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此例。
赵用齐按位次,分别给在场之人发放月俸,同时每人都安抚鼓励几句,借此机会摄取对方身上气机。
洞察术下。
各种各样的评价也在赵用齐心中流淌。
【随波逐流,少有主见】
【优柔寡断,善心充沛】
【父母双亡,心智坚定】
......
经过几年观察。
赵用齐大概明白,洞察术所能获取的评价,皆是此人某方面的特性,但并不是唯一特性。
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种特质,甚至有些特质还会矛盾冲突。
所以这种特性只能做参考,并不能过于依赖。
想要通过洞察术抓出内奸是不可能了。
并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类评语,就如赵用雯和赵福玉而言,洞察术在她们身上就没有反馈。
赵用齐推测。
评语的出现和年龄无关,而是某人“三观”趋于成熟时,他身上某种接近固化的特质,才会通过评语的方式被他感受到。
耗费将近半个时辰。
赵用齐终于将在场每个人月俸都发放完毕。
同时他的袖袍内。
也藏匿着在场所有人的气机。
“诸位,三长老曾掌管的事务总可分为三项。”
回到云台之上,赵用齐侃侃而谈。
“一、传法堂之职,这个事务虽然清闲,但却是我们赵家根基,因此需要德高望重的族人担任,并且要对修仙界涉略广泛,学识丰富,最重要的是对五行术法均有所得。”
“二、在凡俗中检查灵根资质,此事务相较而言比较简单,但也需细致耐心,耐得住寂寞的族人。”
“三、管理御兽院,负责研究批量养殖妖兽的技艺。”
赵家修士尚少。
因此除了新觉醒灵根,没修为在身的族人外,几乎每人都是身兼数职,三长老在世时更是同时兼任许多事务,并且时不时还要辅佐赵用齐处理其它事情。
包括赵用雯、赵福玉这种。
只要身上有点修为,都会或多或少安排些许杂务,也算是提前磨炼一下。
“诸位看哪位族人适合接任这些事务,尽管畅所欲言。”
这些事务虽是责任,但也代表着权利。
赵用齐说完之后。
渭山殿内沉默片刻,众修三三两两的目光交接,通过眼神交换着彼此意见。
很快。
就有人起身道:“依我看,崇修执事开创商队,劳苦功高。修为也已经至练气十层,离练气十一层只差临门一脚,乃掌管传法堂最佳人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不同意见。
“不然,崇雪执事也在练气后期沉浸多年,并且还善于教导晚辈弟子,我推荐崇雪执事执掌传法阁。”
“我觉得四长老德高望重,掌管传法堂才最为合适。”
“四长老闲云野鹤惯了,估计掌管御兽院才最符合四长老心意。”
“......”
赵家虽总体上以赵用齐为核心。
其实内部也有诸多小山头,或者说小团体。
毕竟人有亲疏远近,哪怕是修仙者也不能免俗,基本上都是以各个执事为首抱团。
每个团体都希望自家获得更多好处。
尤其像传法堂这种职务,更是香饽饽般的存在。
君不见三长老执掌传法堂几十年,在赵家的威望可是节节拔高。只要是在传法堂接受过三长老教导的族人,哪个不得认个半师之恩。
只不过众人不知道。
赵用齐看似听着众人谈论,时不时微微颔首。
其实暗地里则在默默做法。
他将袖袍内的气机以占卜之术祭炼,随着众人气机祭炼完毕,无声无息的附着在赵用齐眼眸之上。
再向渭山殿看去。
便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每个人身上都飘散着介乎于虚无的无色气息,待众人的争执谈论越发激烈,这些虚无气息也随之起伏飘荡。
慢慢的。
少则三五个修士的虚无气息互相牵扯。
多则近十位修士虚无气息抱成一团。
纠缠在一起的气息有些紧密,有些则似分似和。甚至还有的遗世而独立,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气机缠绕。
这些只有赵用齐能看到的虚无气息。
便代表着在场这些人此刻的立场。
可以看到。
在更上方,无论是独立的,还是哪个团体的气机,最后都会汇聚到一起。
这是因为他们都在赵家这个框架之中。
但是也有例外。
有两个修士的气机虽然也在赵家框架之内,但却又有许多气机延伸到了外界,不知连接着何处。
看到此处。
赵用齐只感到眼眸传来剧痛,便忍不住立刻紧闭双眸。
他察觉到眼眶中有些湿润。
似有液体即将流出。
“是血!”
赵用齐心中明悟,伸出右手佯装揉揉额头,实则借助手掌遮掩,立刻用一丝法力把即将流出的血泪抹去。
说来话长,其实最多不过三十息时间。
赵家众修刚开始争执传法堂的位置时,赵用齐便马上将摄取的气息祭炼完毕,只是看了场上气机数眼,便承受不住占卜反噬,眸中传来剧痛。
待他抹去眼中血泪,渭山殿内的讨论其实才刚刚开始。
“占卜之术还是要慎重使用,哪怕这种最为普通的占卜,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反噬。”
感受着肉身传来的虚弱,以及眼眸的剧痛,赵用齐心中默默想着。
他的占卜之术和老族长赵守言领悟的有所不同。
若是老族长来进行这样的占卜,肯定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噬,但老族长也不可能直接占卜出他人的筑基机缘。
......
“赵崇山。”
“赵崇峰。”
赵家众修还在讨论传法堂归属。
赵用齐心中则默默念叨着两个名字,正是刚刚看到气机有大半延伸到外面的两人。
竟然抓出两个吃里扒外的内奸,这是赵用齐没有想到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一伙的,还是分别为不同的势力服务。
赵崇山和赵崇峰。
赵用齐对两者的印象都很深,赵崇山只是练气六层,还是来南疆后才晋升的,他经常有意无意的抱怨南疆苦累,念念不忘在洛国时期的舒适。
赵用齐不愿这种人在渭山碍眼。
于是就将对方放置到商队里,却没想到这人颇擅长趋利避害,跟着商队倒从来没出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