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亭动了动嘴巴,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来。
祺睿也只是随口一说,表面过得去就行了,谁还真正关心他啊?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们就走吧,别在这里碍他的眼。”
他牵着轻亭离开,这种场合,轻亭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夜安国连忙叫住他们,“轻亭,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原谅我,再听你叫我一声爹地……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不是一个好爹地,但我努力去改去补偿,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他说的感人至深,带着无尽的后悔和懊恼,听的身边的护士泪流满面。
谁能无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轻亭始终沉默不语,她无法违心的说出原谅两个字,但也不愿刺激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
夜安国失望至极,满脸沮丧,很是难过。
护士见状,不禁在心里暗暗怪轻亭铁石心肠,人家都这么可怜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祺睿微微蹙眉,“走吧,他也有几个钱,能请最好的医生护士,我们也帮不上忙。”
轻亭默默的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轻亭百感交集,再强势再风光的人,到最后都要进这个地方。
护士匆匆追上来,“夜小姐,医生找你。”
轻亭和祺睿相视一眼,都有一丝迷惑。
办公室内,除了刚才的医生外,还有两名金发碧眼的医生。
那两名陌生的医生自我介绍,是冷宗凯私人聘请的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经验丰富,他们刚刚闻讯赶来,跑的一头是汗。
“这位小姐,夜先生是你的亲生父亲,对吗?”
轻亭戒备的看着他们,莫名的不喜,“有什么事?”
其中一名医生率先开口,“令尊的病情很严重,唯一的办法是换肾,但是我们全世界都找过了,都没找到匹配的肾源……”
祺睿已经猜到了几分,脸色大变,抢先截断他的话,“这种事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扔下这句话,他就拉着轻亭往外走,nnd,滚他妈的蛋。
那名医生像阵风般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夜小姐先做个化验吧,直系亲属之间的肾源最有可能匹配……”
祺睿火冒三丈,瞎了他的狗眼,居然敢挡他的路,他一脚踢出去,将人踢开,“我们不做,让开。”
他不会考虑,想都别想,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夜安国风光得意时,有没有真心的疼爱过轻亭?
没有,从来没有,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在他眼里,轻亭只是一颗棋子,为他儿子铺路的棋子,随时都可以牺牲。
如今风光不再,得了这种要命的病,就想起女儿了?
想要女儿的肾救命?
休想!他第一个不答应!
凭什么呀?
那医生又追了过来,苦口婆心的劝说,“不管如何,你们都是亲父女,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难道夜小姐要眼睁睁的看着夜先生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