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一、胯下**！史上最yin贱防空兵器（上）
当舰船遭遇空袭的时候，应当尽可能走z字形路线，保持高速运动，绝对不能因任何理由停滞不动，否则就等于是给对手当靶子来狠揍。
这是另一个世界海军战舰应付空袭的常识，对于正在被巨龙袭击的祥瑞号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遗憾的是，由于三鹿重工的魔法航空发动机实在是质量低劣，一直等到那头银龙已经灵巧地兜了第十个圈子的时候，庞大的祥瑞号才终于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巨大噪音，开始缓缓移动，但还没有来得及挪出多少距离，就不得不停顿了下来——后方是祥瑞号无力爬升的万仞峭壁，撞上去就会粉身碎骨;前方的魔法网络又被密斯拉之雾搅了个支离破碎，一时尚未恢复，假如贸然开过去，怕是会像古代的浮空城一样，如流星一般轰然坠落！
于是，明明身处在一望无际的碧空之中，祥瑞号却找不到多少自由活动的空间。
尽管空中的对手不怎么厉害，但是从理论上讲，菲里还是很白痴地将战舰陷进了绝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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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豆般的火枪声在甲板上连成一片，间或还有若干惊惶失措的嚎叫。
听到尖利的防空警报之后，身体虚弱的军官拼命踢开一道道舱门。不顾士兵们还没从高原反应中恢复过来，就用靴子和鞭子逼迫他们滚下床铺，然后徒劳地靠在船舷朝天空放着排枪——能顺利打出子弹地，只是其中的一半左右。那些不够勇敢的家伙全都给肆虐的凛然龙威吓得不行，只知道瘫软在甲板上瑟瑟发抖。至于装药过量导致炸膛，以及忘记把通条拔出来，结果将这铁棍一块儿打出去的。同样也有不少。
当然，勤奋勇敢的家伙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两个炮塔里面地“非菜鸟”（也谈不上老鸟）炮兵操纵着四门八寸口径主炮。尽管存在仰角不足的问题，但也一刻都没有停止对空炮击，在天空中炸起一团又一团黑烟和火球。而钻进底舱地水手同样甚是努力，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仅仅用了一刻钟时间，就在仿佛垃圾堆一般杂乱的货物中翻出了那几门陆军高射炮，正吭哧吭哧地往上面扛。
但是。从整体上看，祥瑞号还是在像刺猬一样缩头挨打，而偏偏它背上的刺，又实在是过于软弱了……
“泰勒上校！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这种毫无效果的对空射击！把我的雄鹰骑士放进来！”
看到耐色瑞尔人如此无厘头的应对措施，听着巨龙从自己头顶上发出地猖狂嘶鸣，特库姆塞终于按捺不住了。生死攸关之际，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表，扯着菲里的领子就对准这家伙的耳朵大声嚷嚷。
“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呃？陛下？”
猛然被人揪住脖子，焦头烂额的菲里想也没想就一拳打了回去，自然被特库姆塞轻松地一把托住。他挣扎着低头看了看，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对，是我！快停止射击吧，你没看见那条该死的大蜥蜴正在嘲笑咱们吗？”特库姆塞伸手指着天空。满是恼怒地说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伙万里迢迢赶来的盟友居然无能到了这种地步，坐拥此等闻所未闻的超级巨舰，却连孤零零的一条龙都对付不了，“我地雄鹰战士会把这条蜥蜴驱逐出去的，但是他们现在被你们的弹幕所阻隔，根本靠不过来！”
“那几头老鹰？”
菲里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的几个小黑点，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巨大银龙，比较了一下两者在体形方面的巨大差异。感觉有些不怎么可靠。“他们能行吗？该不会才一照面。就被龙威给吓得像石头一样跌下去。而且，要求全舰停止射击……现在虽然伤不着那只大爬虫。但是至少能够拖延时间，让它有些顾忌。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了对空火力打击，哪怕只是很短地一个间隙，这家伙就有可能会直接俯冲下来，用爪子把咱们都撕碎了！”
特库姆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菲里说的都是实情。祥瑞号的反击火力固然比较薄弱，但刺猬就是刺猬，银龙如果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火网，还是会被打得体无完肤，甚至有可能被弄坏只有两层皮膜的单薄翅膀，从而坠落下去摔死。这也是对方一直绕着祥瑞号兜圈子，试图寻找合适突破口的原因。
但是，尽管平心而论，菲里的见解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可他这番话要是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安心呆在船上拖时间等死。一旦龙骑士找到了火力网的弱点，或者拼着受伤也要撞上来，庞大的祥瑞号固然不太可能被击沉，但是整体减员一两成的几率可不算太小。至于死的会是谁，那就完全是要碰运气了。
特库姆塞绝对不希望自己也有机会成为减员名单上地一分子，尤其是在这个他运气非常不好地年头。
“你以为这种比牙签还要软弱的反击，会有什么效果吗？”特库姆塞气呼呼地大声吼叫着，没有给盟友留下半分面子，“截止到目前为止，你们没有让一发炮弹和火箭命中那头灵活地大蜥蜴，至于线膛枪的子弹，在这种距离上也不过是在给它搔痒！相反……”
他拉着菲里的脖子，把这家伙拖到船舷的栏杆旁边，摁住菲里的脑袋逼迫他往下俯瞰，“你看看。地面上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的炮弹、火箭和排枪没有打坏那条大蜥蜴地一块鳞片，而我最忠诚，也最精锐的战士们，本来早就应该发动声势浩大的全线攻击，此刻却被从天而降的火焰和油脂烧得皮开肉绽;被高空坠落的弹片和残渣砸得头破血流！”
特库姆塞的嗓门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简直是怒发冲冠。
看着这个连头发都快要竖起来的暴走老头，菲里不由得一时无语。
祥瑞号此时悬停地高度。大致上和另一个世界的四十层楼差不多。哪怕丢一根牙刷下去，都能砸烂最坚固地头盖骨。那么多子弹、炮弹、火箭无法击中目标。自然会纷纷扬扬地坠落下去，落点远的还好，要是近了……印加禁卫军正在底下列阵呢！
仅仅瞟了两眼，菲里就大致上可以确认，特库姆塞精心策划的这一轮突击怕是要破产了：尽管因为距离的缘故看得不怎么清楚，但全军阵列很明显已经是一片混乱。四处火光腾起，黑烟弥漫;受惊的挽马拖着空货车。在人群之间横冲直撞;许多士兵丢下兵器抱头鼠窜……这也怪不得他们胆小，假如没戴头盔的话，在重力加速度的影响下，哪怕是一块指甲大小地破片，也足以致其于死地——死在强敌手里还算是军人本分，要是死得那么窝囊，那可就实在是太挫了。
“燃烧弹似乎丢得太多了一些……唉，一支军队在准备进攻的状态之下。其防御力果然是最脆弱的啊！”
菲里小声地喃喃自语，说出一句不知哪本军事杂志上剽窃来的战争常识，特库姆塞一听，顿时更火了。
“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乱来？”高山之王那副愤怒的表情，配合上他满是皱纹的黑脸。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被抢了香蕉的大猩猩，“高空坠物造成的这点死伤还是小意思，但是密斯拉之雾可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及时利用敌人地混乱，一鼓作气打垮他们。接下来，我就只好用人命往那片阵地上填了！那得死多少人啊！你知道吗？”
之前战死的那上万士兵，难道就不算人命了？原来你根本没把禁卫军以外的印加战士当成自己人看待……菲里不由得暗自嘀咕，但心中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好吧，我这就下令停止射击，但是也请陛下催促您的雄鹰战士快点飞过来……哦。先等等。我的高射炮已经搬上来了。”
顺着菲里的指示，特库姆塞回头看去。发现几个矮人搬运工正吐着粗气，肩挑背扛，将一门拆卸开来地加农炮弄到甲板上来。这门青铜铸造的加农炮有着特别增长的炮管，以及异常复杂的自动装弹机械，还有许多说不清名目的玩意。
在它的后面，还有几个水手用小推车将弹药箱搬运出来，从他们发颤的双腿和嘴里吐出的白气来看，这些弹药的分量绝对不轻。才刚把箱子都推到甲板上，他们就累得靠在墙上直喘气，嘴里都吐白沫了。
和菲里对雄鹰战士的看法一样，特库姆塞也带着异常挑剔地目光，打量了一番这些看起来体型过于小巧地高射炮，然后有些狐疑地咂了咂嘴。
“这么小的炮，能打得穿龙皮吗？而且，就我之前参观所见这条船地水线以上部分似乎相当不结实，一点装甲都没有，怕是连一发龙息都扛不住吧。”
“呵呵，别看这种高射炮体型小，威力可一点都不小。这是帝国在一年半以前研制出来的全自动猎龙专用魔法高射炮‘金属风暴’，在费伦大陆的战场上打下过最少五十条龙。至于缺乏装甲的问题……那是平时的情况，我刚才已经带人用魔法紧急加固过了一遍。”
没等特库姆塞发表完他的质疑，菲里就抢声说道，同时用鞋后跟蹬了一下脚底铺设的木板，发出的竟然是金属特有的清脆声音。
“高级硬化魔法（metalize）？”
特库姆塞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将全舰表层的木材都转化为金属……真是大手笔，不愧是魔法帝国耐色瑞尔……这种效果能维持多久？”
“承蒙夸奖。”菲里略带自得地微微一笑，“持续时间大约半小时，有点短，但也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舰上的法师大多数还没有从高原反应中恢复过来……”
“卧倒！卧倒！那条龙俯冲下来啦！”
船舷边突然爆发出几声凄厉的喊叫，打断了菲里的炫耀，一阵强烈的心灵波动随即骤然扫过。他连忙念了一声口诀，紧急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股心灵冲击牢牢阻隔在外。
稍事喘息之后，菲里回头看去，发现特库姆塞也面色凝重地从头冠上拔下一根绿色的羽毛，口中念念有词，使自己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银光之中——太阳女神已然长眠，这家伙居然还能用神术？
但是，没有时间再让菲里胡思乱想，巨龙双翼扑打的气流已经迎面而来。
在兜了第十五个圈子之后，狡猾的银龙终于结束了刺激的猫逗耗子游戏，从对空火力最薄弱的船尾扑了过来——第一波袭击开始了！
银龙的身形尚在远处，龙威就先一步席卷而来。
同之前自然发散的龙威不同，这一次，银龙显然对自己的龙威进行了聚焦和加成，其强度几乎能抵得上灵吸怪的心灵震爆。即便有心灵护符的保护，攻击扇面上的士兵还是个个手足僵硬，甚至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于是，刚刚还很密集的枪声，竟然在一瞬间几乎消失了。银龙很轻易地就穿越了稀薄的火力网，飞临了战舰的正上方，然后……
“奇怪，它居然没有喷吐龙息？也没有跳上甲板肉搏？”
菲里拖着特库姆塞缩进一个比较隐蔽的转角处，诧异地看到银龙从自己头顶径直穿过，“什么都不做就过去了……那这家伙是来干嘛的？”
“或许是试探吧！”
特库姆塞眯起眼睛仰望着天空，有些不确定地说，“这头大蜥蜴似乎特别谨慎，也可以说是特别缺乏胆量，我从未见过有哪条巨龙会绕着目标兜那么多圈子。一般来说，这些畜生性急又高傲，哪怕拼得一身伤疤，也要直直地冲上来……照这样看来，接下来弄不好还会有几次预演呢！”
“只是试探？那就好！”菲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几分钟时间，就能让我的人把金属风暴组装起来……嗯？！”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就猛然收缩成了一道细缝：
一枚纤细的标枪，突然从银龙的背上被抛掷下来，枪杆上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而枪尖的下方，正是那辆装满了高射炮弹的小推车！
“哦，不！magicmissile（魔法飞弹）！”
危急之际，菲里仓促地奔上甲板，射出了一记魔法飞弹，想将标枪打飞开去，但是根本赶不上它坠落的速度。而搬运弹药的士兵都被龙威吓得趴倒在地上，无心也无力阻止灾难的降临。
无可奈何之下，菲里只来得及给自己放出了一个防御魔法，就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掀飞了。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舱壁上，一时间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统统碎裂开来一般。
疼痛昏迷之间，菲里隐约看见，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祥瑞号的正中央升腾而起，将四周的空气都灼烧到扭曲变形。黑色的浓烟和刺鼻的焦味，伴随着热浪滚滚而来。
祥瑞号的顶层甲板，一时已成人间炼狱。
ps：近期更新缺乏规律，在此向大家道歉。进入七月之后，老老王将努力一日两更，以感谢诸位在这段时间没有放弃老老王的这本小书。
另：黑岛同学很快就可以出场了，关于前面为什么花大篇幅描写春哥，也会有答案出来。诸位不妨猜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