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一分为三,主体留在天界武道,一体前往归墟寻找雷霆之力,一体返回人间,主持封神之事。
返回人间的姜黎,沿着通天建木一路向下,快速的朝人间赶去。
通天建木,沟通天地人三界的桥梁,通过此树,可任意前往天地人三界。
按理来说,这样的神树是不该存在的,它扰乱了天地的秩序。可因为此树贯通了天地水脉的原故,使得它成为天地支柱之一,如此,它便有了存在的意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天河之水是通过通天建木流入人间的,这就导致如今再想通过攀爬此树前往天界,简直比自己修炼成仙还要困难。
天河之水浩浩荡荡而下,想要由此前往天界,就需要逆流而上。可天河下降的力量何其庞大,就是先天神魔,也难以逆流而上。
如此,普通人想由此前往天界,自然也就成了奢望。先天神魔都做不到的事,何况普通人。
由此前往幽冥界,也是同样的道理。只需跳下去,就能顺着天河之水流入冥河。
可冥河那是什么地方?世间最为污秽之地,堪称生灵的绝地,能化去所有的活物。
凡人通过通天建木,确实轻而易举的抵达了幽冥界,但在其到达幽冥界的瞬间,也是其被冥河吞噬之时。
通天建木贯通天地人三界的能力,仍然还在。但需要通过通天建木才能抵达天地人三界的人,已经无法靠近通天建木了。
这么一来,通天建木扰乱天地秩序的情况,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天地也随之没了针对它的理由。
一路向下,姜黎来到地面。然后身体再次一分为二,一者前往朝歌,一者继续向下,前往幽冥王庭主持轮回之事。
人间有事要忙,可幽冥界那边,同样离不开他坐镇。事关轮回,他本人不在,万一出了问题,那必然是天大的麻烦,不得不防。
……
等姜黎赶到朝歌的时候,苏侯等有苏国罪臣,皆已经被姜子牙连同四方诸侯在内,全都押回了朝歌。
苏侯虽然临阵倒戈,立了大功,但他终究背负着叛族的罪名,所以关于如何处置他,成了目前最大等问题。
他犯的罪很大,诛其九族都不为过。可同样的,他立的功也很大。
若是杀他,必会起个坏头,导致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那主谋者便没有后路了,只能把事做绝,拉着人域一同陪葬。
“削其爵,易其国,随便封他一块地方,让他供奉先祖,保其宗庙不绝就是。”
见众人迟迟没有商讨出一个结果,姜黎随口说道。
苏侯肯定是不能杀得,索性就功过相抵,去掉他的爵位,夺了他的封地,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让他流放,任他自生自灭。
就苏侯的情况,不杀他,不绝有苏宗庙,已是天大的恩典了。若这样他还不满意,那就有些不知足了。
事实上,苏侯还真不满意。他觉得自己及时反正,算是带罪立功。就算过大于功,也不该受此重罚。
起码,不该收回他的全部封地。有苏国这么大,苏侯想着,不说多,起码也该给他留下百分之一,让他继续当苏侯。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姜黎张嘴就要收走他的所有封地,然后还要将他流放到边荒之地。
这样做,虽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但和要他死也没什么区别了。边荒之地蛮夷众多,更有外族窥伺。有苏若是正值巅峰,自然无惧。
可现在,有苏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若是被迁往边荒,那和慢性自杀又有什么区别?估计传承不了几代,就会被蛮夷,或者是外族所灭。
这个结果,苏侯肯定不愿意接受。但姜黎现在何其势大,面对他的提议,苏侯根本不敢正面反驳。
所以,他明面上答应了下来,可暗地里,却四处找人脉,准备向帝辛传信,欲献女求荣。
他女儿妲己虽是人族,但一身九尾天狐血脉却极为纯净,堪称人形的九尾天狐,就是有狐一族,也无人能比。
有狐是妖狐不假,可九尾天狐却是实打实的瑞兽,娶之能壮气运。彼时,禹皇就曾娶涂山九尾狐为妻,可见九尾狐有圣后之象。
苏侯找的人脉,在将消息传给帝辛的时候,姜黎正在与他议事。
“眼下有苏已经被平,那与有苏勾结的外族势力,也被一并铲除。而我大商的军队,经此一战,实力也得到了充分的提高。”
“先前只是七境的百万大军,现在全都提升支九境不说,还多出了十万仙神。”
“除此之外,还收获了一件威力几乎堪比极品先天灵宝的后天至宝苏城!”
“综合算下来,此战可谓大胜。而且最关键的是,有苏国是我大商凭借自己的力量打下来的。”
“四方诸侯虽都有派兵前往,可并没有出什么力。这也就是说,此战打下来的地盘,都是我大商的,与四方诸侯没有任何关系。”
“这对大王来说,算是少有的好消息了。有苏国的疆域极为浩瀚,大王只需分出去小部分,用来酬功,以激励冒死奋战的将士。”
“剩下的大部分疆土,都能捏在自己手中,用来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
王宫之中,姜黎正在为帝辛总结这次讨伐有苏的收获。其中很多收获没必要说,帝辛都已经知道,这里主要说的,是帝辛得到了什么好处。
毕竟不是后世中央集权制的国家,分封制度下,大商是大商,帝辛是帝辛。他要是敢把国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那国内贵族怕是会立即造反。
所以,姜黎特意把大商所能得到的好处都分出去,只留下帝辛能得到的部分,说给他听。
而帝辛听到姜黎为他分析的这些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其实并不在乎这次的收获,他在乎的是姜黎的态度。
此战之前,姜黎的身份虽然尊贵,但大抵还是与他平等的。可没想到,一次幽冥之行,使得两人的身份被快速的拉开,姜黎一跃在他之上。
身份的变化,由不得帝辛不多想。万一,姜黎不愿在他之下,想要凌驾于他之上,自己做那天下共主,那他又该如何?
现在的他,有实力挡住姜黎吗?亦或者说,就算挡住了姜黎,他还能剩下什么?
但好在,帝辛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姜黎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没有展露出对人域的任何窥视之心。 实话实话,就姜黎所言的这些收获,他完全没必要交出来,就算留在自己手里,帝辛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地盘这种东西,自古以来都是谁打下来算谁的。有苏国是姜黎打下来的,自然算是他的。他不愿交出来,就算帝辛是天下共主,也不好说什么。
但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在回到人间不久,立即就把有苏国交给了他。这态度,就算帝辛再怎么怀疑,也得相信他对人域没有任何的窥探之心。
正如姜黎先前所言,他的重点,从始至终都在坠星域。人域,只是他用来对付祖地的跳板。
他的未来在更广阔的天地,人域太小了,容不下他。
见姜黎没有与自己争人域之心,帝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人域的情况,已经够他折腾的了,他从未有称霸万域之心,能让大商重回巅峰,就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是故,他和姜黎,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反而就推翻祖地这件事上,有着相同的利益。他们间的联盟,仍能继续保持下去。
“有苏国很大,哪怕大王为了酬功,为了笼络其余贵族,分出很多土地,剩下的疆域依然极为可观。”
“为此,大王必须要派一个极其信任的心腹,去管理此地。”
“不然,但凡派去的手下,有半点不臣之心,就很容易在地方上坐大,不再遵从大王的命令。”
帝辛的想法,姜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继续为他出主意道。
他现在的实力与地位,已经强大到可以不在乎很多人的想法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帝辛。
“这确实是个问题,有苏国算是顶级诸侯国之一了,不仅疆域辽阔,资源更是无比的富饶。”
“这等富饶之地,确实得派个足够信任的心腹过去。否则,只会养出第二个有苏氏。”
得到姜黎的提醒,帝辛愁眉沉思道。
姜黎的好意,他不能辜负,所以这有苏国他必须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唯有如此,他才能提高自己的威信,进而提升自己在国内的话语权。
分封制度下,这天下的土地,只是在名义上属于天子的。事实上,却是属于分封的诸侯与贵族。
所谓的天子,实际上也只是大一点的诸侯,同样有属于自己的封地。
或者说,天子的封地越大,实力越强,国内的贵族,以及四方的诸侯,才会对其愈敬畏,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反之,天子无封地,无手下,那和吉祥物又有什么区别?是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中的。
正是因此,姜黎将有苏国的疆土交给帝辛,才显得弥足珍贵。
交给大商,帝辛还要把这块地分出去。可交给他,却是在壮大他的实力,只要他不愿意,完全不需要分给任何人。
“眼下我这里,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武庚了。本来,我是想把他派往辛城的,但辛城被我封给了你,倒是让他一时无处可去了。”
“黎侯能夺下有苏,倒也是件好事,刚好可以将此地交给武庚管理,以便让他积累治理天下的经验。”
想了想,帝辛说道。
“武庚?”
“是太子啊,那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武庚这个名字,姜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武庚是帝辛的儿子,且还是唯一的儿子,早早的就被封为太子,为大商的继承人。
要说帝辛最信任的人是谁,那肯定非他莫属了。
毕竟,他不是有很多儿子,而是只有一个儿子。武庚是他的必选项,他就是不想信任也得信任。
同时,也没有人会相信武庚会背叛帝辛。因为没有道理,他可是独子,帝辛又不能长生,这天下早晚是他的,他没理由背叛帝辛。
“大王现在有兵有地,只要安心发展一段时间,积累到足够的力量,便能将国内的诸侯一一击破,进而将分散在他们手中的权柄重新夺回。”
“如此一来,大王集一国权柄于一身,权力达到巅峰,无论想做什么事,所受到的阻碍都会大大减小。”
姜黎继续为帝辛出谋划策道,现在帝辛有了基本盘,只要能够稳住,那在往后的日子中,就能一步步的开始集权。
只不过,大商贵族以及四方诸侯也不是好对付的。帝辛或许能集大商的权,可想集天下的权,那就难了。不操之过急的话,起码需要数代之功。
“理是这个理,但这太慢了,黎侯可有速成之法?”
帝辛是个急性子,或者说,他不想把麻烦留给子孙,他想在自己在任期间,把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然后留一个巅峰的王朝给子孙。
“速成之法,也有。”
“眼下不臣之国有苏已经被荡平,四方诸侯也认识到了我大商的实力。我先前所说的封神之事,差不多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在攻打四方鬼神期间,让诸侯与贵族顶在最前面,大王在后面支援。如此一来,待大战结束,四方诸侯必定损失惨重,而大王却保留了元气。”
“那时,大王再想压服诸侯,无疑要简单很多。毕竟,恢复元气,也是需要时间的。而这段时间,就是大王收服他们的最好机会。”
阴谋诡计,姜黎张口就来,让帝辛行驱虎吞狼之计,以此削弱诸侯的实力,为自己集权创造条件。
“这……”
闻言,帝辛大喜,觉得此事大有可为。然而,未等他说什么,便有消息传来,说苏侯欲献女给他,欲求他宽恕。
瞬间,帝辛看着姜黎,满脸的尬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