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眼神淡定，但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微微低下眼眸，用带着遗憾的语气道:“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朋友，还是女朋友。”温凡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头承认。
不是，这一副悲欢离合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开开心心出来吃个火锅，还要考虑这些悲欢离合?
事情着正在朝着哲学的方向发展另外，这只是一次吃火锅而已。
“万一，是你突然离开了呢?如果…”小雷神设置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那就是温凡本就不是地球人…同样也是穿越者。
这句话忽然把温凡的嘴巴堵回去了，这倒是聪明还是蠢萌啊，怎么连小说系统穿越都能说出来，对方这个思想…
高情商：思想还有待进步
低情商：人类进化，偷偷躲起来了。
他只是抿嘴笑笑，意识到对方的用意，叹口气：“现实没有如果，如果这是假的，那现实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当我在做梦吧。”
“做梦…穿越这种事情，不是说在小说里很常见吗，之前我还看过很多本小说，里头都有这种桥段，既然能写出来，那肯定是出现过这种情况。”
巴尔靠着自己的理解思考，并没有活跃气氛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思考一下，虽然其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现实…小说肯定是人编出来的，现实中越缺乏什么，小说里就越歌颂什么…现实中我们还期盼有小说中的伯乐。
如果有识得天才的白发老者，如果自己也像别人一样努力，如果…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
“就像你出现一样，自然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但这里是现实，所谓的如果…很多都是掩盖自己平庸的借口。”
见小雷神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温凡想到又继续扯皮，有一些现实是必须直面的，不然只会逃避，将来一定一事无成。
“小说中的男主，要么就是父母双亡，要么就是姐妹双行…这样想，你觉得现实吗…”
“没有人突然会平白无故喜欢上一个人，百因必有果，事出必有因。
“对于不善言辞，不会打扮，又阴暗的家伙，除非对方有一个特别吸引你的闪光点，不然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对方的…可是你呢…你身上连自己有没有闪光点都不知道，谈何接下来的故事…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要说我。”
巴尔打了个岔，对于这一方面不太了解，她只知道小说就是用来看的，对于作者的各种想法，以及对社会的需求歌颂完全不太明白。
就像很多作者，都喜欢写狗粮刘皇叔，可是现实中要么是未成年少男，要么就是大龄单身狗…
“只是打个比方。”
温凡咳嗽几声，手边继续摆弄着火锅，一边往嘴里塞着寿司。
“现实理想化的爱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完美且真挚的爱情，遵循现实的逻辑。”
“觉得自己普通就尝试去改变，皮肤不好就买洗面奶，穿搭土那就改变一下。总之，都是要不断提升自己。
而不是当动漫废柴男主，等待上门妹子倒贴开后宫的剧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谁才会看上你呢，你说对吧…你不喜欢高质量男性吗?”
“我…不知道。”
巴尔皱着眉目，越听越复杂，彻底被对方搅进去了，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却不知道有道理在哪里，听起来好哲学啊！
(?? . ??)
“现实太麻烦了，很多人都逃避现实，包括我也一样，我希望心中的希望是存在的，更希望存在是有希望的。”
“啊…”
巴尔再一次懵逼，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眼时间，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急忙塞几口寿司进嘴里。
“总之…现实就是现实，或许我们的故事正在被人窥探，而窥探的人，又恰好是单手狗一条，爱情中的纯真跟青涩，都是很难拥有的。”
尤可：你再骂?！
………………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就是现实呢?”
巴尔再一次发现盲点，或许两人呆在的地方，也不是现实，那该如何是好?
“人总是在尝试中度过。”
温凡早就料到这一点，坦率地说了一句，随后补充：“那我问你，你喜欢上我的身上的哪一点?”
“这个…我不知道…就是无缘无故的。”
“那就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我们以后再一起去探究…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那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那你就当我在做傻事吧。”
温凡眼眸落下，盯着翻滚的锅底，又抬头看一眼对方担忧的眼神，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个人都有担忧的东西。
两个做梦的人?
于是乎，在周围嘈杂的影响下，巴尔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呢喃回复：“人生命不过才百年，有些傻事会做，有些坑会跳…有人喜欢，有些人会错过。
有些东西也会失去…但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避免的，命中注定要相遇，那就没有办法了…各自的结局不同，好好生活就够了，无需想太多。”
话落后，气氛沉浸到冰点，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默默低下脑袋…
温凡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他不会后悔这段缘分的发生，也不会害怕过去，以后。
而巴尔得到的信息是：他不会后悔。
两人都在汲取有用的信息，看起来是，实际上相互交换的信息，已经懂得对方害怕的是什么了。
装糊涂的两个人。
……………………………………………………
“……”
“……”
巴尔最终嚼着，待着心情彻底安静下来，仿佛周围的人群如同不存在一般，无论怎么叫喊，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留下两人正在思考。
“说句实话，能遇见你，已经很好了，还多求什么呢，知足是福～”
温凡若有若无释怀，随意感慨一句，不过他更相信，巴尔是不会轻易从这里消失，至少他坚信。
忽然又整的深仇大恨的…
反正从小到大，傻事做得也挺多的，爱上一个虚拟人物?
这种傻事做了也没人知道，痛苦地也仅仅只有自己罢了，也不缺这一件傻事了。
……
“那你不怕我突然消失，就像那天一样。”
巴尔再一次询问，她其实担心的还是温凡的心境，自己年纪多大了，心里也有点数…很多事情，其实已经看得比较开，作为大龄少妇…她更不愿看到温凡，因为这种事而深思。
曾经发生过的事，自己不再想看到，在他的身上出现…
就像家里的奶奶那般，曾经饿了很久肚子，现在生活富足了，就会告诉孩子们…多吃点。
巴尔就是带着这种思想去考虑的。
何况还是温凡这种人，同样也是闷葫芦二号，他若是也受刺激了，那也好不了哪去。
“忽然出现适应很容易，可是忽然消失，如同彩虹一般，一闪而逝，那会让人非常难受。”
温凡是个专情的人，对于此时的情况，还是有所定义，都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承受最痛的苦果。
都说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只有自己才能发现，但最美的东西，如何定于。
“这样啊，我倒是觉得，如果我忽然离开这里，我也会非常不舍。”
“嗯，为什么呢?”
温凡明知故问，按道理来说，神明应该看透了世间万物情感，虽然这样显得没有人情味，但事实不就如此嘛，成了“至高无上的神佛”。
“或许是这里有许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其实我不也太想回去，我更想跟你…待、安心这个词，之前我是从未体会过，你知道吗?”
“我懂，在那个世界还要想想自己的处境，你还是被迫上台的，还有，你这个行为叫作摆烂…”
温凡忍不住解释她这种行为，了解一些情况，这情况不就是光明正大摆烂嘛…
“没有天理来说，磨损会渐渐恢复…可是我却没有感受到，反而觉得正在往弱势发展，就像在往平凡人的方向衰弱…”
“平凡也代表幸福，日常才是生活的真谛，你看历史上的各种人物，辉煌的一生，最终还是归于平安，连平凡都享受不了。”
“……”
她沉默片刻，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微微深呼吸后，仿佛经历了各种心里斗争，用一副窘迫的表情问:“那你是真心的吗?”
那你是真心的吗?
“……”
温凡沉默，故作玄虚叹口气，这居然整的跟表白似的，让老猛男也受不住啊…这何况还是外头。
两个闷骚之间的对话，盯着眼前男闷骚的眼神，巴尔脑袋上渐渐升起疑问。
“又怎么了?”
“喜欢，不需要解释。”
他得意笑了一下，眼神四处飘忽，将手中的金桔柠檬喝完，又不敢直视对方。
“哼，嘴硬，肯定刚刚在想着怎么忽悠我?”巴尔鼓起小嘴巴，死鸭子嘴硬不信，在人设崩坏的路上越走越远。
若是现实中也有巴尔泽布这种女人，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人吧…战力998，砍人不眨眼的病娇女孩。
“那你喜欢被我忽悠吗?”
温凡直接问，两人视线交锋，都相互意识到了什么。
“……”
巴尔没有回应，只是抿嘴笑笑盯着他，嘴角的一丝弧度告诉他。
喜欢，不需要解释。
两人竟然一致认为这是正常的，夫妻般配的中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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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初恋狗一枚，哦不，是两枚。
已婚人士温凡看过别人谈恋爱，而自己谈恋爱，都是跟…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总觉得跟别人的爱情有些差距。
主要是还少了巴尔丫头的口头承认，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自己…这让他很是难堪，不能放开手脚去施展自己的土味情话。
两人连基本的恋爱都不会谈，最基本的还是看一些小说，自学的恋爱技巧，说实话那都是纸上谈兵。
既然这不行，那就真心换真心。
当人心越来越浮躁，真心这个词就显得格外珍贵，没有真心换真心，只有速度换声音，咬住嘴巴手扶墙，痛点总比上班强。
当爱情变得廉价，真爱这个词就只会出现在小说影视中，当爱情变成一笔买卖，那本质就彻底变了…人心浮躁。
当两人走出自助火锅店时，都吃得很撑，温凡微微摸着肚腩，手中还握着一颗桃子…
结账离开的时候都可以白嫖一点东西，可以拿桃子布丁啤酒，什么的。
而一旁的小雷神却不是太开心，想象力本来就没有温凡丰富，刚刚那一大串话，彻底把自己绕进入了…进行了各种假象猜测。
见此情况，温凡安慰解释：“算了，不想那么多，如果是我写小说，一定要给予开放式的结局，悲伤文学什么，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嘛…”
“悲伤文学?”巴尔昂起脑袋，见对方还抱着桃子啃，顿时感到恶心。
吃得太撑了…虽然没有小礼品拿。
“二十六岁女房客。”
“噢…”
巴尔瞬间秒懂，那个还真是悲伤文学，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看过。
文学，作品，番剧，让人沉迷其中，还是认清现实的工具?
温凡并不了解，巴尔也不知道，但无知不是最大的幸福吗…提前知道世界末日什么的，与其活在担忧里，倒不如坦然接受自我的无知。
“唔…肚子不舒服。”
刚走出门口不久，巴尔就扯着他的衣摆，两人蹙足片刻，四处寻找着洗手间。
这么快就要…咳咳，老婆肚子不舒服，我好心痛，怎么可以嘲笑对方，肠胃本来就不怎么好。
温凡顿了顿，忽然找到到了，指着通道左侧的公共厕所，“洗手间在那…记得别走错了，粉色的才是女士洗手间。”
“嗯嗯。”
巴尔死命点头，接过自带纸巾后，在温凡的视线内，小步来到厕所门口，三过厕所而不入，一直回头看他，让人很是尴尬。
“记得以前不是社恐来着…”温凡打了一个哈哈，脑海里继续想着刚刚的思绪…
自己就做了一件傻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