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姜禾就去试试了。
这次她不止带上了宋北，还让宋北把他手下身手最好的保镖叫了一群，直接杀到顾晴晴面前。
她去见顾晴晴的事，石楚成早就收到过消息。
这几年这么多人盯着顾晴晴，都没人能撬开她的嘴，石楚成不觉得姜禾能办到。几次见她铩羽而归，他就更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这次他失算了。
姜禾带人将顾晴晴房间团团围起来，把工作人员赶得远远的，又将房间全面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网的监控监听器。
顾晴晴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让宋北以外的其他人都退到房间外，姜禾才开口。
“顾晴晴，我相信你是真的还爱石楚成了。”
“可是，你如果一直困在这里，可能下半辈子都见不到他，他在外面，可以不停找女人，以后还会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你真的甘心吗？”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还有机会，让他重新回到你身边？”
听到这句话，顾晴晴呆滞的双眼，第一次缓慢转向姜禾。
“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有证据，不然你不会被关在这里。而你一直什么都不说，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你父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石楚成，对吧？”
“不过你好好想一想手里那些证据，里面只要没有能证明他手上沾过人命的，以石家的影响力，他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
“我也不是想他死，只要他没有能力再来骚扰我。”
姜禾一步一步耐心地下饵。
“到时候石家其他人，绝对不会让他恢复往日的尊贵地位，他顶多就是个坐过牢的落魄公子，别人对他都避之不及。”
“而你，这时候闪闪发光出现在他面前，对他不离不弃，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被你感动？或者说，就算他不感动，你也可以用手段，把他绑在你身边。”
说完这几句，姜禾觉得自己像个诱人堕落的女巫。
但她看到，顾晴晴的睫毛颤了颤。
“至于怎么能拥有这个资本去掌控他，我会帮你。我相信以你的心智能力，给你机会的话，你一定能起飞。而且我背后是沈家，你不信我，也可以信他们。”
这时候不得不拿沈家出来背书一下。
姜禾讨厌掌控和被掌控，可对石楚成这种放飞自我没有底线的人，被人管着才是对这个社会的尊重。
“何况你父亲身体越发不好，你再不回家，可能他就等不到你了。”
这次顾晴晴的眼睛用力眨了眨，似是忍回去一滴泪水。
“所以，告诉我吧。告诉我之后，你父母和你的安全都能得到保障，你可以和爱你的父母团聚，你会失去石楚成几年，但最终，你会得到他。”
不管最后事情会是个什么走向，姜禾这时候都只能按最理想的说。
可能以石楚成的桀骜，就算坐牢出来，他也不会再多看顾晴晴一眼，但那以后就是顾晴晴自己要去做的努力了。
总之现在的重点是要说动顾晴晴，拿到证据把石楚成送进去。
话说完之后，姜禾就静静坐在一旁，等顾晴晴考虑清楚。
一直等到天都黑下来，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亮起，顾晴晴终于有了动作。
她慢慢起身走到姜禾身边，姜禾伸手止住准备上前的宋北，竖起耳朵听顾晴晴的话。
“楚成别墅……狗洞……手机卡......”
顾晴晴几年没有跟人正常交流，突然开口说话，也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连不成句。
不过这些信息已经足够。
姜禾把顾晴晴带到另一处地方重新安置，让宋北安排好人手护住这里，又接来她父母，还找了南明过来帮她检查身体。
在石楚成进去之前，暂且让他们待在这里比较保险。
趁着石楚成还在医院，姜禾连夜带着宋北等人赶到石楚成常住的别墅，围着别墅外面一通找，果真在后花园围墙某处发现个被花草掩盖的狗洞，又从狗洞下面刨出张手机卡。
手机卡被一个小包纸巾的塑料袋包裹得很紧实，埋在泥巴里，完好无损。
不知道顾晴晴是在什么情况下把手机卡藏到这里的，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先回去看看都有什么证据，其他以后再说。
回沈家路上姜禾打电话跟沈厉韩说了她这边情况，让他尽快找个会破解手机卡的人。
以顾晴晴目前的状态，去问她手机卡密码什么的，搞不好直接破解还来得快点。
姜禾回到沈家没多久，沈厉韩找的人也到了。
还好他们找了人，手机卡里面的文件，被顾晴晴层层上锁套了好几个文件夹隐藏起来，护得严严密密，几年精神病院待下来，只怕顾晴晴自己都不记得密码了。
里面的内容也没让他们失望。
除了一段录到石楚成正面，他亲口承认自己找人撞卓杨的视频，更重要的是另外十几张照片。
照片内容是一些外行人看不懂的账本，但沈厉韩一看就知道。
有这些东西，就能顺着查出来更多东西，石楚成跑不掉了。
最后一张照片，像是从某个记事簿里面匆匆拍了一页，里面记着一些名字，一些像是关联词汇写在旁边，被几条直线分别跟那些名字连在一起。
引起沈厉韩注意的，是最底下被圈起来的单独一个名字——石全。
石家所有人资料沈厉韩都看过很多遍，大管家石全的名字，他自然不会忽略。
联想起手下报告上来的消息，石楚成手中的把柄，应该跟他和他大哥的身世有关。
再看这个被重点圈出的名字，沈厉韩好像摸到了什么。
“厉韩哥，这个视频只能算作间接证据，应该定不了石楚成的罪吧。”
“嗯，所以关键是这些账本，还有......这个人。”
沈厉韩在石全的名字上点了一下。
趁他病要他命。
趁着石楚成还在医院，沈厉韩立刻让手下重点去查石全跟石家人，尤其是石楚成父子三人的关系。
没过几天，石楚成还在医院挖空心思想联系上姜禾的时候，关于石全和石楚成父子三人关系的资料，已经摆在沈厉韩面前。
看完资料，沈厉韩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难怪之前怎么查都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谁能想到会是这个方向。
旁边等结果的姜禾难得见到沈厉韩这种纠结的表情，好奇拿起资料一看，露出了同款表情。
“你哪个手下想到去确认这些情况的，还真给他确认到了。”
姜禾竖起大拇指：
“好好奖励，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