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属下已将那些证据都交给了侯爷,并且跟侯爷试探了一番,那陈海,果真有问题,搞不好就是前朝余孽!”
苏漫心里稍稍安了几分,点头道:“无论他是什么牛头马面,只要我们提前有防备,就不用怕他。”
她瞧着青玄一身风尘仆仆,温言道:“可用过午饭了?”
青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急着赶回来给夫人复命,还没来得及吃。”
“我让丹烟给你留饭了,厨房里热着呢,快去吃吧!”
“那属下告退了!”
青玄一转身,发现怀中还抱着个包袱,又回过头道:“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是青柏让我交给夫人的。”
他将包袱交给苏漫,便转身去了厨房,半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苏漫看着怀中的包袱,只觉得有千斤重。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将包袱打开,里面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拨浪鼓、人偶、布老虎、各式各样。
沈夫人抱着沈娇娇过来,恰好看到苏漫对着一堆玩具发呆。
“清也,你做什么呢?喊你半天也不答应。”
苏漫回眸一笑:“一时走神,没听着,怎么了,娘?”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青玄,也不知南辰那边状况如何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母亲不必担忧,夫君他心里有数的。”
沈夫人坐在桌旁,附和道:“你说的也是,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想来,心中自有一把秤。”
她拿起桌上的拨浪鼓,好奇的问道:“这是哪来的?做的可真是精细。”
“青玄带回来的,说是青柏给他的。”
一提起青柏,沈夫人不由得一阵叹息:“唉!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长这么大,跟张嬷嬷相依为命,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她拉起苏漫的手道:“清也,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过个一两年,你上上心,给他寻个媳妇吧!”
苏漫应了一声,将这件事记在心底。
立了秋之后,天一天比一天冷,一转眼,苏漫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沈南辰了。
两人偶有书信往来,也是匆匆几句,以慰相思。
朝中局势日渐紧张,自从皇上告病罢朝之后,朝堂丝毫不见颓废,反而在梁王的把持之下,越发肃穆规整。
他大刀阔斧,将以前一些不完善的制度通通作废,要跟一众文臣商讨,拟出了新的制度。
甚至减免了一部分有天灾地区的赋税,修路架桥,只要是对百姓有益的事,他无有不做。
一时间,梁王在朝堂上,甚至在百姓心中,都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宣帝窝在后宫,听着太监报上来的消息,气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这天,他实在忍无可忍,未经通传就闯入了太后宫中。
“母后,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
“他是谁!”
宣帝看着太后宫中的黑衣人,疾言厉色道:“母后身为一国太后,怎可在宫中私会外男!你可知道传出去,朕会被别人怎么说?”
“混账!”
太后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他砸了过来。
“这是助你坐稳皇位的贵人!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逊!给哀家家道歉认错!”
宣帝愣住了,这还是母后第一次对他发如此大的火。
他梗着脖子,冷哼着撇过脸:“就算如此,母后也不可将规矩体统抛诸脑后!”
太后怒极反笑,颤抖着手指向宣帝:“好,好得很!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哀家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来人啊!皇上发了心疯,将他送回寝宫,没有哀家允许,不可踏出宫门一步!”
禁卫军呼啦啦地涌入殿中,将宣帝围在中间。
“陛下,请吧!”
宣帝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母后,这是要软禁朕吗?”
太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犹如刺骨寒风,刮的宣帝的心又冷又疼。
“你若还想坐稳皇位,就要遵守哀家的规矩体统!带他走!”
“朕看谁敢!朕是皇上!谁敢带朕走?”
可禁卫军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般,上来就架着人往外走。
“放肆!你们当真是放肆!朕要将你们全部都诛九族!混蛋,放开朕!”
可无论他怎么喊,禁卫军都毫无反应,轻轻松松将他带出了太后宫中。
那黑衣人看了一场热闹,意犹未尽地笑道:“公主殿下当真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
“可你就不怕,万一宣帝跟你对上了,可如何是好啊?”
太后不屑地冷笑道:“让这么个草包当皇帝,哀家才真的不放心!你不是说,平西侯府那里,还有个孩子吗!去找找他!”
那黑衣人脸色一变:“公主殿下,这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怎么说,也算是正经的皇室之后了!”
黑衣人还是犹豫道:“可他只是个养女生的,这身份上……”
“养女生的更好啊!他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手指间的丹蔻:“不就是身份嘛!哀家说他是什么身份,他就得是什么身份!”
那黑衣人见劝不动,只好开口应下:“那公主殿下在宫中,可要多加小心!属下先去将那太后的尸首处理了,虽说如今天气渐冷,但放久了,难免生味。”
“去吧!做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太后躺在贵妃榻上,懒懒的应了一声。
待人走后,她才站起身,打量着这熟悉的宫殿。
“这么多年了!本宫终于还是回来了!父皇,母后,您二老,可以安息九泉了!我定会,将这江山夺了回来!”
她眼神似饿狼一般,泛着幽幽冷光:“沈家!家破人亡之仇,如今是时候该算算了!”
沈南辰正在与梁王商议政事,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沈兄是不是着凉了?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
沈南辰摆手道:“不必,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科考。”
梁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政事上,一脸愁容道:“近几年,科考舞弊之人数不胜数,朝中大臣官官相护,整顿起来,颇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