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
考古探险队已经抵达了费奥娜女神庙遗址,只是,听闻封雍形容过里面的风险,因而所有考古队的成员都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对周边的地形用地下金属探测器展开了细致的勘探。
考古队的领队想带着人去和哈赛部落的人交涉,看能不能获得他们的一点真水和血『液』,然后让首批考古队员进入女神庙的大殿。
但是,又担心会引起啥赛部落的反弹。
所以他们在开会。
这些事不在黎忘忧的管辖范围之内,她只负责在外围听。
就在这时,程千烨联系上了她。
“忧忧,现在雷煞团灭,应该没有人再追杀你了吧?”
黎忘忧踱着步,往一旁偏僻的地方走去,沉『吟』着,语速很慢:“你找我,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这点事吧?”
“你在这次的事件中没有受伤吧?”程千烨词不达意。
“你怎么了?”黎忘忧神『色』一正。
程千烨一时之间,只感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他没有告诉蔚海蓝,他们家安装的是红外线的监控摄像头,有红外补光灯,所以他的书房里黑点没关系——监控画面照样能看得清。
他当时之所以没说,是给蔚海蓝留着面子。
谁知,查看监控画面的后果就是,蔚海蓝竟然对蔚彦爵下『药』……她在监控画面里,半蹲着身子,手上拿着一个类似于眼『药』水瓶的器皿,对着熟睡中的蔚彦爵不停的吹呀吹呀……
可是,蔚海蓝疯了吗?!她要诱『惑』她的堂哥来强暴她?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蔚海蓝其实想下手的对象是他。
他的世界观差点被颠覆,三观也摇摇欲坠。
而蔚海蓝在他的心目中形象大改观,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
当时他送蔚海蓝回家,蔚海蓝在他的车里接电话,那时他直觉她在和贝贝通电话,因为蔚海蓝和贝贝在国外一直有联系,回国后两人也联系不断,俨然如一对好闺蜜。
但是,蔚海蓝那会儿的神『色』明显不正常,而且说话在搪塞,支支吾吾。
他留了个心眼,在给蔚海蓝打开车门,护送她进蔚家时,他悄悄“顺”了她的手机过来,看了一下她的通讯记录,上面果然是程贝贝的号码。
既然她在和程贝贝通电话,为什么怕让他知道?而且防他还防得很严的样子?
他怀疑,近段时间蔚海蓝撺掇蔚彦爵闹出来的一些事,以及拿封家老太太的血书大做文章的事,他们家贝贝也在这中间都掺了一脚。
他的妹妹他了解,外表温婉优雅,善解人意,骨子里却是输不起,非常的骄傲又报复心重的一个女子。
但是,程贝贝之前便和黎忘忧有仇,如果他现在告诉黎忘忧他的怀疑,黎忘忧还能饶过贝贝吗?
他左思右想了片刻,说了一句:“海蓝的手中有『药』。”
“哪个海蓝?”黎忘忧很平静。
“蔚海蓝。而且,贝贝可能跟着她在瞎胡闹,我很抱歉!”
“她的另外一只眼睛不想要了?”黎忘忧凉薄地问。
程千烨反常的沉默,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实在帮妹妹说不出什么求情的话来。
他不说话,黎忘忧便中断了通话。
……
程千烨放下电话便起身,去找付明慧。
“妈,别再骂彦爵了,不是他的错。”他在他书房的门口找到了他妈妈。
付明慧正在指挥人清理他的书房,并说要去请有经验的风水师来看看,或是请佛法高深的大师来念几段经文,替他去去这书房里的晦气。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蔚彦爵吃猪油蒙了心,竟然连自己的堂妹都要强暴!所以三不五时的就要骂骂蔚彦爵臭不要脸,心似禽兽,猪狗不如。
这会听到程千烨的话,她转身走到一旁,小声地问:“怎么不是他的错?人家海蓝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就这样给他毁了,这以后的人生可要怎么过?”
她同情心泛滥,非常非常同情蔚海蓝的遭遇,同时也暗暗的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这个主人家没有照顾好蔚海蓝,所以才让她遭受了不测,同时也给了蔚彦爵可趁之机。
程千烨却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是海蓝想下『药』『迷』我,没想到我不在书房,彦爵那时正在我书房里睡觉,便遭殃了。”
“啊……”付明慧的嘴张得可以吞一个鸡蛋,眼睛瞪的圆圆的。
事实真相怎么与她所知道的事情来了个大逆转?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妈妈你别再骂彦爵,他也是倒霉催的,明明是受害者还有苦说不出。”
蔚彦爵是荒唐,但也不至于荒唐至此,程千烨比较了解他。
“啧啧!”付明慧反应过来,也咋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有想到海蓝外表看着那么聪明伶俐又温柔体贴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是自食恶果,不值得人同情。”程千烨眯着眼睛说,他最讨厌人家暗地里干这种事,龌龊又自私,完全没有替他人想过!
付明慧也只能叹息:“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真是作孽!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媒体知道,整个蔚家都会陷入到舆论暴风的中心,受世人的八卦与指责。
母子俩一时都觉得以前被蔚海蓝的外表欺骗了,简直是毁人三观呐!
程千烨站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妈,我们还是想法把贝贝接回来,她一个人总在国外漂泊,又没有家人的照顾,万一被坏人带坏了或者带偏,我们又后悔都来不及。”
“怎么又说起你妹妹的事?”付明慧有点狐疑的看着他,他们今天已经谈过不少次程贝贝了。
程千烨的神『色』有点凝重,俊脸很沉着:“妈,你好好想一想,蔚海蓝都可以发生这样的事,而最近这一年多贝贝和她走的有多么近!她们俩形如闺蜜,要知道,朋友之间是会相互影响的,妈妈你总不希望贝贝再出什么事吧?”
他直接挑明了讲,拿之前黎忘忧的事件来隐喻。
付明慧果然面『色』一凛,两只手紧张地握了起来。
……
却说黎忘忧那边,她正百无聊奈的寻思着程千烨的话,身后忽然有脚步声『逼』近,接着,一双修长而结实的手臂便搂上了她的纤腰。
“忧忧,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封雍一靠近她,便只想把头埋在她的后颈里狂嗅她身上的香气,揽着她腰部的手臂也收紧,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黎忘忧不耐烦的摆动头部,又拍打他的手臂,想甩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伤还没好,能不能安静如鸡?”
可封雍人比她高大,黏在她的背后像狗皮膏『药』,而且他左肩还有伤,她稍微力气大点便能弄伤他,只能掌握着分寸和他博弈。
封雍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一瞬间眼眸都变的暗黑,呼吸逐渐变的粗重,哑着声音问她:“忧忧,我们到哪里去举行婚礼,你喜欢哪儿?古典的还是浪漫的?中式还是欧式的?”
给自己争取一场盛大的婚礼,已经快成了封雍的一块心病!
之前,他们的婚姻那么的不牢固,两人说散就散,他把原因都归咎于,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举行一个盛大而隆重的结婚典礼的缘故。
隐婚什么的太不靠谱了,搞的像地下情,没有一点保障。
黎忘忧冷哼:“谁说要和你举行婚礼了?我只说考虑考虑,又没有真的回心转意打算跟你过日子,而且你确定我们婚礼的时候,你们全家不是拿着枪炮冲上前,朝我扔炸弹?”
封雍觉得她现在很皮,总爱折磨他,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对他们家的事和人都看开了许多,时不时的会拿出来到嘴上调侃,显出了她“过往云烟”博大的胸怀。
他轻轻把她转过身来,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目光炽热火辣,像是要吞了她一般,却克制的抿了抿好看的唇:“炸弹我来扛,礼金你来收,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们收到的只会有祝福。”
谁敢那么不识相的来他的婚礼上闹事,他发誓,天王老子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滚出去!
黎忘忧不语。
“宝贝,结婚不举行婚礼,多亏啊!你要知道,你老公这么多年不知送出了多少礼金给人家贺喜,我眼巴巴的就等着结婚大摆宴席,好收回礼金大赚特赚一笔。”
说的那么小气吧啦,又唱念做打,黎忘忧的嘴角被他逗的弯了一弯。
“行了,等我想好了回去怎么虐人再说吧,而且你现在哪是什么老公?”她眼波流转地睨了他一眼:“就是一待定的货,我还没想着要不要回收你,你这就还没有学会走就想跑?”
“待定也戳个章……”他俯下身来,亲她柔软的嘴角,又试着把舌头轻探进她娇艳的小嘴里,嗓音沙哑而缠绵:“从被抛弃到被离婚,到现在待定,我很容易满足……”
黎忘忧半张开唇,微偏着头,微眯着眼儿允许他舌头的进入,她不反对和他谈恋爱,但是婚姻,等她杀回帝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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