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何邪每天除了教李鹰学武,就是替陈国忠治病,悠闲度日。
王宝那边风平浪静,何邪这边也吃喝照旧,好像两人都把这事情忘了,但四个警察却不敢忘,虽明地里不动,暗中他们却在悄然打探着关于王宝的一切消息。
“达叔,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日,陈家驹终于忍不住前来询问何邪。
陈国忠昨天就成立了特别行动小组,成员除了马军、陈家驹和李鹰,还有他原先的三个得力干将。
“快了,”何邪看着不远处正在围着八卦方位走步的李鹰,“他很快就会动起来。”
“王宝这个人毫无人性,我怕他一动起来就是大动作。”陈家驹担忧道,“达叔,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动手?”
何邪回头看向他:“如果只是想让他死,我随时都可以做到。但你们要的是想让王宝成为港岛法治的典型案例,用来震慑其它社团,那就要等到他动手,我们才能动,一下就打垮他。”
陈家驹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黑道杀人,一枪就够,我们警察抓他们,却要顾这个,顾那个,要找证据,又要有犯罪事实,就算抓了人,也不见得能让他们伏法。有时候我觉得警察的工作其实就是善后。”
何邪笑了笑:“如果警察做事没有任何限制,和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陈家驹一愣,道:“也对。”
何邪拍了拍陈家驹的肩膀笑道:“但是一个好警察,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罪犯,只不过他只对自己犯罪而已。”
“咦?陈sir?你来了?”就在这时,何金银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根冰棒,笑着跟陈家驹打招呼。“要来一根吗,哇,好大好长,够爽!”
这些天四个警察经常来,何金银都和他们很熟了。
“谢谢,”陈家驹笑着接过,想也不想咬了一口,感觉何金银的手湿漉漉的,忍不住又问道:“这么多汗,去跑步啊?”
“不是啊,刚碰巧有个老婆婆家里马桶坏了,我去帮他修了修,所以他给我两根冰棒作为报酬。”何金银笑着道,“其实我做好事不图回报的,老婆婆真实太客气了。咦,陈sir,你的脸色很难看哎?”
陈家驹表情僵硬,带着一缕希望问道:“你洗手没有?”
何金银愣了下,仔细想了想,认真道:“马桶里的水很干净啊。”
陈家驹立刻去扣嗓子眼,边扣边往杂货铺里跑。
何金银莫名其妙看着陈家驹:“真的很干净嘛,老婆婆刚换的马桶,都还没用过。”
“师父,你要不要来一口?”何金银笑着把冰棒递到何邪面前。
“不用了。”何邪笑了笑,“怎么样?”
何金银这趟出去,是因为他和空手道大师兄的比武原本应该在昨天举行,可昨天何金银都赶到现场了,却连一个鬼影都没见,后来有人来杂货铺送信,说是大师兄临时有急事,所以比武推迟。
何邪敏锐觉察这件事有些不对,所以让何金银一早就去环球精英体育中心打听情况。
“他们说,比武定在明天,地点也改在了新界的飞飞鹅山体育馆。”何金银道。
“见到对手了吗?”何邪问道。
“没有。”何金银摇头,“不过电视直播取消了,唉,师父,我错过了出名的大好时机。”
何金银摇头喟叹,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何邪却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时何邪的电话响了。
“达叔,我是阿军。”那边传来马军的声音,略显凝重。
“怎么?”何邪问道。
“我有个兄弟在越南帮卧底,他无意中发现越南帮和王宝在暗中联合,我觉得王宝已经出招了。”马军肃然道。
“他早就出招了。”何邪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他会在明天动手。”
“明天?”马军讶然。
“明天。”何邪肯定点头,“你们准备好武器,我猜明天王宝一定有多大搞多大。”
“那我们怎么办?”马军担忧道。
“见招拆招咯。”何邪笑了笑。
这些天他没有特意去打探消息,对付一个王宝,还不值得他耗费太大精力。
他不知道王宝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不过一切都无所谓,王宝招式用尽还无可奈何,自会绝望的。
第二天,何邪锁了杂货铺的大门,随何金银一起赶往比武现场。
比武的地点被安排在一家小型体育馆里,何金银显得既紧张又兴奋,到了现场后,不停往门口张望。
“阿丽不会不来吧师父?”他忐忑道,“师父,阿丽会不会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哎?师父?”何金银说完话回头,才发现一直坐在身边的何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跑哪儿去了?”他疑惑四下寻找。
“阿银!”就在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一看,却是这几天频频去杂货铺找何邪的四个警察。
“你师父呢?”陈国忠问道。
“刚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何金银有些惊喜,“你们都是来为我加油的吗?我真是太感动了!”
四人神色有些诡异,李鹰笑呵呵拍拍何金银的肩膀:“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师兄弟了,待会儿上台好好打,别丢了师父的脸!”
“放心吧师弟!”何金银重重点头。
“师弟?”李鹰挑眉。
“你入门比我晚,当然是我师弟咯。”何金银理所当然道。
李鹰耸耸肩:“师弟就师弟吧。”
他指指擂台:“快开始了,先去准备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何金银满脸凝重,抑扬顿挫吟道。
“喂,你这么说不吉利的。”马军忍不住道。
“但是很有气势。”何金银道,“我去了,今天,我要让世界都知道,我玉面郎君何金银,才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说罢,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慷慨激昂向擂台上走去。
在准备潇洒翻越围栏的时候,脚不小心套进了围栏的绳索,顿时“哎呀”一声脸着地,倒挂在那里。
这边四个警察齐齐打了个哆嗦,纷纷露出不忍卒视的表情。
“这下成猪头郎君了。”陈家驹叹了口气,“李sir,你师兄出师不利啊。”
李鹰脸皮抽搐:“其实我跟他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