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辰猛然惊醒,烛光明亮,翠玉握在手中,刚刚做梦了?梦里面发生的和真的一样,让他不得不相信是真的,但是现在又?
“公子,你醒了。”
丫鬟芸儿问他。
“嗯嗯。”
“老爷有请您过去。”
老爷?是黄厉其?忆栎的父亲……唉,他不会杀了我吧,国武将军啊,在他家,咔嚓,谁知道呢!
栎辰经过一堆的心理过程,他还是走进客厅,国武府的辉煌是一眼可以望穿的,不过是前朝时官窑和北朝白瓷的零零散散摆列,证明这黄厉其到底是个武夫,到底是一朝最后的一位国武将军了。
客厅前黄厉其端坐,周丹站在一旁,忆栎不在。
“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我母亲。”黄厉其站起。
“将军客气了,在下羁旅他乡,蒙夫人收留,偶遇突发情况,怎么能不出手相救。”
栎辰一口标准的京城口音,让黄厉其思绪万千。
“雅儿,你先回避,我与公子有话要聊。”
黄厉其转身告诉周丹,然后周丹回避,他拍拍栎辰的肩:“这位公子,身手不凡啊!”
“将军夸奖了,叫我少卿就好。”
“听少卿口音,像是北方人?”
黄厉其笑着问。栎辰心想这是普通话哎,北京话嘛。
“在下祖上秦汉时涿郡人,汉末迁徙于江南,这口音当然没变化了。”
他的历史还行吧,应该不会出漏子。
“百来年口音不变!少卿啊少卿,说吧来我大晋,有何图谋?”
黄厉其双手背后,义正言辞,搞真的一样。
“我真的是本朝人啊!”
难道国武将军都一个怂样,陈卫这家伙刚认识也这样。
“无论你对我母亲有多大恩情,于我都是空谈,纳命来!”
黄厉其一个翻越抽出客厅上的挂剑向我刺来。栎辰连忙刷刷刷后退三步,竖起两根手指,折枝术,喀嚓,啪,这破剑就断了。
“陈卫?你到底是什么人?”黄厉其忽然停住。
“你是栎姓之人?”
“我我栎姓什么,你你你都要杀我了!”我转身跑路。
黄厉其一度飞跃到我目前挡住我的路。
“无论你是谁?必然和陈卫有关!来人啊抓住他。”
四面不知道哪来的一群士兵冲了出来,栎辰就这样被抓了。
“厉其,你在干什么?”周丹冲了出来。
“夫人,此人与陈卫有关,我必须把他交给宋公!”黄厉其义正言辞。
“爹爹不要抓少卿哥哥。”忆栎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
“黄厉其,老子不知道什么陈卫,知道你个臭嗨,也不告诉你。”
栎辰抬头大笑:“哈哈哈,你不久也……呜,哇!”
黄厉其猛地给我一脚。
“把夫人和少爷带下去!把他给我关进柴房,明天押去宋公府!”
周丹和忆栎几个家丁拉走。她的眼神告诉栎辰——“我会救你的。”
“愚蠢,宋公!你们到时候都是他的死棋!”栎辰大喊。
“该死的东西敢直言宋公名讳!给我打。”
“就凭你们?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
栎辰真的被打的鼻青脸肿。
“小子,说出陈卫下落。”黄厉其靠近他,又荡了他两巴掌。
“哼,垃圾一样。”
栎辰绝不屈服。忍着疼痛拔下脖子上的挂玉紧紧握住。
“带我回去!”
……
“醒醒,别睡了,这都日上三竿了!”
不知道谁在喊,刘逸尘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在他的记忆里深刻!
“小仙?”
刘逸尘自言自语,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哥哥你怎么了……”
刘逸仙不知道他的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别的不说,就说他在一大早上好像没见过自己一样的眼神,就足够让人觉得他出事了。
“哥哥这是怎么啦,好像精神状态很不好。”
刘逸尘摇摇头,他的精神状态不好,当然不好了,时隔二十载,为什么自己会看到一张陌生清秀的脸,而且他说他是刘逸仙。
他忽然想到木乐居士给他讲的所有故事里面都提到了那枚玉佩,并且木乐居士还说,他的时间全乱了。
这些话在刘逸尘的心底生根发芽,刘逸尘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什么,他的意思很玄学,刘逸尘曾在古籍上看过,一些道家的书上也有写到,关于这异怪的说法,不过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再次看到了逸仙。
“小仙,你……”
刘逸尘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现刘逸仙的眸子里有着华彧的模样,他不知道是刘逸仙模仿了华彧的样子,还是华彧模仿了刘逸仙。
“哥哥要说什么……哥哥先起床吧。”
刘逸尘点点头,他坐起来慢慢地站起来,他很享受他在这里的每一刻,他更希望时间停止,自己能多和他的弟弟坐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忽然间看到了弟弟是不是在二十年之间,也就是说之前经历了一些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嘛。
他这样问自己,但心里却没有答案,也或者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这些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
“哥,你发什么呆呢?咱们今天不是要去说书先生那里去听书嘛!”
刘逸仙好像看起来很生气,不过这该有的生活和刘逸尘心目中的一模一样,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要求自己的想法了,他太拘束了。
于是他决定什么都不想了,他就跟着他的弟弟一起往着那说书先生那里去。
沿路漫漫,刘逸尘一直看着刘逸仙在他记忆里一天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没想到二十多岁,他梦境里所见到的,逸仙是如此个符合他的想法的少年。
此刻刘逸尘已经确定了他在做梦,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不可倒流,这些道理他全都懂。
不过他更愿意活在这个梦境中,因为这里没有喧嚣,没有武林风浪,只有两个少年去听说书人,说故事。
路还是很远,但是他能够走下去,因为有人陪伴,而且这个人是至亲至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