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一回到府中,便沉沉睡了过去。
应当是在长乐宫没有休息好,睡了许久都未曾醒来。
他似乎也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里一片空白,只能听到一遍接着一遍的呼唤声。
那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且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醒来时,几乎头疼欲裂。
“督主,您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就出去了一趟,把自己搞成这样?”
张怀心疼的端着补身子的药粥进了房间。
坐在床边,给他一口一口的喂着。
裴照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睡了一觉感觉比清醒的时候还要疲惫,可能是受了伤的缘故。
“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怀:“已经申时了,您睡了有一日一夜了,中途内侍进来怎么叫您都叫不醒呢!”
“对了,您睡着的时候,时隐公子过来给您看过身子了,伤口已经结了痂,让您最近务必要好好养身子,不要大幅度活动,伤口若是裂开了便麻烦了。”
张怀一边喂药一边说道。
看来萧无虞给他敷的药还算靠谱,竟然结痂了,看来他的命还是挺硬的。
城北东营,马厩。
萧律气急败坏的将草料扔进马槽里,嘴里骂骂咧咧的念叨着,草料放好之后,又拿起了刷子,极其不情愿的刷着马背。
左顾右盼间没有看到周琦的影子,便将刷子扔到一边,就地坐了下来。
“什么破军营,竟然让我喂马刷马,陆寻,你小子完了,本殿绝对不会放过你!”
刚嘟囔完,身旁的马便一阵嘶鸣,后蹄突然一抬,踹到了萧律的身上,将他踹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萧律摔到地上,脑袋晕晕的,半天没缓过神。
气的他揉着脑袋,狠狠踹了马腿一脚,“你这不识好歹的臭马,本殿一定要将你给剁了炖了!”
不知马听懂了没,接着又嘶鸣了一声,再次抬起了蹄子。
萧律还没来得及起身,眼看着那马蹄子就要踹到他的脸上。
下一刻,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被人一把拽着扯到了一边,马蹄重重落下,萧律心有余悸的愣在一旁。
若是晚上一步,这会儿他的脑袋可能就被那马蹄给踩碎了。
他扭头一看,便见周琦抱着佩刀,站在一边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
周琦神色冷然道:“忘记提醒你了,这几匹宝马是我们从北境骑回来的,能听得懂一些人话的。”
“怎么可能!就是几匹畜生,能听懂人话?你糊弄鬼呢?”萧律满眼不信道。
周琦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衫,“有的时候,畜生远比人要好的多。”
“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呢?”萧律恼怒道。
“我们从不指桑骂槐,只会单刀直入。”
这话让萧律更气了,“周琦!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骂本殿,你想死吗?”
“还有,你们搞什么?本殿是过来跟陆寻学功夫的,不是过来给你们养马的!”
周琦雷打不动的看着他,“昨日您已经当着所有将士们的面亲口答应了,会服从军营的任何调动和命令,这才过了一日,难道就忘了么?”
“你!你少拿这件事来压我,我告到父皇那里,他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殿下尽管去,看皇上是信殿下您一个人还是信营中所有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