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高亢的传报声,在围观公堂审案的百姓纷纷让开出一条道来,只见一身穿金丝暗纹紫袍,腰系金丝蟒带,脚穿皮质长筒云靴的少年。
该少年长相清秀端正,大概二十四、五、六的年纪。前后带着四个人,气场全开的走了进来。进入公堂之上,其身后的随从就左右散开,杵站一旁,四人表情严肃。
这位钦差大臣年纪不大,但人往那一站,气场十足,儒雅的书生气质中带着些许威严,十分威风。
李不理一见这位钦差大臣站在自己面前,他连忙从案台上起身,下来,走到这位少年面前毕恭毕敬的向其行礼。
“不知,钦差大人驾临,有失远迎。下官李不理,参见钦差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李大人客气,本官姓唐,单名炻,字晋贤。日后还请李大人多关照,我这个后进的晚辈,能多学习学习,我们共同为朝廷效力。”
“不敢,大人客气。当是大人照拂下官才是!”
因容一见这钦差大臣,如此气派便兴奋的喊着这家师傅,“师傅你看这大官儿多气派,长得真俊秀!”
“小师妹看热闹就看热闹咱别犯花痴,人家那可是钦差大臣,长得再俊,你也得不到。”
“我知道,师兄,我就是随口说说,难得见到一个当官儿的长这么俊。我可没犯花痴,毕竟这官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悟泽听了小师妹这话乐了。
当门外瞧热闹的,胡夜诚看到这钦差大人与县令你来我往的客气时,他没有应答徒儿的话,因为夜诚惊讶的发现这是自己的故识啊,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顽劣的小徒弟犯了什么事让人抓起来了。但看来他家小十七是有救了。
李不理与唐炻走完这些俗规后,县令大人留了个心眼儿,“不知大人至此所谓何事?”
“我奉圣上之命四处巡查,行至于此,看来今天不巧啊,县令大人在升堂呢,打扰了。可不知审的是什么事?本官能不能,也参与其中,因为下官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视查民情的。”
“回大人,审的是盲女告夫。我正打算择日再审呢,大人来的不巧,现在正准备退堂。还得好好调查调查,改日续审,现在还未得出结果。大人想参与其中当然可以,不过,下官,惶恐!能否冒昧问一句,不知大人。可有……”
看着李县令面上惶恐不安却质疑的表情与支支吾吾的言语。晋贤心领神会,一个眼神示意随从把皇上在自己临行前亲自交给自己的东西展示出来。随从也机灵,自家大人一个眼神,他就把手里拿着的黄丝布卷轴展开,并交到唐炻手上,绢帛上,有墨汁所书,‘于天之命,承圣之召’八个大字。
唐炻又将绢帛递到李不理手中,李不理看了看上面的笔墨迹与在字的下方盖着的国玺,李县令终信了,他连忙将题字的绢帛还给唐炻。
“李大人,这是当今皇上御笔亲书,见字如见君。”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纷纷下跪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除了唐晋贤这个御点的钦差大臣外,不跪的还有另一人,那就是谰朗,他看着眼前这大官儿,真气派。一时间愣了神儿,看到所有人都跪下了,其亦忙,跪!
礼过后,一众起身。晋贤继问,“李大人,此案既为女子告夫,又所谓何事所告?”
“回大人。是夫有外室,除了妻告夫,还是母告子。”
“母告子?”
“是的。老妇人,说儿不孝。于是上了公堂。”
“既是一家人所出的案子,那就把案子捋清楚了一段一段来。李大人,依我看,此事简单,何须他日再审。妻告夫不过是夫妻不和,当调解,若男子家外有家,有外室。那就让他们三个当堂对峙,说清事情来龙去脉倘若,原配二人关系无法修复,那当即判和离,还双方自由。至此,男女各自婚嫁,互不干涉。母告子,无非是身为人子未能及时尽孝。当判子对亲尽行孝之义。何须一拖再拖,当即立断!”
“大人说的是,下官对于妻告夫也是这么想的,大人若想当堂进行那我这就让人,去传林家小姐。来去林员外家把林艳萍小姐,传上堂了。”
李不理让人到林家把林小姐把找来后,恭敬的把晋贤往自己公案的位子上坐,“唐大人,你请!”
唐炻也不谦虚,顶着官威就坐了上去。
晋贤“把这林小姐传上堂还不够,得把原配亦一并上了。这样主、次人都在,更容易捋清事情经过。”
“大人说的是,来人。去把秋零,也传来。”
过了一会儿后官差,把秋零带到了公堂上。官差将人带到后“大人,秋零,带到。”
“民女秋零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又再唤我来所谓何事?”
李不理对秋零道,“姑娘,不是本官唤你有事,你那个案子本该改些日子在审。可今日我们钦差大人奉旨体察民情到此。钦差大人想为你做主,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们大人讲,定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大人,愿意为民女做主。秋零,拜见钦差大人。”
秋零甚至给上座的晋贤行了一个伏地的叩拜礼。
这一下把身为钦差的晋贤都整的惊愣住。“行了,姑娘起来吧。这儿是公堂,不是朝堂。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钦差,不是皇上,受不起。姑娘如此大礼。秋零姑娘你,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为何不顾世俗眼光,律法。要公堂告夫?”
“大人明鉴,秋零要公堂告夫是因为夫无德,背信弃义。只顾自己不顾家,家中钱财只出不进,让本就不富裕的家雪上加霜。不管家中妻儿老小,在外寻花问柳,还有外室。恳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你个小娘们儿,给我闭嘴!贱人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在外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敢在大人面前诬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吴良孝闻听秋零此缘愤起,冲上前怒扇秋零一耳光。
唐晋贤见此情形立马拿起自己面前桌上那块惊堂木。大喝,“肃静!公堂之上,是非对错,自有本官肃持,岂容你愤起乱来!竟敢当着本官的面行凶!回去,再敢乱动一下。大刑伺候。吴良孝,你家夫人说的倘若属实,严惩不货。”
听了这一番话的吴良孝,才不情不愿的退回了原地,跪了下去,大喊“大人我冤枉啊,分明是这个女人不耻,为妇不洁,所犯七出之条,反污告于我!您明鉴!”
谰朗看着这男人如此熊样,加上对其所作为的看不惯。直接冒出一句,“呸,像这种人渣,毫无人性。要是我,会直接拖下去砍了,哪来那么麻烦!”
“你……胡言乱语,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为何……”
看着吴良孝这不服气却有毫无办法的模样,谰朗恹厌的白了他一眼。“为何当然是看不惯了。欺负一个女人,我就说,你能怎么着?有本事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