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大人!太皇太后有令,让翰林医官院配合兵部验证酒精防治伤口感染之事!”翰林医官院中,一个年轻医官匆忙向巢元禀报道。
“酒精?”
“兵部!”
巢元不禁眉头一皱,不由想起当初他将范正的伤口撒酒的邪方排在乙中之事,再加上范正扬言变法医家,让他怀恨在心,他自然不会帮范正将此事上报朝廷,不知道太皇太后怎么知道此事。
“启禀太医令!据说今日太皇太后先是召见三大宰相,又召见了范正。”年轻医官禀报道。
“召见范正进宫,太皇太后不是最不喜变法之事,怎么会主动召见见范正。”巢元不解道。
年轻医官回答道:“据说是为了治疗申王殿下的眼疾。”
巢元闻言心中一喜,哈哈一笑道:“申王殿下的眼疾经过无数名医诊治,早已经药石无效,太皇太后此举不过是敲打范家罢了,不足为虑。”
“太医令大人英明!”年轻医官恭维道。
然而巢元还没有得意多久,又有三道医方传来,让翰林医官院验证。
“按压穴位的眼睛保健操!”
“训练康复的眼罩法。”
“立竿见影之法——叆叇!”
一连三道治疗眼疾的方子,彻底惊动了翰林医官院。
“妙呀!妙呀!有此三方,申王殿下的眼疾将不足为惧!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所开的医方。”一个老太医拿着三道医方惊呼道。
众人纷纷摇头。
“莫非是医王庞安时前来为申王殿下开的医方!”老太医惊疑道,当世除了医王庞安时,恐怕再无任何任何人能有如此医术。
太医令巢元面无表情道:“此乃邪医范正所开的医方。”
一众太医一片哗然,范正一介太医生竟然狂言要变法医家,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传闻邪医范正爱开邪方,这三个方子虽然新奇一些,但是并非邪方呀!”老太医大为不解道。
“范正的邪方来了!”就在众人疑惑期间,年轻医官又为太医局带回了一道方子。
“邪方:申王养猪!”
“吃肉能够治疗雀蒙眼!”
……………………
一众太医一片哗然,就连刚才盛赞范正的老太医也嘴角一抽,此刻的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范正所开的方子有多邪。
然而这样的邪方,申王殿下竟然答应了。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于荆棘。”一众太医听到了范正劝谏申王殿下的谏言,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句话放在翰林医官院是何等的讽刺,范正变法医家,让医家发扬光大,为医家开路,为医者在开封城建房,发放养老金,开设分院,让医家发扬光大,而翰林医官院却想着如何将范正的中医院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众太医看了看太医令巢元,欲言又止,最后颓然放弃,毕竟范正变法医家损坏的是他们的利益。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于荆棘。”巢元仔细品读这句话,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与此同时一条毒计很快的在他心中浮现。
“既然你如此博爱,不知道你看到孤苦无依,穷困潦倒的病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巢元心中冷笑,伸手将年轻医官招呼过来吩咐道:
“你去给开封城所有医馆打个招呼,就说范神医医术高明心有大爱,让他们将那些重病缠身,穷苦的病人都去中医院,范神医不会见死不救的。”
年轻医官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太医令这一次是要把中医院架在火上烤呀!
……………………
“好!有此眼疾三方,外加视力山字图,眼科算是真正能够独立出来了。”
中医院内,杨介捧着范正所开的眼疾三方,不禁拍案叫绝,其他太医生也纷纷颔首。
范正摆摆手道:“对了,中医院还需一批兽医,帮助申王殿下医猪,不知诸位有没有意愿。”
顿时一众太医生面面相觑,纷纷沉默不语。
杨介见状为难道:“范兄,我等医术都是医人,若是让太医生学习兽医恐怕………………。”
范正劝说道:“兽医同样是医家分支之一,当初神医华佗同样精通兽医,范某的骟猪之术就是脱胎于华佗的《青囊经》,兽医名声不好,但是如今却是一片空白未成系统,而且我大宋牲畜众多,农田里耕牛无数,军营中,战马云集,再加上家禽家畜,需要兽医地方极多,如果有所成就着书立说,未尝不能如苏遁一般开宗立派。”
“开宗立派!”顿时一众太医生不由呼吸一滞。
“而且哪怕尔等学习兽医,依旧隶属于中医院,永远享受中医院的各项优惠。”范正再添一条优渥的条件。
然而一众太医生虽然心有所动,却并没有人表态愿意。
“当然此事并不强求,距离申王殿下建成猪厂还有一段时间,诸位同志考虑一下,有好事自然会优先你们,当然如果都不愿转修兽医,中医院会从民间选拔一批兽医培养。”范正并没有强求道。
一众太医生顿时如蒙大赦的一哄而散,只有少部分人若有所思,只是一直以来对兽医的偏见让他们顾虑重重。
见到一众太医生离开,杨介并没有留下,而是皱眉道:“范兄,刚才诸位师弟都在,我并没有直言,最近太医局的患者云集,药材消耗量极大,眼下一些药材的库存已经减低,其他的虽然也有一些,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太医令下令封杀中医院,药商都不敢将药材卖给他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中医院的名声再好,医术再高,要是没有药材恐怕也难以为继。
范正顿时眉头紧锁道:“你让诸位同窗正常开方,实在是没药了,就开出方子让患者到外面买药。樊掌柜到达亳州已经有了几日,算算时间也应该赶回来了,有了亳州的药材供应,中医院将再也不会受制于人。”
“也只有如此了!”杨介和范正暂时定下了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