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今天穿的是吊带裙，搭了件开衫。
开衫脱掉之后，露出莹白如玉的肩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很是惹眼，让人......很有拥抱的欲望。
酒吧灯光昏暗，偶有几束旋转灯球的亮光扫过姜禾，范雎能看清她冷冷的表情，明显对发生在眼前的事很不满，又要压抑着情绪。
如果，这时候能把姜禾拥在怀里，哄得她露出之前那样的笑容......
盯着姜禾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范雎仍然没能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直到一个含着笑意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姜禾，很好看吧？”
被人打断遐想，范雎不耐烦地朝说话人看去：“石楚成？”
他跟石楚成以前打过交道，石楚成因为打姜禾主意，被姜禾沈厉韩联手送进监狱的事，范雎也知道一些，自然对他没好感。
“范总，晚上好啊！”
石楚成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旁边一个走廊沙发上，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出狱以后，他似乎一直是这个调调。
“我跟你不熟，犯不着对我笑得那么开心。”
“我跟你是不熟，但我对你看姜禾的眼神很熟啊。”
范雎转身准备离开，石楚成轻飘飘一句话阻住他的脚步。
“所以呢？”范雎回过身，犀利的目光射向石楚成。
“没什么所以，就是想找个因为姜禾同病相怜的男人聊聊天罢了。”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
“我当然清楚。不过现在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就聊聊关于姜禾的一些事，你不想听吗？”
范雎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时候他该做的是离开。
但他的腿却不自觉迈向石楚成对面的沙发。
那就看看石楚成到底想搞什么鬼，也好提醒沈厉韩防着他。
范雎这么说服自己，坐下点了根烟。
“知道我是怎么看上姜禾的吗？”
石楚成掏出个打火机打着玩。
范雎没接话，等着听石楚成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那天，有个没脑子的富二代，想从沈厉韩手上带走姜禾，结果带着一群人被修理得很惨。一个小弟不服输，悄悄爬起来想挟持姜禾，但他想用来威胁姜禾的匕首，却被姜禾反手插进他自己肩膀。”
石楚成现在想起那一幕，也依然会觉得惊艳。
哪怕当时姜禾戴着面具，但她整个人身上那股气势，就是让人心痒得不行。
“你是没看到，那一下姜禾反应有多快，下手多干净利落，眼神有多冷静。那一匕首，简直插进了我心上。”
范雎仍然没接话，脑子里很快浮现出石楚成描述的姜禾的样子。
只是想想，似乎就很让人......心动。
见范雎似是出了神，石楚成垂下眼帘微微一笑。
“第二次见到姜禾，是我趁着她不注意悄悄靠近了她。她打不过我，几乎被我困在怀里，又气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可爱得要命。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快烧起来。”
听到这里范雎冷冷看了石楚成一眼：“活该你进监狱。”
石楚成不在意地双手一摊：“所以我这不也没真正怪过她么？可惜，那天沈厉韩来得太快，姜禾还报警告我性骚扰。”
说着说着石楚成越发觉得那天的情形有些好笑。
竟然莫名有点怀念是怎么回事？
“再然后，姜禾找到我前女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她嘴里套出我的证据，让沈厉韩抓到我尾巴把我送进去。就这，我前女友现在一边追着我要复合，一边对姜禾死心塌地的感激。”
“你说，姜禾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范雎回答不了他，也不想回答他。
但姜禾身上可能真的有魔力，否则自己怎么会见了她不过寥寥几面，就又对她生出心思？
“再次见到她就是我出来之后咯。结果五年过去，沈厉韩还没有把她追到手，于是我就帮了个忙，给他们下了点药。”
“你找死吗？”范雎忍不住又怼了石楚成一句，很想给他几拳。
“我就是想看看姜禾要是被迫跟沈厉韩发生关系，他俩之后会是个什么走向而已。”
石楚成耸耸肩。
“没想到沈厉韩够狠，那么娇软可人的爱人在怀，硬是忍住没碰她，抱着她泡了几小时冷水，还把自己割伤了。”
“结果，姜禾就被他打动，同意跟他在一起了。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吧。”
“不过接下来我就惨了。弄清楚这事是我搞出来的，姜禾直接让人把我绑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给我灌下掺了药的酒，把我独自关在房间一整晚，还贴心地连充气娃娃跟匕首都给我准备好。”
“总之我害沈厉韩受的罪，她都加倍还给了我。”
一大段话，前面听得范雎真准备站起来给石楚成几拳，听到后面他又重新坐稳。
姜禾干得漂亮。
石楚成还在继续说。
“被她搞得那么狼狈，我当时心里气得要死，真恨不得弄死她跟沈厉韩。 ”
“可后面慢慢冷静下来，反而觉得这才是姜禾会做出来的事。我最开始看上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爱憎分明，敢作敢当，看着清清淡淡好说话，骨子里硬气得不行。”
石楚成的讲述，让范雎脑子里姜禾的形象愈加丰满生动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就猜到了石楚成的用意。但姜禾的名字勾着他，心甘情愿吞了石楚成下的饵。
因为他不敢从别的地方打听姜禾的消息。
石楚成也许是唯一一个能说给他听的，尽管他别有心思。
“所以你现在真正喜欢上姜禾了？”
范雎不觉得石楚成这样的人会对女人有真感情，可听他说起姜禾的神情，好像又的确不只是简单的征服欲作祟。
“说实话，我不知道。”
石楚成今天说的都是真话。
毕竟，假话怎么能勾起范雎的心思？
“说我喜欢她吧，看见她跟沈厉韩在一起我心里也不酸，还觉得他们挺配。”
“说我不喜欢她吧，时不时又总会惦记她，想让她对沈厉韩那样也对我笑一笑。”
“范总，这些可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从不跟人谈这些，今天遇到你也是意外的缘分，才说了这么多。”
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是石楚成发现了一个分化沈厉韩跟姜禾关系的可能，哪怕这可能性极其微小。
他实在太想看到沈厉韩若是失去姜禾，会有多痛苦。
为了实现这个可能，他连最底下的心思都翻出来说了，不信范雎不多想。
今天遇到范雎，可真是个意外收获呢。
“我现在是搞不清自己对姜禾的心思，范总你呢，你又清楚，自己对姜禾的喜欢有几分么？”
范雎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弹了弹烟灰。
“说到底，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彻底勾起我对姜禾的心思，蛊惑我去跟沈厉韩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