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王妃,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皇帝眼神灰暗不明的看向商俪媛。
商俪媛抬起头,眼神清明。
她却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些许兴奋。
“儿媳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并且,儿媳今日用的并不是什么蔷薇香脂,杜院判怕是闻错了。”商俪媛不疾不徐。
“你这是质疑一个院判的能力吗?”皇帝怒。
“嗯?儿媳刚刚是这个意思吗?”商俪媛笑着反问。
“你......”皇帝噎住。
“皇上不必这样心急,本王妃说了不是蔷薇香脂,那就不是蔷薇香脂,除非皇上不信。”商俪媛依旧老神在在的,“或者说,皇帝希望本王妃是凶手?”
这话一出。
全场噤言,他们可不敢应这个话啊,没看皇帝听到这个话,脸色刷的一黑吗?
“大家这么严肃做什么?”商俪媛拂了拂手,“本王妃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众人汗。
这时候才能说玩笑话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一位了吧?
“本王妃不是不信杜院判的话,只是,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由着杜院判一个人说了算吧?”商俪媛继续说道。
“不知愉王妃有什么好的建议?”恒亲王适时的开口。
这件事既然到了愉王妃头上,自己少不得要问上一问。
“恒亲王真是客气,本王妃能有什么建议呢?只是觉得杜院判一人说的话,不可信,今次而已。”商俪媛对恒亲王倒是客气,还是看在顾嫣的面子上。
恒亲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随后朝皇帝拱了拱手,“皇上,不若再请一位太医,再次诊断一下,这样能够服众,皇上觉得如何?”
皇帝表示不好。
他们一唱一和的,什么话都被他们说了,最后才想到来问他这个皇帝。
分明就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嗯。”皇帝轻’嗯‘了一声,“去将陆院判叫来。”
求公公压下心中的惊讶,又去将陆院判叫来。
如果换成是别的太医,想来也压不住杜院判,整个太医院眼下也只有陆院判,能让杜院判心服口服了。
所以,皇帝开口让陆院判来的时候,杜院判即使因为商俪媛的不信任而不高兴,也因为叫来的人是陆院判而歇下了那一点的不高兴。
“恒亲王,本王妃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商俪媛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开始办正事了。
“愉王妃请讲。”恒亲王客气的说道。
“本王妃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商俪媛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一头雾水。
“什么问题?”
“你们只惦记着辅助性的植物:蔷薇,却忘了致命的毒药马钱子碱。”商俪媛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尽量的舒服一些,毕竟坐的有点久了,臀部还是受不了,“况且,你们既然在姚侧妃的衣袖上发现了针孔,那就说明了此事一定是有人精心设计的。”
“此前谁有机会和姚侧妃接触?”
“姚侧妃身上的马钱子碱是原本就有的?还是别人给她弄上去的?”
“按照马钱子碱的毒发时间,想来也不难推算。”
“如果说,姚侧妃是自己带了马钱子碱,被别人知晓了,加以利用,这是一种可能性。”
“还有一种可能性,如果说马钱子碱也是别人在姚侧妃不知情的情况下,到了姚侧妃的衣袖中,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两种情况可是有不同的目的的,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姚侧妃带这样的毒药进宫,想要做什么?想来不管是姚侧妃带这毒药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确定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姚侧妃死不足惜了,太子殿下,你觉得呢?”商俪媛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众人都有些晕了。
景墨没想到商俪媛竟然会主动问起他。
脸上的严肃之色瞬间变得柔和,笑着回答,“自然。”
“如果该毒药是孤的侧妃带进宫的,孤自然不会包庇。”
商俪媛点点头,“本王妃就知道太子殿下是个懂大义,不会徇私枉法的人。”
薛妃听完呕死了,商俪媛这是给景墨埋坑呢。
景墨还傻乎乎的往里跳。
既然侧妃只是带了毒药进宫,都死不足惜,那她这个主导者呢?太子也不能徇私啊,必须要大义啊。
薛妃冷冷的看向景墨。
这个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会变得这样陌生?
“那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姚侧妃不知情,那么我们更要抓出背后的凶手了,一个姚侧妃,一个怀王妃还有皇孙,这可不是普通人能下的去的狠手啊。”
“所以愉王妃的意思是?”恒亲王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再这样没有重点的听下去,他都要睡着了。
“恒亲王让人去宫门口让人查一查问一问,看看今日给姚侧妃搜身检查的人,是否有注意到姚侧妃的衣袖中藏了东西?或者说,如果有,姚侧妃当时又是怎么解释?怎么过关将毒药带进宫的。”
“如果不是姚侧妃带的毒药,那恒亲王不妨查一查在座的,谁有机会将马钱子碱抖入姚侧妃的衣袖中,那人身上是否还残留马钱子碱?或者是谁身上带着针之类尖锐的东西,总不能眼前的夫人千金们还带着针,要自己缝缝补补吧?”商俪媛说完,看了一圈。
果然,薛妃的脸色微变。
手不自觉的捏紧了。
众人听到商俪媛说的这样直白,面上一红,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怎样。
她们都是尊贵之人,怎么可能自己动手缝缝补补?甚至是身上带什么针线呢?
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恒亲王这下子倒是来了精神了。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皇上,请准许微臣遣人去宫门口询问一番。”
皇帝深深的看了眼商俪媛,才对恒亲王说道,“这事儿朕既然已经让你来处理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无须再问朕。”
“谢皇上。”
恒亲王这才让人去宫门口询问了。
薛妃刚刚的紧张过后,眼神阴暗的看向商俪媛,心里不断的揣摩商俪媛的用意。
这是声东击西?欲盖弥彰呢?还是商俪媛真的窥到了事情的一二,一步步都有她的参与,或者说是将计就计?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