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鲜血之后,他随手抹了一把嘴角,“还你一条命啊,怎么样,还满意吗?”
萧无虞的眉心赫然一紧,“你在闹什么?”
裴照近乎麻木的一笑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从今日开始,到之后的每一日,你都会后悔。”
虽然一时还没弄清楚他(裴照)这话什么意思,但萧无虞的心里就像是被扎了无数根针那么难受。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即将靠近裴照之时,他却伸手制止了他(萧无虞)。
傍晚时分,今日的天气雾蒙蒙的,不时落下几滴小雨,显得更冷了一些。
裴照靠在栏杆边,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几近摇摇欲坠,身上的薄衣被凉风吹的飘然而起。
萧无虞的心里顿生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先回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说。”
裴照的视线往楼下扫了一眼,“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你信了吗?”
“我……”
“萧无虞,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没有理由承受你的那些恨意,我早已不是我了,我也不欠你的。”
说完,他纤细的胳膊迅速撑着栏杆,没有给萧无虞一丝反应的时间,直接一跃而下。
萧无虞瞳孔骤然一阵收缩,想都不想,直接冲了过去,试图要拉起裴照之时,却发现人影早就从三楼跌了下去,连一片衣衫都未曾抓住。
几乎没有喘一口气的功夫,他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来人!快!快来人!快下去!”
吩咐间,自己也直奔一楼。
这楼阁与普通的酒楼不同,建在山顶,裴照方才跳下去的那个角度极其陡峭,一不小心便会跌落山间,尸骨无存。
*
林景宁偷溜进沈府时,沈星鸾正被吏部尚书沈知诚押着在院中读书。
林景宁从院中的大树上翻了下来,悄悄走到沈星鸾身后,突然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星鸾想都不想的开口道:“你又闹什么?”
“猜猜我是谁?”
沈星鸾脱口而出:“林景宁,这招太老套了。”
林景宁撇了撇嘴松开了他,走到了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到他写的字,忍不住笑道:“别写了,再写也是那么难看。”
沈星鸾:“你找打是吧!”
说着,拿起手中的笔,重重敲了一下林景宁的额头。
林景宁捂着额头不满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就不适合舞文弄墨的。”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我爹……”
话说到一半,沈星鸾环顾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跟着陆寻哥在一块呢,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竟然在家读书,还真是活久见。”
“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在哪你知道吗?”
林景宁摇头道:“不知,听我爹说他不在军营,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他的踪迹,一向没人清楚的。”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我们出去玩儿吧!”
沈星鸾瞪了他一眼,“你看我现在这样能出去么?”
林景宁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你只管跟着我便是。”
半个时辰后,一身小厮装扮的沈星鸾跟在了林景宁身后,两人一同溜出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