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菱,万年钟乳太贵重,我不能要。”
赵守言明显也被万掌柜的大手笔吓一跳,他连连摆手拒绝:“本来用五间店铺交换两件极品法器和三张符宝你就吃些小亏,更不用说这滴万年钟乳,实在是太珍贵了。”
“就当是还报当年的恩情吧。”
万掌柜却是执意要将万年钟乳送出去。
她声音有些哀婉:“这么多年,你从来没给我机会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难道如今还要让我留下遗憾、道心有缺吗?”
“这......”
赵守言面色一怔。
良久。
他将空中悬浮的木盒和瓷瓶缓缓收起,长叹一声说道:“这些年你帮我这么多忙,其实要说恩情,估计反而是我欠你更多,只是你始终拐不过这个弯,赵某实在是受之有愧。”
万掌柜可不管他嘴中说什么。
见赵守言老老实实收下自己赠送宝物。
面色当即露出喜悦之色,她突然注意到旁边的木头人赵用齐。
能被赵守言指定为三代族长。
想来应该有些过人之处。
万掌柜笑道:“这位小赵道友初次见面,作为长辈也应该送件礼物。”
“让我想想送什么好?”
万掌柜美目眨了几下,忽然说道:“有了!”
“坎水珠。”
她拿出一颗拳头大小,水蓝色的圆润晶球,介绍道:“我看小赵道友的修为不高,七品法器估计现在还不能使用,这件八品防御法器坎水珠正好适合。”
她将坎水珠轻轻向前一推。
水蓝色圆珠当即就朝赵用齐的方向飘了过来。
同时她口中继续说道:“这坎水珠是八品法器中的小极品,不但消耗法力非常少,而且防御能力在八品法器中也算得上顶级。”
赵守言也是提醒:“还不快谢过你万师叔,这可是你万师叔当年使用过的护身法器。”
赵用齐哪能不懂。
连忙恭敬的打了个稽首:“谢万师叔赠宝。”
这一句万师叔。
当即就把两者关系拉近些许。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坎水珠。
触感软弹绵柔,仿佛真的是个凝而不散的水球一般,手指稍稍用力甚至能把它捏的变幻形状。
离得近了。
还能看到坎水珠内部。
数个微型水流漩涡在里面盘旋。
端得奇妙异常。
“对了。”
“几十年没使用这件法器差点忘了。”
万掌柜突然指点道:“坎水珠最重要的属性乃是‘自动护主’功效,切记祭炼之后不可放在储物袋内,最好找个锦囊挂在身上,其一旦感知到危险便会自行激发防御护罩。”
“晚辈明白,多谢万师叔。”
赵用齐再次施礼道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拥有的第一件法器,竟然来自位初次见面的美艳少妇。
“不用如此多礼。”
万掌柜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以后要记得,若是遇到合适的女修,一定不要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尤其是不要抱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傲心,最后让女子苦苦等近百年,自己还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听到这话。
赵用齐只能尴尬的笑笑。
他哪听不出来。
这话虽然看似在对他所说,其实则是在暗讽赵守言,他夹在这两位大佬中间,哪敢随便乱说话。
......
接下来。
赵用齐识趣的离开五楼。
将空间留给赵守言和万掌柜两人。
虽然对坊市内部很是好奇,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并没有走出九尧观的店铺,而是就在这家九尧观开办的店铺慢慢逛起来。
店铺四层以下全部都是买卖区域。
包括符箓、丹药、法器、法书、秘籍、灵材......
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且还都算得上是精品。
毕竟是洛国坊内最大的店铺,这点质量保证还是要有的;赵用齐在这里面左瞧瞧右看看,倒也怡然自得,算是涨了不少的见识,丝毫没有感到无趣。
......
两个时辰后。
百丈高空。
一块方方正正的赤黄色飞毯正在迅疾飞遁。
飞毯上站着两人,他们一前一后,正是赵守言和赵用齐两人。
气氛有些压抑。
赵用齐站在赵守言身后。
感觉对方情绪有显着的低沉。
自从在洛国坊出来之后,赵守言便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万师叔怎么样?”
突然,赵守言寡淡的声音被微风送来。
“万师叔......”
赵用齐不知这问话是何用意。
他谨慎的回答:“万师叔人很好,没有什么架子,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件珍贵的八品法器。”
“是啊。”
“她很不错。”
赵守言有些惆怅。
“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加入九尧观?”
“不想知道。”
赵用齐连连摇头。
他是真的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感兴趣。
另外。
他觉得知道的太多。
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赵守言显然不会在意他的想法,他摇摇头评价道:“也不知道你年龄这么小,为什么这么谨慎。”
言罢。
他便接着讲起几十年前的爱恨情仇:“那年,应该是太乙历462年,我刚刚继承赵家族长一年时间,也是才领悟测天量地算人经没两年......”
赵守言所讲的。
是一个最为烂俗的英雄救美故事。
虽然老套。
但能够经久不衰,自然有其道理。
据说那时候赵守言还算颇为俊朗,当时在死亡关头救下这位万菱万掌柜后,万掌柜便从此误了终生,对他一见倾心。
两者那时候尽皆少年心性。
所思所想自然没有太多顾忌,既然情投意合便慢慢走到了一起。
但是。
没过多久。
赵守言便受到现实的无情打击。
因为万掌柜乃是冰属异灵根,可以说是仅次于天灵根存在,在九尧观更是独一无二,发现两者的关系之后,自然是决不允许。
毫不犹豫行那棒打鸳鸯之举。
要不是万菱万掌柜苦苦求情,甚至以死相逼,当时九尧观甚至要把赵守言给当场灭杀。
如果真是如此。
那现在也就没有渭山赵家什么事。
……
就这样又过去三年。
两人天隔一方,均是各自饱受相思之苦。
但他们之间的情感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淡薄,反而被时间和距离磨炼的更加精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