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轰隆轰隆朝着张秋雪所住的那个小院而去,无论是担心张秋雪被欺负也好,还是六麻子跑进了张秋雪家也好,其实都在说一件事,张秋雪和六麻子正在搞破鞋,或者张秋雪和六麻子搞破鞋了。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事要传出来,哪怕张和平身为大队长,哪怕李燃作为妇女主任,哪怕两人都觉得张秋雪这人不错,也都没法保张秋雪。
张秋雪会被游街、唾弃,她和她的孩子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一回,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亮堂堂的火把举着,刚一过来就听到男人嗷嗷的惨叫声。
打头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这……这也太激烈了。
“不是说,韩老三家的几个孩子也在这儿住吗?”说话的人舌头都捋不直了。
“这他娘的……不太对劲吧?”
要叫也是女人叫啊,男人叫这么大声干啥?
“哎呀,一定是我二嫂被欺负惨了,咱们快进去看看吧。”
说这话的正是韩大娟,她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头,一来就看到开了一道缝的篱笆大门,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说:“你看看,这门都开了。”
村里的人一窝蜂涌了进去,虽然不知道为啥叫这么大声,可不是还能学习学习嘛,知青们常说学习使人进步,对,学习使人进步。
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张和平和李燃跟好几个村干部都没来得及拦,谁曾想进去的人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后边的人来不及刹车,直接开始贴饼子。
等陈远和高建国赶到看到里面的场景也都傻眼了,院子里亮堂堂的火把照着,堂屋的门大敞四开的,包括张秋雪在内一个大人三个小孩手里拿着也不知是啥东西正“哐哧哐哧”地朝六麻子身上招呼。
那东西跟个耙子似的,上面全是刺,被铆足了力气拍到身上应当跟那传说中的狼牙棒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在场的汉子们纷纷打着哆嗦,他娘的,可不叫吗?
搁谁谁不叫啊?
六麻子抱着脑袋缩在地上被打地直打滚,这会儿注意到有人来了,连滚带爬地往外爬,衣服遮不住的身上都溅血了。
张和平气的叉着腰瞪了眼韩大娟,“韩大娟!看看你干得好事!”
韩大娟正想溜呢,也不知被谁一把揪回来推到最前边去了。
她缩了缩脖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我这不是担心二嫂嘛。再说了,我也是听山花说的。”
王山花被人一屁股顶到前面来了还满心诧异,“不可能啊,昨天我看到的还不是这样呢。”
“昨天?”
“对啊,昨天六麻子进来呆了好久呢。”王山花说。
听她这么一说,村民们眼神又变了变,缩到后边的韩大娟立刻又说:“你们看吧,我没说错,我二嫂就是不老实,她在跟人搞破鞋呢!”
“你给我闭嘴!”李燃在她腰窝上拧了一把,又瞪了王山花一眼,“你也少给我胡说八道,秋雪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的清楚着呢,用得着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李主任,你敢说你不是收了张老牛的东西故意替她说话?”王山花一百个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