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直接回晋都城?”一旁的娘子军精锐闻言,忍不住问道。
既然晋都城如今的情况十分关键,那就亲自去打探消息啊!
“你是公主殿下的客人,晋都城内,无人敢动你。”
“即便是有,我等也会护你周全!”
娘子军的一众精锐信誓旦旦,纷纷劝说李长空返回晋都城。
然而李长空却是不为所动。
这些娘子军虽然战斗力不俗,但压根不清楚自己的谋划和布局,更不明白周兴的野心。
他虽然不清楚如今晋都城的形势,但肯定是风起云涌,混乱至极!
这种时候去晋都城,即便有李寄北贴身守护怕是也难保自身安危。
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此等候甄健的消息。
而甄健也没有辜负李长空的期望,在被驱逐出晋都城的第一天就做了两件事!
其一就是给李长空传信!
只不过由于距离的关系,信件还没有抵达罢了。
其二嘛,就是跑!
疯狂地往大乾境内跑!往乾都城跑!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李长空的吩咐。
当初李长空离开之前,就预料到周兴可能会反。
于是紧急转移走了大部分银两,且临时修改计划,换了一种方式谋国。
而他离去之前对甄健的吩咐就是跑!
一旦周兴造反,若是失败,尚且还能在晋都城待上些许时日,若是成功,那便直接跑!
淘金钱肆和红袖香全都不要了,能跑多远跑多远,跑了才有可能活下来!不跑必死无疑!
然而周兴造反太快了,以至于他成功后,迅速封锁四方城门时,甄健还没跑出去。
当时甄健就有为国捐躯的觉悟了!于是在和周兴面谈的时候,愣是什么也没说。
可谁承想,周兴竟优柔寡断到把他给放了,还美名其曰遣返回国。
这和从阎罗手里捡回一条命有什么区别?
所以甄健自从出了晋都城城门后,就深刻地贯彻落实了李长空“跑”的战略方针!
如今已经深入大乾境内,眼看着离乾都城也就几日的路程了。
而李长空这边,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
眼看十日时间转眼而逝,李寄北即将前往晋都城打探消息时,甄健的信件才姗姗来迟。
而信件的内容也很简单,那便是周兴造反,晋王身死,周兴登基称帝,号曰晋王。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长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只要周兴造反,那一切都好说。
他的计划便可完美实施!
然而一众娘子军精锐闻言,却是瞠目结舌,委实难以相信那位在长平公主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大皇子怎么敢反!
然而如今却不是计较大皇子敢不敢反的时候了,一众娘子军精锐决定即刻前往晋都城,代表长平公主稳定局势。
甚至还邀请了李长空一同前往!
对此,李长空果断拒绝。
开玩笑,周兴对长平公主怨恨已久,平日里不说尚且是在蛰伏。
如今一朝爆发,甚至连篡权夺位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又怎么会惧怕长平公主?更别说区区几个娘子军精锐了。
“几位姑娘想走,李某也不强留。但只有一点,希望几位姑娘替李某保密,莫要告知那周兴李某如今的位置!”
“这是自然!”几名娘子军精锐一一应答。
李长空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将几人送出了南浔城。
只不过,等几人走后,李长空立刻转身向着李寄北道:“速速离开此地,朝南而去!”
“朝南?”李寄北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李长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就算现在晋都城波诡云谲,形势凶险去不了,那也应该回乾都城啊!
以李长空和昭武帝刘裕的关系,乾都城绝对是最安全的!
李长空闻言,自是知道李寄北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道:“甄健的传信透露出两个消息,其一是周兴反了,其二是他还活着,且被放回了大乾!”
“那周兴想要知道淘金钱肆里那么多银子被放在何处的话,就只能找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新任晋王,怕是正在满世界地抓捕我等!”
“我倒也想直接回乾都城,但,之前还行,现在却是不可。”
“为何?”李寄北不由得发问道。
“因为那几位娘子军精锐回晋都城了!这些人以长平公主为尊,认为长平公主在大晋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一不二。那周兴在长平公主面前,连个屁也不是。”
“若是长平在,确实如此。”
“可此刻长平在何处?在山海关抵御拓跋天汗和北元,距离晋都城可谓十万八千里!”
“而周兴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谋逆篡位!”
“他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你说他还会在乎长平麾下几个小卒吗?”
“自是不会的。”李寄北叹息一声,但却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可若是那几位铁骨铮铮,不曾供出我们的方位呢?”
“我自然希望如你所言,但...如今你我的安危关乎到乾晋两国数百万人的性命,绝不容有失,又岂可寄希望于她们的铁骨铮铮?”
“为此,不去乾都城也罢。北方又去不得,便只有南下了。”李长空解释道。
李寄北闻言,总算是听懂了李长空的全盘推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同时也明白李长空当初来西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带上,如此波诡云谲,千里奔袭的场面,身边要是不跟个宗师高手,那当真是十死无生。
贾太岁境界不够,杨缺当时已经在北疆了,张勋又身负重担,选来选去,自然也只有他了!
“那咱们去南方何处?南梁?亦或是南陈?”
“自然是南陈边境!”说话间,李长空眼眸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追忆,想起了父亲李逐峰的音容笑貌。
“因为,我父便在那阻击南陈水军!”
“我等恰好去看上一看,若是可以,也能帮上一帮,让你这位将才,上一上战场,杀一杀南陈鼠辈。”
李寄北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本以为来西晋之后,注定与战场厮杀无缘,没承想,还能杀一杀南陈鼠辈。
虽说及不上北疆战场的腥风血雨,但好歹也是上战场不是?
“那还愣着作甚,咱们几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