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一句话说得晏淮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只幽幽挤出一句:“靖王妃真是牙尖嘴利。”
她没再顾上晏淮,拿出手帕轻柔给钟离霄擦拭唇上残留的药渍。
晏淮的视线落在沈倾城藕白的小臂上,上面干干净净一大片,没有该有的守宫砂。
而晏淮是知道钟离霄的身体情况的,他根本没法碰沈倾城。
晏淮的视线又移到了沈倾城颈肩,那里有个牙印若隐若现。
晏淮瞳孔微缩。
“还请靖王妃解释解释牙印与守宫砂的缘由。”
“靖王病重你不侍疾,还跑出去整整半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有愧于靖王之事。”
“本王妃问心无愧。”沈倾城直视着晏淮的眼睛,站起来,眼神清亮,没有丝毫的躲避。
对于晏淮的质疑她无所谓,可是她也不允许一个外人代替钟离霄反反复复地质问她。
“本王妃好像没有必要与你说吧,”
她微微眯起眼,上前一步,晏淮便后退一步。
“你以为搬着贞节牌坊往我身上压,便能压死我不成?”
床上靖王轻轻咳了两声,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他轻轻扯了扯沈倾城的衣袖,声音带着大病初愈后的沙哑。
“倾城…”
沈倾城神情迅速软化下来,握住钟离霄的手坐回床边:“我在,阿霄你怎么样?”
钟离霄冲晏淮道。
“你先出去吧,这是倾城和本王之间的事,本王已无大碍,但是有话要单独同倾城说。”
晏淮似是还有话要说,却被碧芜和影二一同扯走了。
沈倾城心中大石落地,待到他们走后,沈倾城有些心疼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钟离霄似乎很用力地想起身,沈倾城怕他摔着,连忙扶着他起来。
钟离霄轻轻剥开沈倾城的衣襟:“怎么回事?”
他神情有些许暗哑,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
虽然他刚醒的时候,听到晏淮的质问心中的怒火是久久难以平息的。
可是这一切又在看到沈倾城眼下那圈乌青时消弭了。
不管如何,沈倾城是救了他的命,就算结果是他想过的最坏的那样,他也只能去怪太子。
而不是像个窝囊的懦夫一样去怪自己的女人,他阖眸,胸膛起伏的动作大了些。
不像是在等一个答案,而像是在等头顶上的刀落下。
沈倾城为他顺着气:“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你解释,我听。”钟离霄眼神晦暗,微微攥紧了拳头。
沈倾城回握了握他的手。
“我去找了瑞王和颜贵妃,药是颜贵妃从太医院给我拿的,回程路上被太子挟持,他疯狗一般咬了我一口,别的什么都没做。”
整句话下来,钟离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唯独听到太子咬了沈倾城这一段时,眼神中的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沈倾城知道钟离霄难过,古代男人的占有欲会比现代的男人更加离谱,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沈倾城不知怎样才能让钟离霄安心:“我下次会尽量躲着太子,争取不让他近身……”
钟离霄眼神黯淡打断道:“过来。”
钟离霄的嗓音暗哑低沉,沈倾城没有犹豫靠近了他。
他命令般地道:“将衣襟拉开。”
沈倾城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太子咬的牙印已经结痂,周边却仍然红肿着。
她回来后一直在忙,甚至没有空闲为自己处理伤口。
她将衣襟解开,褪了半肩,以一副献祭的姿态凑近。
钟离霄盯着那红肿的牙印,沉默不语。
伤口处尤为敏感,因着舔弄的又是脖子这等敏感带,沈倾城怕动作太大会碰到钟离霄。
故而紧紧抓住床单。
她在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