苏家人要一百两,以后你这还要不要在临仙村过了?”
“这之前也没看出来,这桑大两口子是这贪心的货,嘴上说着心疼田田丫头,那头上的血呼啦的都不管,都快流干了。”
“对啊,咋都不请大夫去,别人没想到,你们这当父母就这样干看着?”
人群中,不管姓什么的民众,都开始指责起贪心的桑大两口子。
桑隆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听了众人的指责,难免有些心虚,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过头了,毕竟这村中苏家是大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