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的身体,随着白云飞的上下腾挪而起伏着,她不知道这人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个突变是为了哪般。
訾晨辉现在怎么样了?白小小有没有顺利将消息传递回去?大家过来帮忙了吗?就算大家都来了,又能否打过白家人?
杜薇无暇担忧自己的安慰,她满心都在为了訾晨辉着急。
“白云飞,你到底要干嘛?”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快放我下来!”
“白云飞,你说话啊你!”
杜薇不停地向白云飞“控诉”,让他本来就焦灼的内心更平添几分烦躁,他终于低头看了一眼杜薇,身法不停地急急开口,“别出声,让我安静一下。”
杜薇虽然被点了穴道身体动弹不得,她却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在和自己说话时,声音在微微发抖,他是在紧张吗?他在担心什么?
七拐八拐的,他们终于进入了一处院落,杜薇一直被白云飞抱着,被颠的头晕,也看不太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所在。
“哎哟!”一进屋,白云飞就手一松放下杜薇,她就这样硬生生被摔到地上,屁股和腰被摔得生疼自不必说,她痛呼一声,正打算继续开骂,却因为室内的景象而噤声。
这是一间干净素雅的房间,虽说入冬是有点冷,但这间屋子里的暖炉也太多了,赶上那温室大棚了。
房间里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焦急地围着一张床忙忙碌碌。
杜薇身体没法移动,她只能在地面上费力向上看,隐约能看得清床上有个病人,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呈现出病态的青紫色。
白云飞疾奔两步扑向病床,关切地看着病人情况,开口嘶声询问下人,“怎么样?请大夫了吗?”
被问话的小厮有些手足无措地帮病人擦拭额头的冷汗,“已经遣人去连夜找大夫了,云启少爷这几日身上都不好,起初几日看着像风寒,这两天都吃不下饮食,小的给少爷喂了点清粥之后少爷也通通吐了出来。”
白云飞摸着那已经人事不省病人的手,只觉得掌心一片冰凉,哪有一点活人的暖意!
他又急又气,“怎么不早点派人去知会我!?”
小厮缩了缩脖子,声音愈发怯怯的,“是云启少爷不让,他不让小的们给你添乱,直到今日,人已经起不来床,一直发烧,还昏昏沉沉地念叨心口疼,小的们实在害怕,这才连夜派人去找您。”
白云飞急得眼泪迸出来,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提问去给那气若游丝的病人取暖,声音颤抖着询问,“大夫什么时候到,你快去催一下!”
那两个小厮得到命令,赶紧往外跑,他们出门之前当然也免不了好奇地看了杜薇一眼,却无暇询问。
缓缓地,床上的病人睁开了眼,他定定地看了白云飞一会儿,好像才回神,“云飞……终于,见到你了。”
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艰难的微笑,不用问就知道这人现在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突然那人上身猛地痉挛一下,他抬手狠狠按在自己心房上,人好像意识不清陷入了休克状态。
“云启,云启!”
白云飞紧紧抱着这人,喊得声嘶力竭却又手足无措。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杜薇突然厉声喝道:“别乱动,放下他!”
紧接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焦急出声。
“白云飞,快解开我的穴道,如果你想救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