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没了,连自己重视的刺绣,想显摆一下放到宣政殿的,却被付之一炬,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皇帝站在宣政殿面前,看着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刺绣,心子一痛。从早上的早朝开始,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打得他粗手不及,也应接不暇。
“皇上。”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帝的身后。
“说。”皇帝阴沉着脸。
“宴会之时,是太子殿下给愉王妃传了口信,约了愉王妃一见。愉王妃应了约。”
“随后,太子殿下问愉王妃是否后悔嫁给了愉王,还说愉王现在不仅有了侧妃,还身有残疾,当初愉王妃想要的那些,愉王统统没有做到。”
“可是愉王妃还是说不后悔。”
“也就是因为这样激怒了太子殿下,以至于太子殿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另外,属下查到怡王妃等人去到那个亭子,是愉王妃的手笔。”
听到这里,皇帝心下一沉,果然自己是小觑了这个愉王妃。
自己眼下是动不了商俪媛了,皇帝也拿不准这老祖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会对这个商俪媛这般照顾,甚至于将暗卫首领都给商俪媛当起了丫鬟。
偏偏这个事情没法儿说,根本不能与人言明,不然丢脸的还是他这个皇帝。
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情,皇帝根本没想到会有商俪媛的手笔。
皇帝也在五月十五的这一天,过了个终身难忘的寿辰。
宣政殿毁了,皇帝只能去了后宫,可是后宫又去谁那里呢?这又是个问题了,真是让人头大。
皇帝今夜是谁也不想看到了,就去了个名不经传的贵人那里歇下了。
毫无疑问,第二日的早朝就有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太子殿下的受封礼日子。
礼部尚书的动作很快,加上钦天监算出来的日子,选了两个日子,递给皇帝选择,一个七月初七,一个七月十五。
这两个日子是最近的,也是这一年最好的日子,可是明眼人一看就不高兴了,这选的什么啊?
景墨一派率先发问,“这太子殿下的受封礼何其重要,钦天监该不会是受了贿赂故意选的这两个日子吧。”
钦天监的人不干了,什么叫收贿赂?
什么叫故意?
监正横眉冷眼的回答道,“既然你觉得这日子不好,不如你来看日子好了。”
“微臣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成想还落下个为官不正的话柄。”说完,又委屈的看向皇帝,全然不复刚刚的样子,“皇上,微臣昨夜一夜未眠,和下属一直翻算日子,这双眼下的乌青也不是作假的,不想落到别人眼里,微臣成了这般贪图小利,不忠不仁之人。”
“皇上,微臣没有这个意思。”之前讽刺钦天监的那个大臣,赶紧的跪下解释。
“皇上,这七月初七乞巧节,可是传说中的郎君和娥妹一年才能见这么一次,这个日子着实不好啊。还有那什么七月十五,这更不好了,鬼节,我们却要在这日弄太子受封礼,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哼,不要这两个日子也可以,反正今年是没有好日子了,等明年吧。”监正才不怕呢。
他就不信这太子不着急。
果然,监正这话一出,景墨一派急急表示太子受封礼不能拖。
那感情好,七月初七,七月十五,选吧。
反正今年只有这两个日子了。
景墨一派只能偃旗息鼓,咬着牙不说话了。
皇帝本就心情不好,现在更不好了,不耐烦的说道,“那就七月初七。”
“是。”监正微微一笑。
景墨派不说话了。
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件,太子妃的事情。
这第二件事,就跟景墨派没有关系了,而是御史提出来的,“皇上,储君以立,不日太子殿下就会住到东宫,怡王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妻,有应该正式下旨册封太子妃了。”
“况且......”那御史顿了顿,看了下皇帝的脸色,继续说道,“皇上后宫中宫空悬已久,太子妃跟着太子入主东宫之后,六宫的事宜也该由太子妃来主理了。”
话毕,殿中众人脸色各异。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当然了,这样一来陈贵妃和景睿一派就不干了。
本来他们就失了储君的位置,失之交臂了,再让陈贵妃交出六宫之权,他们母子还有什么盼头?
以后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和那砧板上的肉有什么区别?
“皇上,微臣以为储君初立,怎么也该等太子殿下的受封礼完成之后,再来讨论太子妃的问题,甚至是让太子妃主理六宫的事宜,更不应该操之过急。”
“胡说八道,太子和太子妃本就是一体,为何要分开?”
“哼,太子妃岂能和太子这个储君相提并论。”
......
......
两派人争论不休,其他人作壁上观。
“够了。”皇帝终于出声,“太子妃一事,延后再议。”
皇帝一说话,事情终定章。
“还有什么事?”皇帝冷着脸问道。
“皇上,宣政殿重新休整一事,还请皇上给个章程。”工部尚书对皇帝拱手后说道。
“章程?工部尚书是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吗?自己该做什么都不清楚了是吗?让朕拿章程?事事让朕做了,还要你等何用?朝廷白养着你们吗?”皇帝早就不耐烦了,可工部尚书还撞了上去。
“皇上息怒。”众大臣都跪了下去,告饶。
“哼。”皇帝气的拂袖而去。
求公公赶紧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然后追着皇帝的步伐去了。
宣政殿旁有个小殿,皇帝暂时办公的地方就放到了那里去,回去之后,皇帝的怒火未消,摔了好些砚台和茶盏才算了事。
怡王府中
怡王妃薛佳还不知道今日的朝堂上有人为她发声了,太子景墨并没有上朝,一直呆在书房中,细细的回想着昨日那蹊跷的事情,自己怎么会将那些话说出来的。
想的烦了,就去了邓莉的院子。
“庶妃,太子殿下去了邓侧妃的院子。”乐芙遵着商瑶的吩咐,去打听景墨的去向,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窝火,却又无处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