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冷风瑟瑟,南方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房屋倒塌了一片,大树被连根拔起,人们极度的恐慌,都在传是天神发怒。
杨珏一行人到达至安城城郊,还没来得及回到北杨王府便被这瓢泼大雨拦住了去路,他们栖身于城郊的以为乡民家。
这间茅屋能不能躲过这场大暴雨还是一回事,杨珏看着那摇晃的屋檐,和墨剑,师正二人纷纷站在门口,适当地关注屋子的问题。
唐明玥抱着杨漾,坐在一处,哼着清歌,哄孩子入睡。
像这盛夏的大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他们可都是见怪不怪。
南方气候当是这样,每到盛夏接近秋季之时,乌云总会遍布天空,随后便有倾盆大雨。
雨时短时长,时而伴随着电闪雷鸣,亦或是狂风大作。
“这的大雨,比蜀地的还要大。”
墨剑抱着长剑,对着门外感慨。师正坐在一处,闭目养神。
杨珏点点头,他将折扇收起,看着那有些破损的石桌,倒下一碗水。
“墨剑,等到至安城中之后,你派人将璐郡主接回至安。”
“是,不过殿下,属下一直好奇为什么不让璐郡主随着我们一起回来。”
杨珏看了墨剑一眼,他将手里的折扇放在石桌上,心里想了一会。
“我自有主张。”
这样,墨剑便不好再去问详细情况。
唐明玥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她只是觉得那个出现在烟台波的那个少年,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名字叫华彧……
“阿秋!”
华彧坐在海滨桃林小筑内,他揉了揉鼻子,对着华乐伈和华乐子玉讲:
“我觉得,有人在想我。”
“谁啊?哦,我知道了,准是芸儿对吧。”
华乐伈调侃华彧,他们两一点都不像师徒,更像是姐妹,不过其实他们是姑侄。
“师父,我跟你讲,一想二骂三生病了解一下,我打了一个喷嚏就是有人在想我。”
华乐子玉见华彧和华乐伈聊的还很开心,他小声插话。
“彧儿,你这没有依据的。”
“……”
华彧尴尬,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丢到外面的水洼里面。小石子随着那磅礴的大雨滚到一处又一处的水洼中,华彧定了定神。
“姑姑,我发现每年盛夏,海滨总要经历点大风大浪,就像……”
“就像江湖!”
江湖……是啊,华乐伈接的很对。
这一年四季普普通通,那些四季更替的必然构成了美好的大自然,可是夏天的暴雨狂风,冬天的鹅毛大雪,何尝不像这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的江湖。
“姑姑。”
“子玉怎么了?”
华乐子玉便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口。
“姑姑,子玉和彧儿此番回来,是有大事要和您说,顺带一同磋商的。”
“什么事情?”
“唐门灭门一事,唐风前辈身死!”
华乐子玉平静地说道,他看着华乐伈的面部表情。
华乐伈这次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惊讶不已。
“什么,唐家灭门?唐风他死了?”
“姑姑,你和唐风前辈有交际?”
“交际没有,只是唐风身为天下榜第四,什么人可以杀他呢?……落青河!”
“对,我和姑姑想的一样。”
“呐,我和师傅想的也一样啊!”
“彧儿,能不能不要像个姑娘一样,我常常以为我徒弟是个小姑娘……”
“……”
见华彧低下头,华乐子玉一下子没忍住地笑起来。
“姑姑和彧儿的感情真好。”
“咳咳,言归正传。”
华乐伈摸摸华彧的头,说了句,小孩子一边玩去。
华彧便真的跑到一边玩去了,华乐子玉笑着摇摇头。
“姑姑,我想很有可能就是落青河,这个落青河之前还不是杀了上一期天下榜首榜白羽。”
“不应该啊,这个落青河的动机是什么?是有人雇他还是……”
“有人雇他!”
华彧在一旁举手示意,华乐伈想到华彧先前和她说的有人要杀他的事情,那个人不就是落青河吗?
“师父,堂哥,那落青河那次和我在庭道大打出手,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他就说他是为背后的人做事的。”
“等等,彧儿,我不是让你一边玩去了吗?”
华乐伈点点头,突然又想到哪不对,她疑惑地问华彧。
“这个这个,我是在一边玩啊,但是……”
华彧话没说完,华乐伈故意岔开他的话。
“你但是的那点东西,师父可是全都知道的啊。”
“师父,你针对我……”
“你要是有子玉一半,我就不针对你咯。”
“……”
华彧退守一旁,他晓得华乐伈因为自己没把芸儿带回来,在故意不给他面子。但是他也没得办法,既然华乐伈故意为难他,他最好还是退一边玩去的好。
外面雨还在下,他突然想到了唐明玥。
唐家灭门的事情,以及唐风前辈被杀害的事情……他在烟台波见到唐明玥时,丝毫没觉得出唐明玥的伤心。
“难道是,杨世子根本没和唐明玥讲这件事,他向唐明玥隐瞒了这件事的全部?”
华彧自己这样想的,实际情况他也不曾知道。
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他不知道唐明玥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至安城。
……
“漾儿乖啊,漾儿不哭。”
雷鸣声吵醒了杨漾,那小茅屋的确挡住了狂风暴雨,不过挡不住雷鸣轰隆。
唐明玥怀里的那个小孩早已经被吵醒,他看样子是惧怕雷声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墨剑无奈地摆了摆手,杨珏就算有些嫌烦,他也不能多说。
只有师正一直坐着,安静地像一座雕塑。
“墨剑,你侧耳听来。”
杨珏看了看在哄孩子的唐明玥,他和墨剑说。
墨剑靠过来,杨珏附耳说道:
“你这次顺带派人暗中调查唐家灭门一事,我觉得这事必然不像江湖传言的那么简单。”
“好,属下知道了。”
墨剑点点头,他又退回去。
唐明玥依然在哄杨漾入睡,杨珏慢慢走到唐明玥的背后,给她微微揉了揉肩膀。
唐明玥一愣,问道:“怎么了?”
杨珏笑而不语,他继续揉着唐明玥的肩膀,唐明玥不说什么,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排斥,倒是也有些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