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泽布跟丘芸学做菜,只是一个简单的煎鸡蛋,就把巴尔泽布整崩溃了,明明看她很容易上手…
原本信誓旦旦的她,最终还是被现实所打败了。
别说做菜啥的,估计连下一次都坚持不下去。
可想而知,巴尔泽布做菜底子到底有多差,都被香菱贴脸嘲讽了,何况是在丘芸这里。
丘芸也不好说她,除了难堪就是一遍遍安慰没事,然后看着满垃圾桶鸡蛋壳怔怔出神,“女人败家就算了,但妮子的败家方式有些特殊啊…”
厨房内,只有下巴尔泽与丘芸,原本一个人指挥的,到后头却两个人齐上阵了,因为丘芸知道得手把手教才行。
而手把手,顾名思义。
烟熏缭绕,满屋子烧焦的味道。
而此时此刻,丘芸又开始犯嘀咕,明明每一步都没错,但因为小雷神“犯错成积”,小错变成大错,她都有些迷惑了,油放多放少没关系,可是锅里面燃起来了啊!
这才是她失败的原因。
“好难啊…我根本就不适合做饭。”
巴尔泽布受挫,看着满垃圾桶鸡蛋壳,瞬间失败感满满,顿时就不想动了。
就这样吧,我累了毁灭吧!
“哪有适不适合一说,只不过是没有学到精髓罢了,这很正常,你看啊…这一半能吃,另外一半切掉就行了。”
丘芸说着的同时,还时不时安慰她。
看着手里糊得不成样子的煎鸡蛋,默默流汗。
为了一个煎鸡蛋,浪费了多少天然气,她无法得知,只知道巴尔泽布正如温凡所言,“有点天赋但不多。”
“难怪温凡不教她做饭,这不把整个厨房炸了,都烧高香了。”丘芸忍不住吐槽,闻到烧焦味,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不过还好,洗米煲饭还是会的,并不是真正的小废物。”
在安慰自己的同时,丘芸还瞅见巴尔泽布智慧的双眼,不停地打转,就差把尝尝塞嘴了。
毕竟自己亲手煎出来的鸡蛋,竟然达到能吃的境界!
从未有过。
看来我还是有一点天赋嘛…虽然浪费了一篮鸡蛋,但…算了,拿去给温凡看看!
…………
于是乎,客厅里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巴尔泽布拿着小碗在温凡一旁撒娇,并且不断显摆,准确来说是傲娇。
“温凡,你看这是什么??”
“煎…鸡蛋??”温凡差点没认出来,毕竟这煎鸡蛋一半可食用,而另一半呢则是焦炭,让人望而却步,他心想道,“这吃了会不会进医院啊??算了!我豁出去了!”
温凡选择无条件相信老婆的手艺,毕竟未来还是要靠老婆吃饭的,他更乐意看到一个热爱下厨的巴尔泽布,对恐惧的事物迈出第一步。
“额,看起来很可口,但就是长地差强人意,一定是鸡蛋的问题!”
温凡也就只能骗骗自己了,这当面说出真相,容易伤着她的心。
听闻此言,巴尔泽布眼神微微亮起,“那你要尝尝么?尝尝…尝尝?”
她不断往这里靠近,视线看向碗里的鸡蛋,“还温热着,你要不…”
见碗里那块有点烧焦的鸡蛋,温凡瞧瞧旁边的两人,温文汇与诺瞳都尴尬得撇过头去,假装没有这件事一般。
他们可是闻见了厨房的烧焦味,但不好多说一句话,因为家中的老大丘芸正站在身后,慈祥地看着大家,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见温凡的表情有些畏惧,巴尔泽布也不是小孩,自然懂其中的含义,失落道,“唔…我就知道我不适合做菜,黑不溜秋的东西,我自己没有下口的决心,更别提你了…唉,算了我自己吃掉吧!”
眼见巴尔泽布扭头就走,温凡立马拉住她的手臂,“隔,晚饭吃太饱了,所以没啥胃口,看起来煎地还不错,能让我尝尝么?”
“……”
巴尔泽布转身,愁眉苦脸不开心。
“哎呀,没事啦,只是第一次,你已经做的很好呢,我第一次时做的比你还菜。”温凡这么安慰她,上前抚摸着她的后背,“谁没有第一次呢,不熟练是正常的。”
怎么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温凡,你真好,所以,那你要试试看味道吗?”
温凡脖颈一凉,心想这吃下去,会不会狗带都难说。
于是他勉强笑笑,“那我尝尝,其余的你可以分给其他人。”
“好~”
小雷神没有任何怀疑,眼神呆呆地看着“丈夫”,之见他将一块煎鸡蛋,放入嘴里,一副吃大便的模样。
但咀嚼片刻后,感觉更怪了。
温凡都傻了,嘴里的煎鸡蛋除了焦成碳的地方,其他的…好像有点甜?
“你煎鸡蛋的时候,放了什么调料?怎么是甜的?”
”我放了糖啊,我喜欢吃甜的,我以为你也喜欢,难道…不好吃么?”
小雷神很无辜道,甚至露出“啊,我以为你也喜欢”的小表情。
“啊哈哈,没有那会事,差强人意有点甜,还蛮不错的。”
“真的??”
巴尔泽布欣喜,连忙自己尝了尝,结果刚入口就差点吐出来。
一半胡透的煎鸡蛋,苦涩的味道夹杂着微微甜味,然后就是烧焦的味道,除了蛋白部分还能吃,其他难以下咽。
“唔…好像有点,错怪你了。”
巴尔泽布承认自己煮的很难吃。
“啊哈哈,这东西还是留着我们自己吃吧,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小雷神眼神中带着遗憾,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认真学了,但还是行不通,明明很用心了啊…
其实这就是很用心的成果了。
温凡能看得见她的成长,能煎出个还算能吃的鸡蛋,已经蛮不错了。
对比之前来说。
“要不扔掉吧,这东西给豆豆,豆豆估计都会嫌弃我。”
“总比之前好多了,豆豆在叶诗婷家里呢,你还想着祸害家里小的?”
“有那么难吃么,我不信还能煮的比我还烂。”诺瞳不怕死,充当了一半秒英雄,闻到味道又退回去了,“呕,这什么呀!!”
“……”温凡跟巴尔泽布摇头不吭声。
只有她发丝间的耳根透露出淡淡的粉红,足以说明一切,“好丢人啊…”
一旁的丘芸也笑了,连忙安慰跟贬低道,“妮子做的已经非常好了,不像温凡第一次,连锅子都颠不起来。”
“我那年八岁,你让我颠勺??”温凡都懵了,“你拿我跟我老婆比,是不是有点降维打击了??”
“谁说,只要认真学,肯定能学会的,也不像某人只会点外卖,哎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丘芸嘀咕。
诺瞳很老实撇过去不承认。
但现在有了做菜能力比自己更差的嫂子,忽然就有底气了,有个人垫背,那他诺瞳就不是最差的。
“哼,外卖好吃啊,再说了我是看有堂食我才点的,那些不明商贩我是看都不看一眼。”
一旁的温凡没吭声,瞅了眼日历,内心感慨,“已经十月五号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回来的这段日子,温凡能明显感受到巴尔泽布比之前开朗活泼许多,只少不会太拘束了,不愧是自己的女人,结婚以后她一定是在上面。
他这几天已经把大致大纲罗列出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在临近冬天时,网课大潮将会席卷全国,到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呆在家里,那就有的一阵忙活了,一想到巴尔泽布的身份问题就头疼。
必须做好准备,以免小雷神感染发烧,回去后得买一些普洛芬各种感冒药口罩消毒水,以备不时之需,这是温凡认为的。
除了对未来的看法,温凡还觉得网课大潮一时半会不会退去,到时候都得居家隔离,更别说出去逛了,所以在家里种种菜窝在家里打游戏就蛮好的。
让巴尔泽布真正成为一名宅女。
“假期马上结束了,诺瞳。”温凡戏谑一句。
“哎呀,你忽然提醒我干嘛,我明明都快忘了,唉!七号又得回学校了,唉!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奶奶。”
“主要是不想早八吧??”
“哎呀!!别说了,我都快嘎了,一大堆东西要背,根本来不及!”
诺瞳语气悲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拉出去打靶。
“学习这件事有那么可怕吗?”丘芸嘟囔了一句,“你哥不学得挺好的嘛,就是没工作,到时候把你嫁出去,家里就清净了。”
丘芸说着编不下去了,说着就咧嘴笑了。
她怎么可能卖孙女,这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啊!
“啊~我又要早八,为什么老哥不用??这不公平,奶奶我快嘎了,真的不想学法,我要转专业!!再这样我头秃了会很难看的!!以后又要考证,又要考研还要找对象!万一我男朋友跟我哥这样,我岂不是要被急死。”诺瞳狠狠跺脚,瞅了眼老爸,“爸,你也说一句嘛…”
“我不是你闺蜜。”
“哈哈哈~”
诺瞳说着,大家无法感同身受。
各自都笑出声音,大厅内狗血剧的台词时断时续,只有巴尔泽布傻傻呆呆的坐在一旁,不是很懂大学的事情。
大家呵呵笑着,她也被带动了不少情绪,微微地露出甜美的微笑。
她没有悲哀,只是有些不明白,“明天就回去了?”
“诺瞳怎么了?好像都快哭出来了??”巴尔泽布好奇问。
“因为被现实狠狠地摁在脚底下摩擦,杰杰杰!”温凡古怪道.
看着诺瞳狂挠后脑勺,又噗嗤笑道,“好像是有点秃头了…”
“啊!!嫂子你也笑我!哼,就没一个人理解我,到时候我当了律师,一定要起诉你们!!”诺瞳嘴硬了一句,但看着巴尔泽布拍拍一旁的位置,还是乖乖坐下去了。
………
家庭聚会散场后,大家各自回屋睡觉,除了诺瞳这个妖孽,还在一楼泡泡面吃。
“温凡,我们要回去了么?”巴尔泽布回到房间后问,只见温凡没有犹豫,开始收拾起衣架上的衣物。
“是呀,假期结束了呀,该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城里了,嗯…又要开车,半路买哦瓶东鹏好了。”
“那么快?已经十月五号了?”
小雷神不敢置信,还没体验够田园生活。
“是啊,时间过的蛮快的。”温凡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叠着衣物,“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很奇怪的心理。”
听到这话,温凡默默来到她身旁坐下,猜测是大姨妈作妖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温凡说着\\u003d抚摸她的腹部,“是这里疼么??”
“有一点点,呃…我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令人羡慕,至少是对于我而言,这样欢乐的时光马上就要过去了,总觉得点……”
温凡挠了挠脑袋,“喜庆过后那种宁静又空虚的心理?”
“嗯…”小雷神点点头,这个形容大差不差,对于她而言,这几天还算过得开心自在,并没有遇到特殊的变故,如果有那也是自己造成的,“有点舍不得。”
说着她挺直腰杆,情绪有些悲情,眼神中带着落寞以及不甘,眼角的泪珠宛如夏日早晨荷花上的水珠,含苞待放,只需要轻轻一点就会滑落。
温凡紧皱的眉头舒展,淡定自若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舍不得还是难得一见唉,我记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来着,你的人设…”
“可我现在就是啊…”她语气中带着哭腔,还没缓过神来,“我的心好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被刺穿了一样,有孤独有不舍,总之有各种感觉,有点舍不得离开。”
她感觉心脏的血不断往外喷涌,温度越来越低。
“总会舍不得的,离别就是为了更好的重逢,都是成年人了,离家才是常态,巴尔泽布我觉得…悲欢离合才是常态。”
巴尔泽布撇过头去,不再理这家伙了,独自坐在床头,脑海中尽是这些天的回忆,回忆很美好,但在此时却是一把锋利的利刃。
“好啦~不过你舍不得,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后我们经常回来看看聚一聚,也不知道谁又开始喊着不来来着,唉!”
这句话说到巴尔泽布心坎上。
温凡已经拿捏住小雷神了。
这妮子往往只有大姨妈期间才会微微透露感情,这也没办法,毕竟对方平时就是闷葫芦,心事憋到无法解决的时候才会提出来。
就像现在。
“收拾东西吧,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一样舍不得,但人呢…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太懂,生活要有距离感,要有离别才有相逢,然后再离别,人就是这么反反复复的,直到死去…目前我是这么理解的,”
“……”巴尔泽布没吭声,只是独自情绪低落,看着温凡收拾的身影,心中又忽然嘀咕道,“我算是明白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把拥有的一切重新夺走。”
说着她勉强起身,怀着不舍收拾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