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得记者议论,很狼狈,却不得不嘴硬:“我当然会照顾孩子。”
苏星羽冷笑:“哦,是吗?那么请问庄小姐,一般孩子是从几个月开始吃辅食?三岁大的时候每天要喂饭几次?孩子每天需要的运动量是多少,当他自己不知道冷不知道热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去判断他的衣服有没有多穿少穿?”
一连串的问题丢出去,问得庄蘅张口结舌。
天,这些她哪里知道?!她又没有亲手照顾过孩子!
她哪次不是在陆时锋面前勉强按捺着性子陪小玦坐一会,装装样子就当陪黑子了,什么喂饭,运动,天热天凉,这些事自有佣人去操心,谁耐烦为那个病得半死不活的孩子操这份闲心!
可是,眼下,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怎么,答不上来了?”苏星羽步步紧逼,“你该不会连一件事也不知道吧?你就是这样当妈的,还有脸带了一大帮子人来兴师动众问我要小玦!”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
苏星羽虽然不耐烦庄蘅在她面前来闹和陆时锋离婚的事,可是真正让她控制不住脾气、必须一争输赢的只有孩子的事。
哪怕小玦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呢?
正因为不是她的亲生孩子才可怜,他的亲妈庄蘅根本就没有管过他!
苏星羽心中的母性被激发,一心要为了小玦而战斗,无论如何不能把小玦交还到庄蘅手上!
望着咄咄逼人的苏星羽,有记者也催促起庄蘅来:“庄女士,你快说呀,这几个问题很简单的不是吗,养过小孩子的都知道!”
庄蘅只觉得额头有细细的虚汗,她哪里知道什么?急切间灵机一动,也学着苏星羽刚才不屑揭开脸上口罩的样子说:“该怎么养孩子,我心里当然是有数的,可是我凭什么要在这里接受你的考校啊,苏星羽,你也配?”
“你分明就是说不出。”苏星羽才不和她客气。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该不会庄蘅是真的说不出吧?”
“不会吧,一个三岁孩子的妈要是连这个都说不出,那平时得有多不关心孩子啊?”
“庄蘅该不会是真的装装样子吧,毕竟那个孩子身体弱,自闭症听说一辈子好不了的,她生了这个儿子除了当个拖油瓶并没有什么卵用啊,又不能成为陆家家业的继承人,只会让人觉得她庄蘅只能生出病孩子!”
许多人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是。
庄蘅心中隐隐发急,其实,从欧阳熠那里接收小玦后,她心里隐隐是有后悔的,因为她早在很多年前就私下听人议论:“小玦小少爷又有心脏病又有自闭症的,情况很严重啊。你说庄蘅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看着胸大屁.股大的,又是世家名媛,样样都好,没想到是个不能生养的!”
“谁说不是呢,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生的孩子都比她健康吧?”
“女人啊,不能生养就毁了一半了,像她这样以后在陆家还有什么筹码?”……
一声声,特别刺心。
最让她刺心的是,恐怕陆家的几个长辈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未必没有这样想过,既然她庄蘅的孩子是病的,那么,能不能让她进陆家的门可就要两说了。这也是这些年来陆家长辈没有坚持让陆时锋和她去领结婚证的原因吧。
庄蘅越想越不舒服,心里把小玦恶狠狠地诅咒了一遍又一遍,哼,一个小病鬼而已,竟然还想连累她!
她心里转着念头,嘴上很自然地就说了:“就算小玦的身体不好,也并不代表我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议论我。”
周围几个小声议论的人见她听到,赶忙闭了嘴。
苏星羽心里也很不舒服,这个庄蘅,一心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她都离开陆家了还惦记着自己能不能生养出健康孩子的问题呢!可是她想过小玦吗,小玦被这些人这样议论纷纷的,说得这样可怜,她就没想过要维护孩子一下下?哪怕只是一小下?
苏星羽忍不住开口,转移话题:“庄蘅,别拿孩子说事,除了孩子你别的方面也不及我,不如什么时候我们在摄影上比一比,一较高下,如何?”
庄蘅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扯到摄影这个话题。
周围的记者们却兴奋起来:“阿星小姐,你要和庄蘅比摄影吗?”
“你真的要和庄蘅女士比?她可是公认的锋刃首席摄影师,这么多年的名头可稳了!”
“稳什么啊,”有人反对,“当年不是差点就被苏星羽抢了名头?”
“已经被苏星羽抢了好吗。”
“阿星小姐,你真的是苏星羽本尊吗,如果是的话,战胜庄蘅应该是毫无压力吧。”
“两位比试的赌注是什么,要不要来点刺激的,要不然,谁输了就退出对陆总的竞争好了!”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语出惊人。
所有人都惊悚地转过头去看那个记者,看很快,许多人又兴致勃勃:“对啊对啊,你们两个要么就拿摄影比一下,谁输了,谁就别再缠着陆时锋了!”
庄蘅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办法。
今天陆时锋对外公布他们“离婚”的消息,她是一点也没办法挽回局面,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真正结过婚,没有结婚证在手,她就连死拖着不肯离都做不到。她现在是孤注一掷了,来找苏星羽,只不过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寻个活路、死马当活马医让她放弃陆时锋而已。
此时听了记者们支持摄影这个主意,不禁暗自得意,呵呵,苏星羽,你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挖坑么!
她正愁没有借口让她放弃陆时锋呢!
“好,就比摄影!”庄蘅毫不犹豫地说,“苏星羽,我们就在摄影领域一较高下,你输了,就不准再和我抢时锋!”
苏星羽倒是微微一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刚刚顺口提了句摄影,纯粹不想让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生病的小玦身上而已,此时事态急转直下,她有些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