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表情微诧,眼底没有丝毫波澜,慕芸娇就明白,今天的事情他知道了,可他并没有帮朱倩解决。
“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喜欢她,她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这话像是在解释什么,慕芸娇没有说话。
在校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末,慕芸娇一觉睡到大中午,刚开门就听到客厅响起一阵对话声。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慕芸娇的视线落向沙发处,只看到两道身影,这时,傅屿白也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茶。
“叔叔,阿姨,喝茶。”
傅屿白说着就把水杯递给沙发上坐着的两人。
慕芸娇瞳孔瞪大,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快走过去,当看到沙发上的人影时,脸上立马就挂上亲切的笑:“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娇娇!”
慕母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就知道她是刚醒来,眉眼慈祥,眼中是藏不住的宠溺。
“妈妈!”
慕芸娇鼻尖一酸,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小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多大了,还这样粘人。”
慕母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脸上慈祥的笑意不减分毫。
慕芸娇没有说话,一旁的慕父见状,眼底流露着温柔,看向傅屿白时,眼底满是感激:“这段时间麻烦小白了!”
“叔叔,你说的太严重了。”
傅屿白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底满是羡慕和向往。
要是母亲还在的话,他们应该……
不过想到傅志鸿在母亲去世就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他这辈子怕是都眉宇间机会体会这种父慈母爱,合家团圆的感觉了。
谁知道,下一刻,就看到慕父手里拿着一枚玉佩,细看会发现玉佩上刻着屿白两个字。
“这段日子你们相处的很好,叔叔跟阿姨都看在眼里,你们现在都已经成年,有件事情该告诉你们了。”
听着慕父的话,慕芸娇与傅屿白对视一眼,眼底升起一股疑惑。
“爸,你想说什么?”
慕芸娇率先打破沉静,问。
“其实小白的母亲跟你母亲是好姐妹,在你们了刚出生的时候,小白的母亲跟你母亲就给你们定了娃娃亲。”
娃娃亲!
慕芸娇眼底划过一抹诧异,视线不经意间看向坐在对面的傅屿白,他眼底也是怔愣一片。
接过慕父手里的玉佩,就看到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之所以之前没有提出来,是因为娇娇从生下来就患心脏病,这些年一直都待在家里休养,家里学习,这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学校生活。”
“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希望你们自己决定。”
慕父眼眶不禁发红,一旁的慕母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酸了鼻子。
“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当年作为交换,我母亲的信物是什么?”
傅屿白神情温和态度依旧恭敬。
“娇娇,跟妈妈去你的房间看看。”
慕母察觉到丈夫的眼神,拉着慕芸娇离开。
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傅屿白一下就明白了,慕忠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说。
“叔叔,我们去书房聊吧!”
傅屿白说话间,就带着人直接去了书房。
沉默半晌,慕忠才说出一句话:“这些年来,娇娇一大半时间都在医院中度过,作为父母,我们知道他们渴望自由,可没办法。”
“我们怕娇娇的病发作,医生说她活不过二十岁,我不想用我们当初的话来绑架你们,你们的幸福是自由的,今天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们的婚姻我跟她母亲不会插手,这或许是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了。”
慕忠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千斤重,砸在傅屿白的心口。
活不过二十岁,这几个字眼在傅屿白脑海中回荡。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有一年吗?”
半晌,傅屿白才缓缓出声问。
“我们没有说过,但我想娇娇那么聪明,肯定能察觉。”
“作为父亲,我只希望她能快乐无忧的度过剩下的时光。”
慕忠声音哽咽。
“慕叔叔,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傅屿白不相信她有一天会离开,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声音嘶哑。
“我们之前想过很多办法,甚至安排人出国去找合适的心源,可都没有结果,这是她最后的时间。”
“只要找到合适的心源,她就能活下去,对吗?”
傅屿白捕捉到重点,声音轻轻。
“嗯。”
慕忠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傅屿白身上。
就在前几天,他无意间发现京城的首富榜单上排名第一的人居然换了,他也是费了些手段,才调查到。
一开始只觉得是巧合,这些年傅志鸿为了不让傅屿白继承遗产,费尽心思。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逃脱牢笼,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甚至在京城有一定地位的存在,就在他让私家侦探调查的时候,也被小小的惊了一下。
“傅总,我知道我这时候说出你跟娇娇的你们关系不地道,但请原谅我作为父亲的自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娇娇离开我。”
慕忠说话间,下意识屈起双腿,就要跪下,却被傅屿白拦住。
“你调查了我?”
傅屿白神情淡了几分,那双如深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
慕忠望着他眼底的寒凉,神情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点点头:“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一定可以帮到娇娇,只要娇娇没事,我慕忠甘愿做牛做马。”
慕忠一张国字脸神情严肃,浑身上下透露着几分威严感。
傅屿白只是看看他一眼,想到慕芸娇的事情,眉心微蹙,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慕市长,既然知道我是商人,那你应该知道商人做一切事情,都是利益共存的,既然让我救她,那总得给点好处。”
傅屿白收起刚刚恭敬温驯的模样,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伺机捕猎的动物。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帮?”
哪怕是要他这个市长的位置,他也毫不迟疑,只要女儿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傅屿白看着他眼中的坚决,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放弃一切,哪怕是功名利禄,这让他更加羡慕。
果然,天下的父母不能相比,有的为了孩子可以抛弃一切,而有些人为了自己想利益,可以抛妻弃子。
傅屿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嗓音清冷:“叔叔言重了,我只要你帮我找到我母亲的尸体,要是有机会的话,能跟我说说我母亲之前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