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熠的嗓音磁性迷.人,隐隐带着蛊惑:“他是怎样的?”
苏星羽轻轻摇了下头,一双美丽的眼睛失神地盯着咖啡,他是怎样的呢?他有ASd孤独症啊,不知道该怎么与人交往,也不知道该怎么建立一段正常的感情。但这些话她怎么能够对一个外人说?那是关于他的秘密。
“他挺好的。”许久,苏星羽沉沉吐了一口气,低声说。
欧阳熠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掩饰好了,拿自己的咖啡杯与她碰了碰,轻笑:“如果有什么麻烦,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很耐心,事实上,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狩猎女人的高超技巧,女人,特别是像苏星羽这样心思纤细的女人,绝对不能急,一定要慢慢来,让她逐渐放松警惕,对自己敞开心扉。
虽然,在狩猎苏星羽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变得焦躁。
他按捺下心中的那抹急躁,若无其事地陪她喝咖啡,天南地北地与她聊旅途见闻,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我该走了,”苏星羽喝完手中的卡布奇诺,看了下表,对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咖啡,今天聊得也很愉快。”她算是破例了,没有遵守与陆时锋定下的“不私下与欧阳熠接触”的禁令,但这次实在是事出突然,她没顾及那么多。
直到此时拿起包,才想起等会回家要怎么交代。
陆时锋临去时那一瞥让她的心如同悬在半空,不知道落下来时会面对什么。
看她的神色踌躇,欧阳熠也起身,伸手准备如同来时那样替她拿包:“走吧,我送你。”
她恍然回神,把包往自己身侧让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
“至少让我把你送到路边,叫个车。”欧阳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我实在不放心。”
苏星羽点点头,但还是拒绝了他帮她拿包——来时要不是因为这个惹人误会的举动,大约陆时锋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吧?
两人沿着咖啡店的碎石小路往外走,小路蜿蜒曲折,走了大约五分钟,才来到柏油大路。
苏星羽一抬头,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子。
黑色宾利,车牌号她能倒背如流。
而一个男人正衣冠笔挺地站在车外,一双狭长锐利如薄刃的眸子正静静盯着她和欧阳熠。
陆时锋。
苏星羽没想到他竟然等在这里,他到底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她刚刚和欧阳熠喝咖啡少说也喝了几十分钟吧,莫非他就一直在这里干等着?说好的日理万机呢?
苏星羽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有些畏怯地,不敢上前。
陆时锋从车门边走向他们。
欧阳熠一个跨步拦在他面前:“你吓着星羽了。”
“星羽不是你叫的,让开。”陆时锋盯着欧阳熠,声音冷若冰渣。
“她是你老婆,你要对她好点,”欧阳熠寸步不让,威胁地说,“你要是敢对她不好,这世界上会有别人对她好的。”
“谁?你吗?”陆时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一抬手就拨开欧阳熠,男模一米九肌肉强健的身形在他的单手力道下如同薄纸,风一吹就倒向一边了。
“好,好,我今天不惹你,”欧阳熠说,“不过我话撂在这里,永久有效。”
说着,看了苏星羽一眼,转身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跑车走去。
柏油大路与碎石小路交叉处,就只剩下陆时锋、苏星羽两人。
苏星羽果然是有些怕他,见他上前,不觉往后退了两步,一直退到花坛边上。
陆时锋满意地打量一眼她肩上的器材包,很好,她这次还记得自己背着,没有随随便便就交给那个欧阳熠去。
“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他暗眸微眯,问她。
“我……”她当然记得他和她说过什么,不准和欧阳熠私下接触,“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被他捏住,随后是漫长的极具侵略性的吻。她想喊叫,想挣扎,手脚并用地想踢打他,可一如既往地这些招数对她都根本没用,他霸道的攻势让她因缺氧而喘不过气来,直到他心满意足,才停下。
“陆时锋!”她捂着微肿破皮的嘴唇,眼睛里浮起隐隐的水雾,“你干什么呢!”干什么总是欺负她?!
他本想再凶她,可看见她的泪水,莫名就有些心软:“我只是想提醒你该记得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已。”
“提醒?”她的委屈决堤,忍不住冲着他小声吼,“那你之前在咖啡店门口也是想提醒我吗?!什么叫早点回家去等你,当着那么多人呢!他们会怎么看我你有没有想过?!”
陆时锋一怔,他还真没有。
他当时急着宣告对她的主权,哪想得了那么多?
“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女人,”陆时锋耐心地对她说,“你忘了上次在我的生日宴上,那些各界名流大佬,他们都听到了宣告。现在多几个人知道有怎么样,我已经遵守和你的约定,没把你是我老婆的身份告诉他们了。”
“就是这样才有问题!”苏星羽气得恨不得打他一顿,“他们会把我当你的情.妇!那还不如你老婆呢!”
“那,你愿意公布我老婆的身份?”
“休想!”苏星羽眼圈都红了,强忍着泪水不往下掉,这个一点也不考虑她的自大狂!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瞪他一眼,气冲冲地上了宾利车。
陆时锋没就这事再说什么,也沉默地上了车,吩咐司机绕路把她放回家,自己继续去处理公务了。
苏星羽在家生了一下午的闷气,晚上没等他回家就上.床睡了。
辗转反侧许久,落地窗外星光漫天之际,听见身后的卧室门开。
她赌气转过身去,装睡。
陆时锋轻轻叫了一声:“星羽。”
她闭着眼睛不理。
于是陆时锋也没声音了,床边有人走动的风,风里隐隐传来花香。
奇怪,怎么会有花香?
她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就看见床头柜上多了一只水晶花瓶,花瓶里满满当当地插着一大束开得旖旎的白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