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宗门要想发展壮大,不抢不夺,那就必须有扎实的外门基础。
红笺深知这一点,只是无名天道宗刚刚建立,在魔域像夜叉泽里这支道修这样靠得住的势力实在可遇不可求,如今难得有人送上门来,红笺详细问了问,得知对方连个筑基都没有,便打发了个金丹过去看看,对方人数不少,若愿意依附过来毕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姜夕月觉着很不可思议:“师父,宗门里既有魔修又有道修,你准备怎么教他们修炼?”
红笺冲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去看:“他们不是正练着。”
她带着姜夕月在干劲十足的人堆里走了一圈,道:“这是一个古宗门留下来的强体之法,你看为师现在,其实宝宝陪着我如此练了七年。”说话间她抬手摸了下宝宝兽的大头,宝宝兽惬意地蹭了蹭,抬起两只前爪叫红笺抱。
红笺便将它抱过来,对眼热的姜夕月道:“宝宝和我现在都刀枪不入,寻常法术伤不了我们,就是这个秘法的功劳。”其实不全是,苦修部的传承是苦修为主,丹药为辅,红笺故意如此说,是为了叫姜夕月能够重视弟子们的修炼,这可不是儿戏。
说归说,她知道依姜夕月个性之跳脱,不可能见猎心喜,就此加入到苦修的行列。
果然姜夕月只是啧啧两声表示了意外,提都没提自己也要试试,转过头便问红笺:“师父,你要教我什么?”
红笺望了他一眼:“你已经是元婴了,好好修炼原本的功法即可。”
姜夕月未答,脸上有些阴沉。
红笺权当没看到,对姜夕月而言,无名天道宗现有的传承最直接有用的就是丹鼎部的丹药,红笺眼下却没有空帮他炼制。就先叫姜夕月失望一阵,挫挫他的锐气。
去招揽外来势力的道修很快回来,带来了对方两位首领,其中一位红笺竟然见过。原来夜叉泽外边来的这群人其中大部分竟是先前她自甄三娘和张鹤手中救下的那些山民。
他们不知道阴阳宗已经覆灭,而发觉他们体质异常的一男一女早被红笺杀掉,害怕那些修仙者再回去找麻烦,那日等红笺一走,便联络了附近的村落一起抛家舍业另迁它处,一路走走停停,几经迁移,竟然来到了夜叉泽。
没想到竟连夜叉泽这等穷山恶水也有修仙者的足迹,且还这么快找上门来。
红笺派去的金丹修士因为大家都是原住民,对他们很客气。山民这边听说了无名天道宗的情况十分想要投靠,便由两位首领先到夜叉泽来看看。
那金丹道修这时候才发现山民们大多因为天生五行均衡,长不出灵根来,导致无法修炼,向红笺回报时有些忐忑。
红笺却没怎么在意。这些人身体强健彪悍,辅以丹药,很有可能在苦修上另辟蹊径,而且没灵根对她而言也不是大问题,真有必要,她可以施展“万化生灭功”帮他们造出来。
红笺叫两个金丹自去处理这些事情,眼下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石清响魂魄在天魔宗这件事上。
她和石清响商量:“‘天魔祭’很快就到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不如试试那魔魂,看它如何在这夜叉泽里修炼,咱们帮着它变强,下次对上蓝绛河,也能撑得久些。”不到万不得已。她本不会做这种决定。
石清响对红笺向来是言听计从,红笺说如何他便如何,这会儿也是一样,这趟天魔宗之行,他除了变得有些沉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除此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找到天魔宗化神厉名。红笺分身乏术,这件事她打算交给姜夕月去办。
“各大宗的情况你最熟悉,别怕,只是去探听一下消息。那蓝绛河现在应该抽不出空专门对付你,实在担心,你就把飞马留在宗门,再摘了你那面具,我也可以教你个法门叫旁人认不出你来。”
“哈哈,大爷横行魔域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到是师父,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就此一去不回吗?”姜夕月听红笺这么安排,是真有些好奇。由始至终,他对红笺这师父和无名天道宗都没什么感情,相信红笺也应该感觉得到。
红笺没有计较这小子又在自己面前口称大爷,闻言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笃定地笑了笑:“你不会。”
姜夕月并不知道由于《大难经》他在红笺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虽然觉着对方这种古怪的信任来得有些莫名,不过还是颇受感动,笑道:“那可不一定,殷宗主对我也不错,宗门里法宝丹药随便拿,比师父你大方多了。”
他所说的殷宗主是地魔宗宗主殷正真,也是一位化神初期的强者。
红笺笑笑,没有赶着承诺,姜夕月有些泄气,道:“算了,你那什么法门,教我吧。”说是不怕蓝绛河报复,其实他确实是有些外强中干,心里发虚。
红笺便将“生命假面”传授给了姜夕月,并没有多提这功法的来处,也没有细说这个连化神都能蒙蔽的功法是何等了不起。
姜夕月是元婴,本身修为不弱,功法优劣他自己便能体会,姜夕月学了“生命假面”,脸上神色正经了不少,同红笺、石清响和宝宝兽都告了别,这才独自离去,走时即没摘了面具,也没有把飞马留下。
“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红笺评价完姜夕月,摇了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天魔圣足”上。
因为猜测石清响的魂魄藏身于“天魔圣手”,红笺很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些天魔宗供奉的所谓“圣魂”是怎么回事,由自己接触的这一条就可以看出,它们其实有自己的思维想法,但想与它们沟通很难,连《大难经》都不行,只能是魔文、魔血与“大天魔三目离魂经”。
而眼下,这条魔魂舍弃“阴阳蛊花镜”跑到了“天魔圣足”里,双方就更是难以沟通了。
红笺在内门弟子中找到秦灼,把她叫过来,秦灼满身泥水,连漂亮的脸蛋都未能幸免,但她精神很旺盛,没有丝毫疲态,红笺知道这是得益于自己所炼的丹药,估计着照此下去,不用三年,这群内门弟子都能达到“不疲”境,而他们的修为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红笺没有问她修炼的事,吩咐她快去找族长爷爷要张夜叉泽的完整地图来。
秦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又偷偷望了石清响一眼,笑道:“宗主,您这是准备要去对付那些鬼怪了?”
红笺点了点头:“快去吧。”
秦灼领命而去,很快带回来一块玉简,夜叉泽的详细情况尽皆记录在玉简中,为这个,他们数十代人付出了巨大代价。不过现在原住民们已同红笺的无名天道宗息息相关,红笺要看,他们自不会舍不得拿出来。
红笺神识一扫,便将里面的地图以及说明都记不来,将玉简还给秦灼,秦灼站着没走,目光亮闪闪的,红笺笑了,道:“这回不能带着你们。去吧,好好修炼。”
秦灼其实已经猜到是这么个结果,不过抱着一线希望试试,闻言也不见失望,笑道:“那宗主您和石先生一定要小心啊。”
红笺摆了摆手示意知道,接下来便和石清响乘着“阴阳蛊花镜”往附近几个危险区域转了转。
经由原住民们标出的危险区域原因五花八门,有瘴气带有剧毒的,有生活着高阶妖兽的,也有因为大群毒虫在那里安家繁衍,秦氏族人最强不过金丹,无法对付,只得退让,把那里划为了禁区。
这些对红笺自然够不成威胁,遇上妖兽毒虫就顺手宰杀了,他俩这么一逛,到将原来的地图拓开了不少。
几天下来也遇见过时空裂缝,不过这东西虽然可怕,在夜叉泽却并不是无迹可寻,原住民们对此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加上“阴阳蛊花镜”躲避得及时,二人总算没有被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魔魂只在遇见大群毒虫的时候主动出击,吸收了有限几次,实力看上去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红笺暗暗着急,不由将目光投向夜叉泽深处的那一大片阴影。
在决定去那里冒险之前,她先回到无名天道宗,准备等一下厉名的消息。
算一算姜夕月也走了好几天了,依他的本事,真真假假,总会听到些风声。
姜夕月回来时狼狈而匆忙,红笺没有想到,那家伙连飞马都没有骑,明显是施展了“生命假面”。
“出了什么事,你的飞马呢?”
“哎呀,别管飞马了,我见着天魔宗那化神厉名了。”
“他在哪里?”只看姜夕月这慌里慌张的模样,红笺隐隐觉着厉名大约就在附近。
果然姜夕月咒骂了一声,道:“我不但见着他,还和他说话来着。奶奶的,你道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他和殷宗主在一起呢,两人往夜叉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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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不上,超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