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狱长看着我不甘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我冷眼看向了他说到:“你跟我说这件事情,必然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告诉我,如果你淡淡就告诉我悲惨的死讯,你大可以在受刑前两个月告诉我,不用等到现在。”
“聪明,虽然你在监狱里半年,但比那些老油条都要了解我,你说的没错。”刘狱长阴险的笑着,他给了我一张字条,他笑容满面,“只要你按照字条上面写得去做,我保你没事!”
我闻言却无语了,因为上面写得内容,却是骇人听闻的,刘狱长看我没说话,忙问我:“有意见么?”
“没……没有。”我将字条撕掉,丢在了刘狱长的纸篓里面,他笑着说道:“那没有,你就离开吧,日后如果你有什么进展,便来医务室,小贷会给你我传信的。”
我点了点头,回到了洗衣房,而巨无霸等人看到我平安归来,纷纷拥挤过来,巨无霸忙问到:“怎么样?”
“没事,就是最近我可能有些太嚣张了,那刘狱长正在警告我呢。”我找了个托词。
他哈哈大笑。
午饭后,我在操场上倾倒口袋里的碎土,而此时我看到了在不远处,女囚们站在一起说话。
狱警司徒妩媸侧着一半屁股坐在牛b妹旁边的钢管上,样子神似那些揭被放屁的人。她一见到旁边女囚一副凄楚娇美的样子,脸上就又出现那猥琐且情不可原的表情,那女囚似乎是和火爆女于莎莎一起进来的女囚犯,但性子没有火爆女刚烈,所以司徒折磨不了火爆女,就将目标定在这个可怜的女囚犯身上。
男囚犯们相对于安静,但他们最喜欢看女囚犯撕逼的事情,此时很多男囚犯的猥琐的眼光都看了过去。
“不要!……”那女囚见到牛b妹和“无耻之徒”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边无比惊恐地跑到门前想大喊救命。
牛b妹早有准备地拿出司徒随身携带的小水果刀抵在那女囚的胸口上进行威胁。那女囚没敢喊出,面对眼前的两个人唯有颤抖和不知所措。
牛b妹让手下围了一堵人墙,让大部分人都看不见了,当然我离得比较近,看的清清楚楚,但这不是闭幕而是开幕。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司徒妩媸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当然是你先来了!”牛b妹颇解人情也没忘记这是她为司徒准备的中饭、确切的讲应该叫午饭茶点,似乎想和司徒套近乎。
那女囚蜷缩在墙角直摇头,显得很害怕。
“来吧,李华,我有什么比不上你的淑琴呢?”司徒妩媸不阴不阳的语气像是在征求,她的眼神却是在强求。
那女囚再次激烈摇头且不断后退,牛b妹把刀抵在她的脊椎骨上,使她乖乖地一步一步地朝司徒妩媸坐着的水管靠近。
“来吧,宝贝!……”司徒妩媸拉开自己的衣服,腰际上还贴着两块绷带。情形不像是要那女囚帮她做幅人体画,即便她也像泰坦尼克号里的女主角露丝那样斜躺着翘起半个屁股。
我心里琢磨,那两个人究竟想对那个囚犯做些什么?此时的猪婆倒安静的很,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子像一座小山丘弓在墙边,衣服穿得很厚实,倒把臭味掩去了几分。
旁边有一个新女囚一直盯着被围攻的李华这边看,脚不停地跺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一枝花也走了过来说道:“龙花,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因为女囚犯之前单独关押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你不是上帝,没有义务救任何人。”
正如她说的,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我以前也当过出头鸟,但根本不管用,毕竟这些人都是按照自己本来的生活轨迹来行动,所以我出马,也毫无意义,也许不久之后,这个被叫做李华的女囚,可能也会成为牛b妹这样的人。
我在三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喜欢对着墙涂鸦的男囚犯正从自己的牢房走出。
一枝花站在我身边一起三步走着,突然笑着向他点点头,但那男囚却只抬着半个头盯着她,仿佛他的那张表情刹那间被冰冻住,只剩双眼还在闪光。
周围的囚犯也都止住了脚步把眼光投向他,呼吸仿佛同一时间凝结住。
一枝花很诧异那女囚的敌对眼神,伸头前进半寸似乎想观察她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暗示,我踩了她一脚。
“你无缘无故踩人家的脚干吗?”一枝花不悦的看着我。我方知自己刚刚踩在了那个她的脚尖上说道:“哦,对不起!”
我笑着顶了顶肩膀,举起了双手以示自己真的无心那么做。
“你也真是的,被人踩到了就叫一声,这么对着看有什么用吗?”有个女狱警突然走了出来,对着一枝花说,我估计这个狱警以为我也是女囚,想挑起我们的战斗,而男囚跟女囚的差别就是,男囚的狱警更希望和平,那样自己才有时间出来抽烟,而女囚的狱警喜欢热闹,就像是司徒一样,有时候主动欺负囚犯。
我远远的看到男囚的牢房走过时,靠近墙上描绘着很多东西,细看之下是一张张的脸谱。
可是没有一张的画是完整的,有些画没画完又被他涂掉了,那涂擦的笔迹拉得如此之长,如此之深,可以想象他当时涂掉那些画时愤怒的样子。
看着这些画,一枝花像是进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有点沉重。她在看那男囚的背影,也许是突觉男囚的脚步有点蹉跎,背有点弓,让一枝花陷入了沉思。
“怎么跟他对上了?”巨无霸和小笼包从后面追上了一枝花就在我身后,巨无霸说,“我真担心你们刚才…”
“你是说我们会打架是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什么架,我们都是好哥们…”一枝花收起了笑容转而问,指着男囚:“他是谁?”
“他是画魂哥,从不和别人说话,也没人敢和他说话。”巨无霸介绍时仿佛把自己也带入了神秘的世界。
“画魂哥?哥字辈岂不是比大部分男囚的辈分都高?难怪我感觉每个人见到他都有几分惧色。”一枝花恍然大悟,连忙说道。
“你知道他在墙上画的是什么吗?”巨无霸看着她倒吸了一口气,作出惊恐的样子说,“听说都是死人的脸谱,他以那些脸谱作为生活的力量,也许是回味当时杀人的那种兴奋!”
一枝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人,我也感觉梅诺说得未免有点夸张,且男囚在牢房里画得满满的脸谱,如果杀了这么多人恐怕早就被拉出去枪毙了。
“巨无霸说的是真的。”小笼包见一枝花不信忙接上说,“你知道整间监狱为何就只有他一个人关在天字一号房间吗?”
经娜娜这么一说,我倒发觉了从没见过画魂哥的室友,他刚才也是一个人走出牢房的,于是我也想知道个所以然,毕竟我在这里半年,有些事情还是不如巨无霸了解的完全。
“曾经有个很嚣张的囚犯和他关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那囚犯把她墙上的脸谱的下巴给弄没了,第二天狱警就发现那个囚犯的下巴稀巴烂,传闻那些医生在伤口上找到一颗牙齿就是画魂哥的!从此再没有人敢跟他住在一起,更没人敢靠近他,只知道他整天对着墙一直画。”
“所以他又有一个外号叫神秘毕加索!”小笼包点点头又添上几句。
我对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不知道以何反应,只是很想知道这么一个人是如何入狱的。
“听说他把一个警察给吃了!”小笼包和巨无霸同时回答,语气那么肯定,放佛不是听说而来,倒像是他们两个就在现场见证了新中国的第一个吃人案子。
“看来男子监狱里的每个人的故事都很复杂!”一枝花听完轻轻感叹。
“不止是故事复杂,人更复杂,这里有些人你最好别去惹他们。监狱里青帮老大的招数你是见识过了,还有男子监狱虽然最近和平了,但以前可是非常乱的,他们现在都是沉默的黑豹,只是没有被惹怒而已,一旦惹怒了,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都会将你往死里整!”巨无霸提醒一枝花时带着对那些人憎恨的色彩。
李华被牛b妹她们折磨了一番,出来的时候显得尤其虚弱。
“这两个畜生,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报仇!”唐淑琴咬牙切齿地看了下牛b妹。
“我真受不了了,我只想早点出去!”李华被摧残得无力报仇,只想逃避。
“李华,我答应你,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或者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唐淑琴借拥抱之势,安慰道。
这一天劳动的时候,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唐淑琴和李华,发现她们两个人整天都在一个小圆圈里活动,那圆圈就是以唐淑琴藏东西的那片地为圆心。
她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挑水搅和水泥,但是每次从水井提起的满满一桶水到了水泥堆就只剩下不到半桶。
舒舍并且发现唐淑琴藏东西的那片地越来越湿,好像水是故意洒上去的。更让舒舍好奇的是李华昨夜才被一番侮辱,今天却如此卖力地干着这没报酬的活。
莫非这是化耻辱为劳动量?这好像是一些被人抛弃的情人才做的事吧?
距她们活动的小圆圈不远就是监狱用土石铸成的“铁墙”。墙外面是一条黑水沟,据说是之前隶属监狱的一个化工厂留给监狱的纪念品。
水沟里经常发出恶臭,但是蚊子和苍蝇却不长一只,水草也不敢在此扎根。这纪念品可谓是除人之外其它生物都不得享用。
西北方五六十步是监狱的一个高空哨塔,东南方射来的阳光在哨岗上闪闪。舒舍发现那站在哨塔上的男狱警和昨天的不是同一个人,他似乎从不把视线转到东南方这一片,也许是怕阳光刺眼,也许是害臭气熏鼻。
一个女狱警从她们旁边走过,一脚踩在了唐淑琴藏东西的那个坑上,停住了脚步,眼神突变。她们两个人也随即跟着停下身上的所有动作,连呼吸也减慢了,注视着那狱警。
那狱警蹲下身子,从口袋中慢慢掏出一张纸巾擦去鞋子上的湿泥,离去时还嘀咕暗骂。世间万物的两面性就如那泥沙,当人类发现它好的一面时就作诗赞美泥沙是万般粮食之源,当发现它烦人的另一面时又当它如狗屎般擦弃还不痛快。
我观察着她们的一言一行,因为下午不是在洗衣房,而是在操场上,修缮监狱的一些措施,而推着独轮车来回赶路。
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想唐淑琴她们两个人神神秘秘究竟搞什么鬼,以致多次分神。
忽听耳边传来女人奇怪的声音,以为是哪个糊涂的播音员放错了带子,错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带子献出使大家有了共享的机会,而且这应该是男浴室,不应该有女人的声音。
“澡堂里经常播这种音乐吗?”我听得手脚都有点发麻,小声问巨无霸,我看出来,他消息非常灵通。
“不是播音,是真人表演。就在澡堂里经常有的是,日子久了你就会习惯了!”巨无霸笑着回答,“现在男囚犯女囚犯不是都在一起工作么,有时候会,呵呵……”
“不过这个一次应该是是你白天拉车的时候,卸货处旁边女牢房的那两个人,她们是志趣相投的一对,整个监狱的人都知道的。这种声音是经常有的,所以连狱警都懒得管了,她们喜欢一起。”巨无霸笑着描绘这趣事。
“还有这种事?”我不由得苦笑,男女监狱都并拢好几个月了,我却现在才知道。
“你是不是想去见识一下啊?就离这不远的那个位子,不过如果你去看也只能听到声音,因为她们的帘子拉得很紧的,当然里面的男人是经常换的,听说只要有钱,就能痛痛快快的去一次。”
“这种事只‘无耻之徒’有那兴趣,我可…”我谈笑之间突然感觉听到一个女人的哼哼声从远而近,竟然又有女人进来了,我拉开链子一看,特么的,竟然是司徒!
司徒朝着那欢声笑语的浴室破帘而入,眼前的情景让我着实惊讶,因为我也远远的看到了,帘子里只有李华一个人。任凭谁都会像司徒那般惊讶,试问谁曾想到单凭一个人可以发起那么激烈的“战争”?
“唐淑琴呢?”司徒变得严厉,好像丈夫在寻找第三者,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偷窥的莽夫。
李华见司徒突然闯进先是无比惊慌,随即假笑道:“什么唐淑琴?洗澡一定要两个人吗?”说话之间眼睛斜向了排水管上面的那一堆肥皂泡沫。
“她究竟躲在哪?我在整个浴室都没有见到她!”司徒用狡猾的眼神看着她,想套她的话。
“我想你一进浴室就直奔我这边来了吧?”李华冷笑道,“她今天没跟我一起洗,如果你有事找她,可以到其它角落找,要不要我帮你喊她啊?”
“不用,不用!”司徒露出奸相道,“我就是特地来看你的!只是好奇你刚才那般…”
“很多事一个人也可以做到,我不信你就没试过!”说罢,李华故意向司徒柔情一靠。
“你这小蹄子,昨晚还没让你开心啊?”面对可餐秀色,司徒自然是兴奋得有多少鼻血都不够流。
她突然发现排水孔上的铁丝网在颤动,忙俯身前去,欲看个清楚……
这时候,我感觉身后一紧,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紧紧锁住动弹不得,想要踩对方的脚尖,但是被抱起,脚都够不着。
我用头向后顶对方的天灵盖,对方没叫,自己后脑勺则是隐隐作痛,眼睛上的酸疼更是要命。
情急之下她双脚用力蹬在水管上,两个人一起重重地向后跌倒在地。
被我压在下面的人嗷叫了一声松开了双手。我坐起,用力朝后一肘,肘部如击在硬物上那般麻疼,转身想看看何方神圣如此大力,可惜那人躺在地上嘴唇翘翻,鼻子塌陷,男女都未可分清,只知道他体积无比庞大。
突然这时候有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拿着毛巾想从舒舍后面勒我的脖子,巨无霸也听到了我这里的声响,绊了袭击我的人一脚使他重重摔倒在地上。
另外小笼包似乎也受到袭击了,他挣扎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同时将身后那个抓着他人的一根手指掰断也加入了战争。随即那两个巨人的十几个手下同时围了上来,准备大“抓”出手。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我揪起那个摔倒在地上的男囚的头发将其一头撞在水管上,再不客气地送给他每只眼睛一拳!那十几个手下进不敢退又难为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里谁想加入李龙花的?现在就是表现的时候!”巨无霸朝那些围观的人吼道。
“跟着我李龙花的,我保证以后在监狱里没人敢欺负你们!”我从没想过搞什么帮派,但是形势所逼只能如此。我知道“恶人之所以恶是因为还没遇到更恶的”这句话的道理。
世事无奈,有时候“好人做坏事”,同理也可“恶人做好事”。澡堂里平时没有依仗的囚犯很多都站到了我那一边,形势压过了来犯的人,来袭击的人唯有抱头逃窜。
看到他们逃走,巨无霸骂娘道:“很久没活动了,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身手不够用了,他奶奶的,是什么人袭击我们?!”
我说到:“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似乎是青帮的人。”
“青帮?!奶奶的,这群人龙花你上次不是修理过了么,这次皮痒了?!”
“天知道。”小笼包说到。
李华洗澡的地方仍然紧紧拉着帘子。那弯身把排水孔上的铁丝网重新盖上然后转过头来侧着脸对李华笑的却是唐淑琴,看到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这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众人的火气也消退了大半。
然而我还看到了一个重重的头颅,突然甩了出来,司徒狱警竟然死了?!就在我们刚才遭遇青帮人的时候,司徒就死了,而且这个唐淑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狱警死了,恐怕这事情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