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只听门被突然推开的声音。
萧无虞被这声音惊得后背一颤。
裴照见状,立马拉过旁边放着的毛裘,直接披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他那光洁瘦削的后背。
“主子,人已经抓到尚刑司了,您……”
张怀的声音在眼角的余光瞥到那白的发光的半个后背之后,立马憋了回去。
啊这……
主子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又在对七殿下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吗?
不对啊,按理说,若是主子对七殿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以七殿下这火爆脾气,必然会闹的不可开交,哪里会…这么安静?
难道是因为伤的太重,连还手和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主子也真是…要说怎么不找个健全的男人,这七皇子这么一副病秧子,哪能经受得住他这样的折磨啊,万一给玩儿死了……
就在张怀想入非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面就传来了裴照杀气腾腾的声音。
“张怀,你是嫌脑袋搬家的速度还不够快么。”
张怀想也不想的立马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就快与地面平齐了。
“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萧无虞感觉到后背一热,裴照将毛裘披在了他的身上。
裴照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侧了侧眸子,能够看到他的手背上有新旧交替的两圈牙印。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牙印的主人应该出自于他…
旧的牙印泛着一圈的暗色,新的伤口刚结了痂。
他手背上的皮肤过于细嫩,这两个交替的伤痕画成了两个小椭圆,过于明显。
“主子,那些人……”
见气氛凝滞了,张怀连忙试图转移话题。
“抓到便抓到了,人还能跑了不成,倒是你,这是第几次了?是吃定本督脾气好,不会对你如何是吗?”
张怀忙求饶道:“没有没有,是奴才搞不清楚状况,奴才这就去领板子!”
说着,起身一溜烟的就跑出了门,生怕裴照抓到机会惩罚他。
张怀走后,房中又恢复到了他们两人。
“你当真抓了他们?”萧无虞侧过身子正好对上了裴照那双深邃的眸子。
“怎么?你以为他们敢违背我的意思?”裴照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的反问。
“你该知道他们身份不俗,你不是一向最喜欢拉拢人心,这样,恐怕会给你招来麻烦。”
萧无虞难得压下暴躁的情绪,语气还算平静。
裴照突然觉得,这样的萧无虞看起来竟然少有的乖巧。
他倒是起了有意打趣他的心思。
正想着,就缓缓伸出了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
萧无虞刚刚注意力太集中,没来得及躲避,听到他的话之后,眼帘立马垂了下来,将脑袋转向一边,避开了他的手掌。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会担心你?真是笑话,我恨不得你满朝树敌,这样,自然会有人收拾你,我高兴还来不及!”
裴照只能看到他这颗黑色的后脑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裴照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时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活久一些,也好看着那些人怎么收拾我,遂了你的心愿。”
裴照说完之后,便起身直接出了门。
萧无虞的脑袋被他拍的往一旁歪了歪,他伸手揉了揉后脑勺,艰难的转过身,等他转过去时,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面向着门口的方向坐着,半天没有回神。
张怀去到尚刑司时,底下的人都相继给他行了礼。
他转悠半天,最终趴到了杖刑用的长凳上。
旁边的侍卫面面相觑,“张公公,您这是……”
张怀压抑着心底的不爽,“不够明显么,打啊。”
侍卫摸不着头脑道:“张公公,您开玩笑呢吧?”
张怀剜了他一眼,“我这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倒也……”
“行了,别啰嗦了,快刀斩乱麻,赶紧的吧,还得回去给督主复命呢!”
得,如果是得罪督主的话,倒没什么意外的,侍卫们话不多说,按着他的身子直接打了下去。
只听尚刑司外传来一阵刺耳又冗长的尖叫声,侍卫们都见怪不怪的捂了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