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带着力王、猿首等人窝在草从里,悄然看着远处的黑点、黄点越来越近。
他们瞧得真切,是一大群马匹跟野牛。
“大,大酋长!”猿首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这,这么多的猎物!”
木风赶紧示意他噤声,而后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突突乱跳的心,这才激动看向对面那群牛马,兴奋地差点要跳起来!
只见从远处沼泽地陆续而来的,竟然是一大群数不清的牛马!
按照木风估计,这一群牛马只怕不下于上千!
“发达了,发达了!”木风心底狂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面几天都没有什么收获,原来大群的牛马在这里!
但马上他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这么多牛马怎么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这么多的牛马自己要如何带回去?
万一这群牛马发狂冲撞起来大姜这些人怎能承受得住?
他悄然看向大雷所在,发现大雷已经原地打了几个响鼻,同时甩动尾巴原地撂蹄子。
看得出来,它也很兴奋。
而且它全然没有木风的害怕——它怎会怕这么一群不如自己的黑货?
尤其是看她的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进去撒欢的意思。
好在在此之前木风再三叮嘱它不准乱动,否则就没有烤肉吃。
大雷这才能按捺住性子原地“踟蹰”。
事实上,木风早已经是在草丛里急得不行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底急道,“这要是真的被这群牛马冲撞了,这么点人怎么可能有好?”
但要是因为牛马太多而放弃,木风是断然不肯的。
“大,大酋长,这么多,我们能抓得完吗?”猿首低声问道,“我们还抓不抓了?”
很显然,他也看出问题所在了。
猎物多固然是好,但是太多却是个麻烦——太多的话容易让人撑着,吃不下!
这么多牛马一旦冲撞起来,能把他们这一两百人践踏成泥!
“难道到嘴的肥肉还得撒手不要?”木风攥紧了拳头,片刻后砸在大腿上,“抓,为什么不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猿首心神震颤,也握紧了拳头,小声跟着嘀咕了一句:“抓!”
既然决定要抓,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得变一变了。
木风示意让猿首去通知其他的战士沉住气,原地不要乱动。
同时他要大雷跟小五带着周围的“托”往东南再走走,把牛马尽量往那边引,给这群牛马挪地方!
大雷照做,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牛马群,生怕它们不跟过来。
小五此时沦为了“小弟”,亦步亦趋。
木风也在大雷往东挪的当口快速在草丛里手脚并用地蹲着“爬”走,避免暴露。
时不时地,他还回头看一眼牛马群。
由于牛马群临近,他已然无法看到隔着牛马群的沼泽地那边的情况。
他心底估算了一下时间跟距离,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便悄然示意大雷离开那群托,把它们交给始终默不作声的五色牛小五。
由小五带着马匹继续在那里当“托”。
而大雷则撒开四蹄往远处跑去——一直跑向远处大姜战士所在的方向。
当然,大雷也在不经意间从木风身边经过,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当口悄然仰面扒住大雷肚皮下留的毛发绳索——以羊毛编就的白绳,吊在大雷身上,轻易看不出来。
就这样,木风如树懒一样仰面吊在大雷肚皮上,忍着大雷狂奔带来的地面草头不住刮着自己的脖颈。
草头、草梢虽不起眼,但大雷跑得实在太快,所以给这些草梢的锯齿拉得脖颈都麻木了!
就在这时木风犹有遐思:“他么的,真是失策,老子应该套个围脖的!”
但很快大雷就带他兜了大半圈,与那群牛马拉开距离。
木风已经安全。
他这时才一脚勾住羊毛绳,在绳子生大力勾了一下,又使劲往下一坠,绳索如滑轮一样在大雷背上滑动了一小截。
就这么一小截,木风已经从大雷的肚子底下顺势来到了它的肚皮一侧!
随后他再伸手一捞,扒住大雷马背,另外一腿贴着马腹滑到了马背上。
就这样,前后不过一个呼吸,木风已经从马腹来到了马背上!
不过,来到马背上的木风并没有急于坐骑,而是紧贴着大雷的马背趴下,同时命令:绕到黑马背后,堵住它们!
而后疾行之中的大雷一个转圈,就向北又向西跑了开去。
自始至终,那群牛马看到的都是一匹很“另类”的马在草原上乱蹦乱跳,忽远忽近地乱跑。
这对于野生的牛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它们身上生的牛虱、马虱,痒起来都是这个德性。
它们下意识地朝着那已经“先到”的黑马同伴走去。
这就跟人一样,有盲从意识——很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朝着安静站在一处的人靠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好像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想到事情失神愣住了,旁边的人会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路过的人发现两人目光所视,也会莫名其妙地凑上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去看。
至于看得是什么,为什么要看,他们也不知道。
如果一定要追究原因,那就是因为好奇与盲从。
很显然,这群野生的牛马正犯了这样的“错误”,一个个,一群群下意识地朝着这群“托”走来。
一群乱哄哄的牛叫马嘶之声响起。
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肯让谁。
似乎在它们看来,这群先到的“同伴”正抢到了一块青草肥美的地方在大快朵颐!
谁晚到了一步就会少啃一口美味。
这正是木风想要看到的!
此时他正趴在大雷背上指挥大雷兜了一个大圈子,堪堪来到了处在队伍最后面的零散几十匹牛马的跟前。
还有几十头牛马正在从后面赶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不敢等牛马都走过来再堵住它们的去路——不然他他看不清楚哪里有沼泽地!
此时他已经端坐在马上,一个呼哨响起!
距离他有二三十米的牛马猛然察觉到不对,纷纷一愣,掉头就想要走。
几乎是同时天上响起一声声“啾啾”的鹰啼声。
所有牛马这时候当真是明白自己要看什么了——天上的鹰!
鹰羽龙的声音明显不是所有牛马都熟悉的,所以大部分牛马都下意识抬头向天上看,也下意识就要往回跑。
就在这时,它们靠近的那群“托”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