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忙碌碌一日,便安心睡下了,这个炕足够大,烧起来也不太冷。
第二日沈倾城便去卖字画,虽然书画方面原身半点不通,但是沈倾城全都会,字画整出来也颇具几分神韵,其实要不是这个人设在这,沈倾城觉得画点什么春宫图册比这花鸟鱼虫的字画赚钱得多。
其实倒也不用遵循什么人设,沈倾城想,凭她现代纵横多年的经验,写点话本子什么的那赚起钱来可是日进斗金。
虽然沈倾城的想法美好又大胆,但是在在旁人眼里便是一个穷书生的穷酸样,畏畏缩缩地推着一车字画,一看就格外好欺负拿捏。
沈倾城卖字画的地方选在井字街,这里常有官员走动,也是字画摊最多的地方,沈倾城也不叫卖,也不招呼,就脚下放着个牌子,一幅画十文钱,一幅字八文钱。
她卖着卖着便困了,撑着摊子打起来哈欠,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位秀才,敢问字画怎么卖?”
沈倾城一个激灵醒了,只见钟离霄身穿黑色云锦暗纹镶银鼠皮便服,头戴鎏金矮冠,半脸遮着獠牙鬼面,此时天边已然下起小雪。
雪中更衬得钟离霄身形颀长,半张脸面冠如玉,眼尾被懂得有些微微泛红,更为惹人心动。
沈倾城 虽然刚刚会周公会来,但是还记得他哑巴男人的人设,于是张着嘴假装自己发不出声音,手中指着木牌上的“画十文、字八文”。
钟离霄点头,袖袋中掏出一枚金锭,放到了沈倾城的面前:“小秀才 ,这字画我全要了,你往后也不用到这儿来摆摊,字画全往靖王府送便是。”
沈倾城眼角微微抽搐,拿着金锭唯唯诺诺应是。
说实话,钟离霄这个养尊处优的龙子凤孙时不时对金钱半点概念都没有啊,一锭金子是什么概念?萍水相逢一个王爷给一个穷秀才一锭金子卖字画是什么概念?
他真的不觉得这很像要搞断袖的前奏吗,沈倾城脑瓜子嗡嗡的,这锭金子她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她感觉自己可能会戴上社会性绿帽,虽然这个绿帽的主人也是她自己。
于是沈倾城拿过了金锭,无所谓,不拿白不拿,办个事还要亏待自己一点都不值当。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影一憋笑将她一车字画推走,听着周围跟他一起卖字画的秀才们所讨论的话题。
一个说:“这个秀才的字画也不出彩…为何王爷偏偏挑中他的…”
另一个说:“达官贵人,哪里懂什么欣赏,依我看仁兄画的最好,那山石嶙峋,我都模仿不来!”
还有一个帮腔道:“达官贵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审美都是差不多的,莫兄,你没看那穷秀才生得好看么?”
那位姓莫的道:“这我倒是看出来了,我听闻京中贵人玩得花,男女不忌,这穷秀才人倒是长得不错……”
第一个发话的人诧异道:“这男子与男子要如何……?”
“这你就不懂了吧……”
沈倾城冷着一张脸,装作这几人声音也不是很大,收起自己的一锭金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远处的姜茶铺子,钟离霄喝着茶汤,看着沈倾城收摊远去,吩咐影一道:“去,跟着她到地方再离开,她一个人走东四巷那地方,我不放心。”
影一应是,身形一闪便遥遥缀在了沈倾城的身后。
沈倾城走回东四巷时已经到了陈二娘揽客的时候,东四巷的路有些地方窄得吓人,陈二娘便在此处拦着沈倾城道:“小郎君,往哪儿走呀?”
她手中有蛊虫,完全可以成全陈二娘一夜春宵,所以沈倾城心中并不惊慌,但她仍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冲女人打手势,最后陈二娘的胸部便压在了她的手上。
沈倾城:“……”
是虽然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同为女人,陈二娘的…手感真得很好。
沈倾城装出了一副良家妇男要被人上下其手的模样,因着她只能在陈二娘手中写字,陈二娘便显而易见地会错了意。
“小郎君这么着急?也别急着回去了,来姐姐这儿暖暖,姐姐今儿男人不在家……”
陈二娘端的是媚眼如丝,她的力道大得不像个女子,半拖半拽便将沈倾城扯进了房中。
房里点着煤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蛛网排布在屋顶地角落和地板的暗处,墙上生着乌漆嘛黑的霉。
沈倾城被陈二娘往床上强行推去,沈倾城跌回床上,指甲中的蛊虫顺着二人双手交叠之处爬进了陈二娘的皮肤里爬了进去。
她被扒得左支右拙,手中捏着母蛊轻轻掐死,陈二娘便陷入了被催眠的境地。
沈倾城将陈二娘从身上推下来,只见陈二娘满面潮红,躺在床上呻吟着扭动身躯,床板咯吱作响。
她晃着床铺,在陈二娘耳边问道:“你可还记得叶桃?”
陈二娘的精神此时此刻陷入了恍惚当中:“那个破鞋…小婊-子…官人别在这时说她。”
紧接着,沈倾城又在她耳边问道:“阿芙蓉?”
陈二娘的记忆十分紊乱,说话也带着浓厚的喘息:“好…好东西,给我,阿芙蓉,叶桃,小蹄子把阿芙蓉藏哪去了……给我!!!”
沈倾城暗道一声不好,她的话语很可能勾起陈二娘潜意识当中对于阿芙蓉的瘾,她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开始凄厉地叫喊起来,沈倾城赶紧再放了蛊虫到她体内。
陈二娘的声音 渐渐平息,转瞬便躺在床上睡熟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大概在陈二娘眼中便会只是一个毒瘾发作的梦。
陈二娘今天所说的话,也相当一是沈倾城从她潜意识当中挖出来的了,参考价值是非常强的。
比如她如今可以确定,欺负叶桃的人当中有陈二娘一份,并且叶桃沾上阿芙蓉肯定和她有关。
沈倾城披上夜色和重重思虑,推开了住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