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仅仅单纯的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个信仰,宁可死也不叛党。我作为一名普通的看守在执行枪决的现场,我看到的是他们这些共产党员们的慷慨赴死和大义凛然。
在面对那即将带给他们死亡的枪口面前,他们义无反顾、毫无畏惧,特别坦然的举起右手,反复的念着入党宣言。
每当他们念到最后那一句,“永不叛党”的时候他们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最震撼到我的是,一名共产党员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走路都要扶着墙。
此时的肖郎已经是泪流满面。还在不停的述说着。就好像是过去许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可以述说的长辈。
把压抑在心底深处多年不能说的话一吐为快。克公就那样和蔼的,不厌其烦的听着肖郎絮絮叨叨的说着。
“但是在走向刑场的路上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的脱掉了破烂的外衣,露出了他的红背心。他短暂的歇了一小会儿,再次艰难的又把破烂的红背心脱下来,当他把那件破烂的红背心翻过来的时候。
我极其震撼的看见了里面七扭八歪的,缝着不知是什么剪出来的斧头和镰刀,他如同捧着最心爱的藏品。
在即将行刑的前一刻他,用尽最大的力气,肿胀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呼喊着。当时别人都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喊什么?
但是我清清楚楚的听出来了,他艰难喊出口的就是那句这一生我都难以忘怀的“永不叛党”。他手里拿着的那是我见过最美的一面党旗!
你想想一个人都到了什么样的境遇啊?别的什么都不想,还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做一面党旗,这对自己的信仰得有多么的崇拜和坚信啊?”
肖郎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来克公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续微笑着说道:“当时我咬着牙忍着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来。
同事们还都以为我是因为年轻被吓成了那个样子,但是那名共产党员他知道我是在替他们悲愤!他冲我笑一笑,给了我一个那么安心的眼神。
我长那么大以来,还从没见过那么慷慨赴死的一群人,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党啊?能有这么大的魔力?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啊?仅仅就是因为一个信仰就能做到“永不叛党”
如今我总能想起来他们在那面最美党旗下慷慨赴死的样子!那一刻我就想有一天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也能站在共产党的党旗下,像他们一样举起右手坚定的说出那句誓言“永不叛党”。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厌倦了警察的这个工作,也厌倦了国民党党员的身份,也更加憎恨这个吃人的社会。
于是就开始了我在警察局混日子的生活,没有了目标!没有了信仰!整个世界都在坍塌。曾经的三民主义再好的理念没有一个好党来执行,一切都是虚幻。”
“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新振作起来的呢?”克公好奇的问道。
肖郎听到克公的问话,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哽咽着说道:“还是因为那句“用不叛党”,那是警察局在一次配合中统围捕地下党的任务时。
我们警察局在最外围设置包围圈,当那些同志面对围捕,开始突围的时候。侥幸活下来的两个人跑到了我的防线。
我装作怕死躲在一个角落里,我摆着手让他们快跑,那两位同志冲着我笑一笑跑了过去,后面的追兵就在身后。包围圈外围的老百姓都在逃跑躲避着子弹。
这时一名黄包车夫拎着手枪,义无反顾的逆向而来,为那两位逃出包围圈的同志打掩护,争取逃跑的时间,很快他的子弹打光了。
而此时他已身中数枪,中统的特务越过他,继续去追赶那两个已经逃出包围圈的同志,我举着枪小心翼翼的看过去,来到躺在地上的黄包车夫的身边。
他对着我说了一声:“谢谢!小兄弟!”
我紧张的说道:“不用客气!”
他微笑着说道:“你还是个孩子,但是我还是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问道要我做什么?
“他说帮忙让我送他一程,他不能被捕,他怕疼!”然后还冲我笑一笑,还是那种安心的眼神。
“我说为什么非要去死,送你去医院你可以活下来,你可以假装投降!”说完我看着他。
他问我说道:“小兄弟你有信仰吗?”
我说以前有,但是现在没了。
他又问我:“你相信新中国吗?一个没有压迫,一个没有阶级,人人平等!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列强不敢在我们家里欺负我们的新中国”看着他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信仰,身上有光!是那么的自信和坚信。
我说:“大哥要实现这些愿望你要活下来啊!不然你死了什么也看不到啊!”
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解释什么,而是继续恳求到,对我说:“小兄弟,你要是为难不敢动手,那么就借我一颗子弹。”说完他艰难的伸出了手。
我继续劝说他为什么非要死呢?死了一切就都没了!
他说:“我真的很怕疼,我怕我熬不住那些刑具的折磨,真的会投降。但是我入党时,我在党旗面前已经郑重地承诺过,我庄重的宣过誓“永不叛党”。再见了小兄弟,谢谢你!”说完他扣动了指向自己心脏的手枪。
血溅了我一脸,很热很热,就在那一刻!我死寂的心也被再次点燃,我虽然对国民党失望,现在就这样自暴自弃的混日子。
但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时刻把自己当成共产党员,按照他们的标准来要求我自己呢?他们这些人为了党可以前赴后继,慷慨赴死。
为了党他们在面对死亡时,就好像是在看待平时喝水吃饭的一件小事那样无所谓。而我仅仅是按照他们的样子来要求自己而已。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表面上我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