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怀吓得腿一软,险些没有站稳。
只见床榻上的人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肩膀,那人缓缓转过脑袋,看向萧颂。
当他的脸转过来时,萧颂的手一颤,忙拉过被子盖上了他的肩膀。
“表…表兄。”
萧颂收回了手,方才脸上的气愤瞬间消失,反倒变成了愕然和无措。
裴照的脸色看起来无比苍白,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拿出放在身旁的手帕,按在了嘴上,又咳嗽了几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要碎掉一般。
萧颂在一旁看着脸色一暗,半晌没有吭声。
裴照将手帕拿下来,只见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沾染了一口血迹。
萧颂的眼眸闪了闪,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回事?为何会这么严重?”
裴照将手帕攥到了掌心,摇了摇头道:“没事,风寒而已。”
“都咳血了,怎会只是风寒?表兄,你的身体已然虚弱到了这个地步吗?”
裴照:“真的没事,养两日便好了,殿下过来怎么也没让人通传一声,若是知道殿下过来,我便不会睡的那么早了。”
萧颂缓缓收回手,没有接话。
“殿下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萧颂神色凝重道:“最近宫中频频有人无故身亡,我想来看看表兄身子如何了。”
“怎会如此?发生什么事了?”
萧颂:“那些人曾经在月华宫待过,所以我便有些担心你。”
月华宫?
难道说是萧无虞的手笔?
他忽然想起今日在营帐里发现的那份名单。
原来他没有猜错,那或许真的是一份杀人名单。
他便说萧无虞不会无缘无故利用别人的身份回来。
原来他早就在暗中做了这么多的事。
那份名单上…是否也有他的名字?
见他失神,萧颂坐到了床榻边,“表兄,你…可有见过他?”
自然清楚萧颂口中的“他”是谁,但他还是装作懵懂道:“谁?”
“先前你对他做了那些事情,我担心他会回来寻仇,所以便第一时间过来看看。”
裴照反应了片刻,“未曾听说,也未曾见过,若是殿下不说,我可能还蒙在鼓里。”
萧颂:“既是如此,最近府中还是要守卫森严一些。”
裴照点头道:“谢殿下关心。”
萧颂又看了他几眼,“要不我请太医来给你看看身子吧,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裴照轻咳两声,“殿下不必费心了,我这府中早就请了府医,随时能帮我调理身子的。”
萧颂点了点头,拍了两下裴照的肩膀,“表兄若有需要,可随时派人来告知我一声,不管怎么样,都得保重自己的身子。”
裴照:“好,谢殿下。”
萧颂交待完之后,便离开了督公府。
他走后,张怀急忙进屋,便见裴照无力的仰倒在床榻上。
“来人啊!快!快去请时公子过来!”
张怀走到床边,便闻到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哎呦,我的督主哦,你这是怎么了?”
张怀几乎都不敢伸手去碰他。
“这怎么每次一回来就带着满身的伤,再这么折腾下去,您身子可真的就承受不住了。”
裴照快马加鞭赶回来,这时左肩的伤口怕是已经流了不少血了,早就没了力气。
幸好刚才只露了一边的肩膀,否则怕是要露馅。
刚喘口气的功夫,房中便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