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秉文的调职,在年后就要全面开展工作,年前的准备是要做齐的,所以,赵婉晴一家就要提前去往京都。
一月份的京都比起原市来,肯定更冷!
这段时间来,赵婉晴跟随李天佑学习了基本的医药知识,并且在李天佑的引荐下拜了京都白云观的道门医师为师,在京都的学习自然不会落下。
只不过,赵婉晴的心中却是很不舍的。
在原市,有她最好的朋友,白晨、秦罗,甚至是白龙,当一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少女的心是极度的落寞的。
赵婉晴甚至有种感觉,在以前的十多年的人生中,她的记忆停留大多是集中在了这短短的一年之内。
这一年中,她与“最好的朋友”夏晶晶决裂,与“对头”成为了亲密的朋友,还结识了秦罗、邵枫等玄门中的佼佼者,更是与容凌确定了关系。她经历过绑架、亲身感受过校庆时的惊心动魄、也看到了白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步步的成长,还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背后有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第二世界——鬼降师、傀儡师、巫蛊师、玄门符咒师……
她就像是冒险一样,亲眼见证了一个光怪陆离而又凶险万分的世界。
但是,作为白晨最好的朋友,赵婉晴却敏感的察觉到白晨对她是有所隐瞒的。她知道白晨不会伤害她,因而她百分之百确定白晨不让她知道是为了她好,也许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明白了这些后,赵婉晴就默默的记了下来,白晨对她、对他们家有大恩,她希望有一天也能帮助到白晨!
所以,最终赵婉晴选择了玄门医术,不管是白晨、秦罗还是容凌和邵枫,他们都有极其强悍的力量,那么她愿意成为挚友背后的依靠,终其一生谋求他们的健康!
一想到这里,赵婉晴就能淡化心中的不舍,她现在还很弱,无法与她的挚友站在一起,等她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她希望能与白晨并肩,成为白晨最好的伙伴。
临近过年,交通运输显得很紧俏,不过因赵秉文的身份之便,受到了妥善的安排,离开原市的时候,还有两名随行。
白晨和秦罗都前来为赵婉晴一家送行。
赵秉文和他的一些朋友在说着什么,而白晨则和赵婉晴站到了另一边。
“小晨,我们可说好了,你一定要考取京都大学,到时候与我和容凌……还有袁青青再次聚首。”赵婉晴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不舍,满面笑容的说道,那自信的神色让她原本平凡的脸庞多了几丝神彩,竟然如此的吸人眼球。
这、才是当初那个为了夏晶晶而找白晨出气的赵婉晴啊!
白晨抿嘴而笑,“我一定努力!你们几个在京都可要好好的。”
赵婉晴眨了眨眼睛,说:“我会好好的,这能保证,袁青青那丫头怎么样就不是我能控制到的了。”
秦罗听了赵婉晴的话,脸上也露出了丝丝笑容,袁青青那个八卦之神还真的是其他人所无法理解的。有时候看着傻傻的,偶尔看上去又精明无比……
不过,袁青青却出奇的听白晨的话。
白晨莞尔一笑,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她这么安静的性子有时候还真的有点想那个叽叽喳喳的丫头了,不知道她在京都怎么样。
“你在京都认识的也就容凌和袁青青了,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可以去找找他们两个的。”
赵婉晴点点头,先不说袁青青,容凌还会去机场接她。
扬声器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已经到了登机的时间。白晨将几道玉符给了赵婉晴,说:“婉晴,这是我制作的几道符,在秦罗家的那处风水宝地蕴养了一些日子,是给你和叔叔阿姨,以及青青、容凌的,经过了我的点印,都能用。”
赵婉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是知道白晨符箓的厉害之处的,何况还是在风水宝地蕴养过的玉符,是不是好东西,她完全都知道。
“谢谢你,小晨!”赵婉晴紧紧的握住玉符,“也谢谢你,秦罗!”
秦罗笑着摇摇头,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主要还是白晨出的力,他也没什么能在意的。
正在这时,赵母走了过来,和白晨两人打了招呼、互道了平安后,赵家就离开了。
白晨轻轻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秦罗一阵愕然,而他也发现赵婉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秦罗很快就露出恍然的神色,其实他们并不是分别,而是会再聚首!
两年以后,分开的几人会笑着握手!
秦罗的眼前忽然就看到了那一幕,他的精神力出奇的集中,仿佛是看到了未来……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与白晨相关的一个模糊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楚,也看不出其中的因果,却也让秦罗高兴了起来。
新年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学校放假了。
和白晨猜想的一样,于穆成因为恒丰集团的事务,真的是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她倒是过起了正常的高中生生活。
不过,李天佑的一个电话打断了这样的一个平静。
*
上清街,珍奇阁。
相对于繁华的商业街,珍奇阁的位置较为安静和偏远。其实也算不得偏远,毕竟这条街是原市仅有的三条古街道之一了。
红砖青瓦、飞檐画壁,还有那没有改变的石板铺就的路,无疑不显得此处透着古风韵味。
两边的商铺因为常年的修缮装上了防盗门、玻璃窗,这才有了几丝现代风尚。
以往这里的行人不是很多,而两旁的商户多是在此处多年,是祖上留下的产业,只是静静的守着,如同京都的四合院,成为了城市的一个地标。
而现在,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除了年味的喜庆之外,还多了一些游客观光,也就热闹了起来。
上清街的街道不是很宽,而且是石板铺就的路,一般的车辆都不好开进来,所以,白晨花了比平时还要多几分钟的时间才到达了珍奇阁的外面。
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白晨不是从正门直接进去,而是走的另一个入口,进入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去的内室。
内室里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正露出着急的神色,看到白晨进来,脸上便是一喜。
“白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中年男人看起来松了口气,如此说道。
这间珍奇阁其实就是当初夏如峰手上的那个古玩店,当初夏如峰倒了以后,白晨还是没有遣散珍奇阁的员工,而且让他们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那时走了一个人,白晨也没有再找人补上。现在看来,人手是绝对够的,就算是李天佑找到的那两个博物馆的专家也是相对比较轻松,只是坐客。
而珍奇阁被白晨拿下来以后,白晨还真的没花多少时间在上面。
不过,听到店里遇到了麻烦,她也不可能不管,趁着有时间就亲自过来了。
白晨坐在一张黄花梨的座椅上,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问道:“严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严学斌看着淡定内敛的白晨,认不出吞了吞口水,他看到白晨的时间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但每次看到白晨,他都会产生一种不服都不行的心情来。
他并不是专业做古玩的,接触的时间不过两三年,但他的管理能力还可以,所以当初白晨并没有为难严学斌,只是让李天佑在外面找了两个客座专家。
因此,严学斌对面前的少女除了敬佩外还多了一分感激。
听到白晨的问话,严学斌就将照实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今天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拿来了一块成色上好的岫岩玉佩,而且还是有了一定时间年限的古玉,她们的打算是想在珍奇阁换一些钱,看样子是急着等钱用。
珍奇阁作为一家古董店,如果有人拿着古董来店里,自然是会认真对待的。
不过,正好处于过年期间,两位专家都碰巧有学术性的会议,严学斌也找不到鉴定的人士,对玉的价值不清楚,他也不好开出价格来。但就他几年来的水平来看,这块玉佩似乎并不是很好。
原本,这是一件小事,既然白晨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由了严学斌处理,那么他就有权力不接受这块玉佩。
然而,玉佩却掉在了地上,断成了两半,其中的一个女孩站了出来说这是她家传的玉佩,如今严学斌不接受她的玉佩也就罢了,还摔坏了她家的古董。
严学斌当时也想息事宁人,既然是古玉,也就给少女开了五万。毕竟这块玉佩已经废了,变成了废料,严学斌此举算是赔了对方五万块,什么都不赚。
可是,那个少女硬嚷着说是家传的古玉,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被严学斌摔坏了就要按照市价赔偿。
两千年的古玉是有一些底蕴,不过成色规格不好的话,也没有多少收藏价值,俗话说的有价无市就是指的这样的鸡肋。据少女所说,这块玉佩是由上好的岫岩玉制成,乃是玉中珍品,少女直接开价五十万。
这可把严学斌气得够呛,玉佩不是他摔坏的,两个少女怪到了他的头上不说,还狮子大开口!他赔偿五万不过是看着少女年幼,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而已。
严学斌气归气,也不能将两人就直接赶出店去,除非他不想在上清街、不想在原市再待下去。
因此,严学斌好声好气的给两人解释,还提出将破坏的玉佩拿去鉴定,他们公事公办,该多少钱,珍奇阁一分都不少。其实以严学斌的想法是这块玉佩应该不是多值钱的东西。
不过,少女不同意,咬定了五十万不松口。
珍奇阁的争执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看着店门口围拢了越来越多的人,严学斌也微微变了神色。他不是害怕面前的两个少女,而是担心珍奇阁的生意会受到影响,即便这几个月来店里也没有什么大的生意。
而就在那时,从门外走进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到被摔成两半的岫岩玉,眼中浑浊的神色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拿着玉佩看了看,惊讶的表情逐渐变成了遗憾:“可惜、可惜啊!”
严学斌当即听得心中一紧,莫非这块玉……
似乎看出了严学斌脸上的神色,老人解释道:“这是上好的岫岩玉啊,颜色上佳,而且没有多少杂质,在所有的玉中也只比羊脂玉的价值低了一些。玉佩起码也有两千年的历史了,上面还刻了一只凤凰的图案,这放在古时候,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穿戴的,恐怕它的主人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好的一块古玉真的是白糟蹋了!”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四周围观的众人也深吸了一口气,妈呀!那是凤啊!在古时候也就只有皇帝老子的老妈老婆才能佩戴的,这不会是哪位皇后娘娘使用过的吧?
严学斌也微微变了神色,他是看不出这玉的价值,如果真的是要赔偿这么一块玉,他是无论如何也赔偿不了的。
严学斌沉吟了一下,说:“那可真的是可惜了!”然后就不再说话。
老人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惊讶的神色,将玉佩还给了其中的一个少女,说:“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东西随身带着不说,还将它毁坏了,你可知道它值多少钱?根据最新的拍卖数据,这东西的价值可是能达到五千万!毕竟这是一件具有考古价值的古董玉佩啊!”
嘶的一声,周围的人都听得惊呆了!他们都万万想不到那块小小的玉佩也能值几千万!
少女也是吓了一跳,指着严学斌说:“好啊,我五千万的东西,你就只赔我五万块,你这奸商也太无良了!这不是坑人吗?以后还有谁会关注你这珍奇阁啊!”
众人忍不住退了一步,都用或鄙夷、或愤怒、或震惊、或怀疑的神色看着严学斌。
严学斌这才发觉他把事情想简单了,他认为玉佩不是自己摔坏阿德不关自己的事,也打算不回应此事,可没想到这两个少女压根就在误导周围人,让人认为是他摔坏了少女的玉佩,又不舍得赔钱。
现如今,严学斌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若是他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相信了,这些人现在都将信任的天平移向了少女,而他不说的话,珍奇阁可不能吃这样的哑巴亏。
想到这里,严学斌也只能实话实说,无论别人是否相信,他都应该将实情说出来。早一点说的话,他还不至于陷入两难,他也不过是看着两个少女年幼,不好去说别人家的孩子,没想到……
“小姑娘,你要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玉佩不是我摔坏的!它不过是在珍奇阁出了问题,与珍奇阁并无直接的关系。照你这样的说法,有人的钱包在珍奇阁被人偷了后,也要我珍奇阁全权负责咯?”严学斌暗地里深吸一口气。
少女猛然瞪大了眼眸,“老板,你不要找借口,好不好?如果你不负责任,为什么还要赔偿我五万块?”
围观群众本来听严学斌说玉佩不是珍奇阁的人摔坏的,人家就没有赔偿的必要,可转眼少女说严学斌要赔偿少女五万块。这还不能说明玉佩是珍奇阁的人摔坏的?否则谁愿意无缘无故赔偿别人五万块?要知道如今的五万块在普通人的手中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随着众人的议论声,严学斌苦笑了起来,果然人们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他不过是起了一个好心,看少女缺钱用,玉佩坏掉了以后没有钱也许会让她们的生活陷入困境,他是想到这点才拿出五万块钱的。
李天佑之前说过珍奇阁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若是有人需要帮助,珍奇阁也义不容辞,哪里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二十来年的管理经验真是白瞎了!这两个少女明显是有问题的。
听完了严学斌的叙述,白晨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思了起来。
严学斌见白晨没有表态,心中也有些惶惶,若真的要赔偿五千万,他是无论如何也赔偿不了的!而珍奇阁的古董在白晨接手的时候一件都没有要,如今店里的古董还很少,绝对是不能拿出五千万的。
就算严学斌知道白晨的身份,而白晨身后是晨曦珠宝,也不会改变严学斌的观点。何况,他已经隐约明白这一次珍奇阁是被人给盯上了!
“严总,他们什么时候再来?”白晨淡淡问道,严学斌已经告诉了白晨,与两名少女约定了时间,就等着白晨来处理。
只不过,白晨的手机号码是隐蔽的,严学斌只有先找到李天佑才能与白晨取得联系。
严学斌连忙说道:“白小姐,我们已经说好了,让他们下午三点钟来,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伙计敲了敲内室的门,告知少女已经来了,是否要出去。
白晨让严学斌先出去,然后走到了一旁的监控设备旁,这是珍奇阁的唯一一个视屏摄像头,恰当的位置让白晨对珍奇阁的格局一目了然。
于是,白晨也就看到了走进门的两个少女。少女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是浅绿色、一个是鹅黄色,长得很是清纯可爱,看上去与白晨的年龄相当。
两个少女走出珍奇阁的大门,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涉嫌对珍宝阁进行敲诈。
就连白晨差点都不会相信!因为她认识这两个女孩子!
第一眼她并没有认出来,而是在白晨打出一道符箓后,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才想了起来——
这两个少女是当初她和赵婉晴几人去南市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的!
元碧和李想!
不得不说,看到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白晨皱起了她那好看的眉头,在她的印象中,这两个女孩子是比较单纯和富有正义感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互相留着对方的手机号码。
白晨想了想,就给李天佑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给严学斌说一下,等会装作不认识她,然后就悄无声息的从内室中出来,来到了珍奇阁的大门处。
从温暖的室内转到室外,这一冷一热之间确实让人有些不太喜欢,白晨轻轻的推开了珍奇阁的门,一个暖流迎面扑来,让白晨身上的寒意骤然减弱。
而严学斌正好挂断了电话,他像是不认识白晨一般,和少女在解释着什么,白晨便已经明白李天佑和他说过了。
白晨没有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元碧和李想的身上,而是在一边的货架上浏览了一遍,稀稀落落的只有十几件物品,白晨也辨别不出,只是视线一扫就落到了两个少女的身上。
“元碧?李想?”白晨故作惊喜的叫道,看上去虽然淡淡的,骤然的惊讶却是不让人忽视。
少女听到有人在叫他们,转头来看,就看到了白晨,火车上的经历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他们看到白晨的时候并不是惊喜,而是惊慌。
白晨看得明白,也不点破,走上前去,说道:“半年没见了呢!不好意思,你们留给我的号码不小心掉了,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们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呢?”
白晨笑眯眯的让严学斌看得忍不住心底一寒,不知道白晨在搞什么名堂,但不否认,在得知白晨认识这两个少女的时候,他还是狠狠的被惊了一下。
严学斌不知道白晨的用意,就像平常一样走上前问白晨需要什么,一点也让外人看不出两人的关系。
白晨暗暗点头,虽然严学斌这次大意了些,还是有其优势存在的。
顺着严学斌的话头,白晨摇摇头,就指着元碧和李想说她们认识,严学斌就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继续去和少女商谈。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少女打断了严学斌的话,看起来就不太想让白晨知道具体的事情。元碧笑着说:“原来是白晨啊,哎,别说了,当初我们在南市包儿都被人给偷了,哪里还能给你们打电话啊!当时我们也不过是给家里打了电话,才得以回家。”
白晨面露惊异,看了看两人,说道:“东西丢了是小事,人没事就好。”
听白晨这么说,李想勉强笑了一下,回应道:“是啊,我们去南市的那段时间,还遇到了一次车祸,幸好小碧突然肚子痛,没有上那辆公交车,否则我们会一起和那些人翻过去,葬身火海的。”
白晨自然知道李想所说的车祸是什么,就是缅甸鬼降师和云城巫蛊师所弄出来的。
她看到元碧瞧瞧的拉了一下李想的衣服,好像在提醒李想她说得太多了。
白晨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反而神态自若的看着两人,自然问道:“你们是来看古董的?”
两人刚想摇头否认,严学斌在白晨的示意下说道:“这位小姐,既然你是两位的朋友,其实也可以知道的。你朋友的玉佩在咱们珍奇阁摔坏了,要珍奇阁赔偿五千万呢!”
元碧一听严学斌这么说,脸色就白了一下,拉着李想就要走。
白晨“急了”,“元碧,你怎么看到老朋友就要走了呢?”元碧脚步一顿,虽然疑惑于淡然的白晨也有着急的时候,但她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白晨的语气上,她想要离开这里。
白晨对她们两个有所了解,虽然认识不深,但也能猜到他们两个是绝对拿不出五千万的玉佩的!否则她们家早就发达了,用得着工薪阶层的父母努力赚钱来养家?
严学斌毕竟还是有了几年的眼力,看出了少女急于离开的心思,说道:“小姑娘,你这么走了的话,我就当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元碧两人的脚步齐齐顿住,面上是为难的神情。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老人走了进来,白晨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发现元碧两人看到老人的时候便安静的站在了一遍,白晨心中冷然一笑。
严学斌走上前,说:“老爷子,你是来为两位姑娘做见证的吧!”
老人起满了褶皱的脸微微向上一扬,似乎连他那挽着的后背也挺直了一些。
“这是自然的,既然两位姑娘委托我来,我就应该认真对待。”
严学斌算是明白三人是一伙儿的了,依然坚持将玉佩拿去做鉴定,没想到一群人也走了进来。
老人说道:“为了防止你们再次反悔,我请了左邻右舍来一起做见证,严老板不会介意的吧?”
严学斌暗自咬牙,这些人哪是什么左邻右舍,分别是仗着人多威胁人!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白晨一眼,心想把白晨也给拖累了进来。
白晨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看上去依然没事一样,仿佛是心有成竹。
对于白晨,严学斌知道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她的一切都异于他人,哪次做出来的事情不是让人惊叹佩服的!
因此,严学斌平静了下来,虽然看着这十几个人有些让人心底发悚,但他也耐着性子与这些人周旋。
不过,老人明显不想与严学斌再说下去,局势有了一点剑拔弩张之感。
白晨银铃般的笑声轻轻在珍奇阁中荡漾开来,这些人才将视线放在了白晨的身上,纷纷心想,刚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人呢?但他们都不知道其他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因此没有提出疑问。
白晨走到元碧的身旁,惊讶的说道:“元碧,你们家竟然有这样的宝贝啊,之前还说家里只是中产,看来你们是没说实话哦!”
元碧脸上一僵,笑着说:“白晨,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白晨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把玉佩给我看看,行不行?”
老人看出了白晨与元碧熟悉,眼中便闪过对元碧的气恼,吓得元碧身上一抖,白晨伸手稳稳的拉住。
“这不好吧!”元碧轻轻说道。
白晨看到元碧说出这句话后就流露出一丝悔意,看来她也明白自己说了蠢话了,但也让白晨确定了一点,元碧和李想似乎是被人挟持的。否则她不会下意识这么说,至少在火车上的那短短的时间里,她们是把她当做朋友的。
看了看四周,白晨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好的,玉佩不是你家的吗?还是说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严学斌接着白晨的话说道:“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东西,珍奇阁赔偿了你们的款项后,玉佩也应该是珍奇阁所有,我是不是有权利在看一看?”
老人从白晨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元碧觉得老人不关心元碧是不是将玉佩拿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观看,就从身上拿出了玉佩递给了白晨。
白晨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元碧担心的目光,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手中的两千年的岫岩玉佩。
在接过玉佩的那一刹那,白晨就开启了自己独特的探知能力,一道奇异的反射弧顺着右手传达了过来。
没一会儿,白晨就通过玉佩明白了一些东西。她在下一刻已然想出了对策。
白晨看了看,笑着说:“这和我屋里的那块没什么不同的嘛!不过我的那块也就几万块,而这块的价格居然是我的几千倍,真的是太吓人了!”说着白晨还拍了拍胸口,对元碧笑了一下,然后就将玉佩还给了元碧。
元碧和李想都轻轻松了一口气,准备找个借口让白晨离开这里。
却听白晨对严学斌说道:“老板,你这后面方不方便外人进去啊!”看白晨身上扭捏了一下,脸色微红,众人也就明白了白晨提出的要求。
严学斌从头到尾都配合白晨,点头说:“后面左转就是卫生间!”
白晨的脸色更是红了一片,仿若天边迤逦的云霞,白晨趁机叫上元碧两人一起。
老人开口了:“你要上厕所,拉上别人做什么?只有你们这些学生娃儿才会这么做。”
白晨也不怕这个老人,反驳道:“您老就是说对了,我们就是学生啊!有什么问题?你才奇怪呢!我叫我朋友一起走碍上你什么事了?”
老人一噎,顿时找不到理由。白晨说的也没错,人家叫上朋友一起,他这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提出问题来!他带了这么多人来无非是吓一吓严学斌,哪里就会明目张胆的闹出人命来!
因而,对白晨的话,老人也只有暂且忍耐的份!
严学斌暗地里好笑,同时觉得传说中的白小姐也不是那么的神秘莫测、高不可攀。现在的白晨带了点高中生的娇憨和慧黠,根本就不会让人将她与那个“玉美人”联系在一起。
白晨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拉了进去,也带上了摔成两半的岫岩玉佩。
老人见两人的背影消失,缓缓开口道:“严老板,你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你要赔偿元小姐的五千万。”说着他就将目光放在了周围零零散散的古董上,脸上露出几丝不屑和贪婪来。
两种极端的神色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别人看起来就有些扭曲、诡异了。
看到老人露出了真实面目,严学斌心中暗叹,同时苦笑,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小小的陷阱算计,他真的是白瞎了啊!
严学斌淡淡开口道:“我现在并不打算说什么,等一会儿元小姐回来了我自然会给元小姐一个交代。”
老人再次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和气恼,他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的,严学斌在暗暗的提醒、或者说是警告!
看了一眼四周盛放的古董,老人也就不再多说。
与此同时,白晨和元碧、李想已经来到了洗手间的位置。
李想见白晨没有进去的意思,奇怪的看了白晨一眼,还是问道:“白晨,你怎么不进去?”
白晨嘴角一勾,释放出来一个淡淡的好看的弧度,“我为什么要进去?”
元碧的神色一惊,因为她已经看到白晨手上的那块玉,准确的说是摔成了两半的玉佩,她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平复了心情,元碧笑着说道:“白晨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真是想不到呢!”
白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元碧,嘴唇轻启:“是啊,想必你们听说了火车上勇斗歹徒的事迹,还不错吧!”
元碧两人的脸色齐齐变了色,说明她们两人占领了邵枫的那间包厢后还是对他们有所了解的。
白晨嘴角隐隐的笑意并没有消散下去,而是定定的看着两人。
李想最先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大叫了一声,蹲下了身子,眼睛里慢慢的留下了眼泪,是那么的无助和无奈。
元碧也跟着蹲下来,只不过她是将李想抱在怀里,眼中带着一丝恨意的抬头看着白晨。
白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蹲下,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去俯视的看着别人!
元碧看着白晨的举动,神色不由愣了愣。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白晨轻轻问道,脸上没有带着一丝激动,就好像真的是面对好朋友“夜话巴山夜雨”。
元碧收起愕然的神色,变成了警惕,一言不发的看着白晨。
白晨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她面对着两个小妮子还真挺有耐心的!
“这块玉佩的确是上好岫岩玉,不过却不是两千年的古玉,它开采出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二十年!”白晨将玉佩摊开,淡淡的说道。
元碧脸色一变,说道:“你胡说!”
虽然元碧还算坚定,但内心里却打起了鼓,既然白晨能一口咬定这不是古玉,还一言点名了玉佩的时限,有九成的可能性白晨是知道了。元碧不知道白晨是从哪里得知了真相,这可是珍奇阁的老板都没有看出来额啊,白晨却瞧出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
而一边的李想在听闻白晨的话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晨,眼中带着一丝惊恐。
白晨呵呵一笑,“也许我问李想,会更容易挺大答案才对。”
元碧紧紧搂住李想,如同护着犊子的母兽,即便自己面对白晨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压迫感,她还是坚定的挡在了李想的身前。
白晨秀眉一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真的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
她看着元碧小心的将玉佩重新放在衣服内包中,接着说道:“我都不愿意拿在手上的东西,你还当做宝!”
元碧一听愣了!
白晨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促狭,“你这块玉佩可是在牛的肠子里呆了十几年啊!”
牛的肠子里?
肠子里?
肠子!
元碧和李想顿时就傻了,特别是元碧的脸色青黑不已,变幻莫测,那样子绝对是被恶心到了!
白晨静静的看着两人的反应,嘴角一抹浅笑,如果不告诉别人,绝没人能想到如此淡雅卓然的女孩子还能这样去恶心人。
元碧此时的想法就是衣服口袋的里的玉佩她是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你胡说八道什么!”元碧不由低吼道,脸上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恼羞成怒的同时又不能扑到白晨的身上去。
白晨乐呵呵的从元碧的身上掏出了玉佩,脸上却没有两人的尴尬和羞恼。
“其实这玉佩的确能以假乱真!不是特别有眼力劲的专家也不容易看出来。”白晨淡淡说道,“听说过包浆吗?”
元碧和李想齐齐摇了摇头,两人都不明白在白晨的面前,为何他们会这么的温顺和听话。
白晨笑了笑,似乎对两人的诚实很满意,“包浆是古玩行内的一个术语,内行人一听就知道,而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不明所以。”
白晨将玉佩拿起来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悦耳清越的声音,元碧两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说你家里有家传的古玉,为何连包浆都不知道?这都不知道还知道古玉的价值不成?
白晨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而是慢慢的说了起来,“所谓的包浆,其实就是指的古董表面的一层光泽,但这又不是普通的光泽,而是一种经过长久的岁月以后,在古董的表面形成的自然光泽。
也就是说,如果是崭新的东西,它的表明就不会存在包浆,也不会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器物上有一种不能忽视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