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北北嫉妒地发狂,所以有人提出来用这个方法来教训盛意时,蒋北北毫不犹豫联系了剧组的小场务,答应了这个提议。
螺丝是故意拧松的。
为了怕砸不到人,蒋北北让小场务拿了工具:
“把支架锯松一点,确保用点力气就会断掉。”
“一会儿盛意过来走戏的时候,就告诉她这里是拍摄地点。”
蒋北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反复叮嘱场务,最后又转了笔钱。
老胡同监控少,弄坏了角落里唯一的监控摄像仪,蒋北北确定没人会发现后,才心满意足。
只要她死不承认,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根本没证据,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射击场里的,陈最刚刚打完几发子弹。
机械手枪瓦尔特p22,后坐力对他来说不是很强,左手也能掌控。
但对于蒋北北来说就不一定了。
射击室的门被打开,蒋北北看了半天,才认出是陈最,他换了休闲运动衣,靠在沙发上,一张脸颓丧又孤傲,下巴的胡茬也微微泛青。
旁边还有几个男人,除去另外一个还在射击室的,其余四个都是保镖。
“陈、最?”蒋北北试探性地叫陈最的名字。
陈最撕了颗压片薄荷糖要在嘴里,懒洋洋地坐着:
“贾元没告诉你,叫你过来是干什么?”
他眼神锐利,这样盯着人看得时候,简直让人犯怵。
蒋北北摇了摇头,下意识往后退。
他的气场让人害怕。
身后的保镖将门关上。
蒋北北左右看了两眼,警惕地问:
“你想干什么?”
陈最咬碎薄荷糖,下巴示意射击台:“会打枪吗?”
蒋北北摇头,往后退了半步。
陈最看着她笑了出来:“离那么远干嘛,过来我教你啊。”
他那双深情眼笑起来很蛊,语气也和往常不一样。
陈最起身,到射击台前,拿着p22往台面上敲了敲:
“过来。”
他再次发号施令。
蒋北北的脚步不自觉地迈了过去。
弹夹上好,陈最用左手直接往靶心打了一发。
“轰”得一声,蒋北北没打过枪,也没带降噪耳机。
巨大的声音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我不学了,不学了陈总,太吓人了。”
她哪里玩过这么野的东西。
陈最给身后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强势地将蒋北北的扣住,迫使她握住枪托,顺手扣了一下扳机。
强烈的后座力让子弹直接打飞。
手枪从蒋北北手里弹出,直接砸到她脸上。
她娇嫩的额头立刻泛了红:
“陈总,我真的不会...能不能——”
陈最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蒋北北,打断她的话继续笑着说:
“蒋小姐如果掌握不好正确的握枪姿势,是容易出事故走火的。”
蒋北北眼里露出惊恐,转身想跑。
保镖会意,拦住她,继续摁住她的手,换了把贝雷。
后座力一次比一次大。
蒋北北耳边的枪声转成耳鸣,她瘫软地趴在台面上。
手腕上还有飞弹掠过的血迹。
“真的不是我做的,陈最,你放过我吧!”她嗓音溢出哭腔。
陈最站在她身后,垂眸睨着她,笑着问:“我还没问怎么回事儿,你在说什么?”
蒋北北一下子反应过来,她靠在射击台边愣了几秒:
“空调外机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是剧组场务的问题!”
“哦。”陈最点点头:“我没说是你做的啊,毕竟没有监控,对吗?”
蒋北北立刻接话:“对啊,我哪里知道是谁做的!我又不在剧组。”
陈最上前一步,蹲了下来,随手捞了一把半自动手枪,推了把弹匣,枪口也指着蒋北北:
“蒋小姐,我这儿也没监控。”
他用枪口轻轻点了点她红肿的额头:
“射击场几乎每年都有事故,真的很惨的..”
蒋北北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陈最,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要告到你牢底坐穿!”
“你有证据?”陈最显然不吃这套:“就算你有,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会在乎这些,只要盛意安全就行。”
他话说出来轻巧,不是放狠话,也不是吓唬她。
就这么吊儿郎当又轻飘飘地讲出来。
蒋北北之前听蒋琬说过:陈最当年为了盛意,不惜牺牲方陈两家这么多年来的合作利益,只身去方家把方曦源打个半死。
她信他真的能做出来。
陈最这个人看起来好相处,是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
实际上触及到他的逆鳞,他可以丝毫没有底线。
蒋北北后背紧紧地贴在射击台上。
她终于明白,盛意就是陈最的逆鳞。
飞弹擦过的伤口不算深,但流出的血足以让蒋北北惊悚到失控颤栗:
\"陈最,不是我想的主意,是别人指使的!我没那么大能耐,能把胡同里的摄像头弄坏!求求你饶了我吧。\"
蒋北北急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缩成一团,口不择言。
“你要庆幸那天盛意没伤到,不然今天你还能在这里活着走出去?”
陈最散漫地浅笑终于消失,褐色瞳仁对上蒋北北恐惧的眼神。
“说说谁教你这么干的。”他随手拿了把手枪上膛,用枪口挑了挑蒋北北的下巴:“说完就滚蛋,别再出现在盛意面前。”
-
蒋北北离开射击场的时候,方汀可刚好从一辆红色法拉利上下来。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蒋北北转身走进了射击馆内。
徐舟野看到方汀可走进来,才取下降噪耳机,想和她打个招呼。
大小姐走路生风,直接略过徐舟野,径直走到陈最跟前,扔了一叠资料:
\"喏,方曦源最近回到方氏参加的项目资料。\"
她指了指门口:
\"我刚才看到蒋北北出去,真是方曦源指使她干的?\"
陈最哼笑一声:
\"你堂哥被关了三年,现在出来,看起来是消停了,手段还是一如既往得脏啊。\"
方汀可有被这句\"堂哥\"刺激到,戴上降噪耳机,拿起桌上精致的贝雷手枪,往靶心打:
\"十环。\"
\"十环。\"
\"十环。\"
机械女声开始播报。
她对比了一眼徐舟野的成绩,得意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打个赌吗?\"方汀可将手枪扔到台面上,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陈最睇了徐舟野一眼:
\"没兴趣。\"
\"什么赌?\"徐舟野将她扔掉的手枪摆整齐,又把桌面上乱成一摊的子弹一颗一颗整理好,放进弹仓。
他很有兴趣。
\"陈最,你们以前用我当筹码下赌注,现在不允许我和你们赌?\"方汀可面露不满,敲了敲陈最面前的桌子:
\"你前女友还在我手下工作,你不敢赌?\"
陈最愣了一下,想到盛意,他心里又开始闷得慌:
\"赌什么?\"
\"你们俩一人帮我一个忙,一年内,我让方曦源滚出方家的董事会。\"方汀可这几年在方家当牛做马,功劳也不小。
谁知道堂哥一回来,老爷子立刻调转风向,又开始心疼自己的大孙子。
力排众议,不顾董事的反对,让方曦源重新进入董事会。
老爷子手上股权占比百分之五十一,要是都给了方曦源,以后方汀可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方曦源回来后,老爷子为了家族名声,想低调让方曦源继位。
等到方曦源做出一番成绩,再发通稿洗白,确定他名正言顺的方家太子爷地位。
方汀可在集团这么些年,核心业务部门到旗下子公司,轮岗都轮了一半。
她心腹不少,方曦源现在盯她盯得死,所以现在她只在娱乐圈打转玩票小的。
对于方家这种大门大户来说,娱乐传媒产业实在够不着主流。
这样也算是方汀可给方曦源虚晃一枪。
方曦源性格狂妄自大,在家里又一直受宠,方汀可出去了娱乐圈办经纪公司后,他为难方汀可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但是大小姐肯定不甘心。
本来方汀可成为继承人已经是板上钉钉,方曦源减刑释放,意味着她再次变成了那个随时会被送出去联姻的傀儡大小姐。
徐舟野对于方汀可得说法倒是没什么意见:
\"要帮什么直接说。\"
徐舟野对方汀可一直有歉意,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是他主动招惹的大小姐。
陈最和方汀可本来就是互不相欠,既然要帮她的忙,那当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他最近分身乏力,《两小无猜》剧组的项目出现了安全问题。
还好伤的是他,不是盛意,他是一定要抽时间跟组的。
本来就分身乏力,尤其是徐舟野单独分出去接手宸野集团以后,集团的事情几乎都由陈最一个人处理。
他把玩着手里的枪,拖了点儿强调:
\"让我帮忙也行,就是这段时间,集团的事情我忙不过来,又没人——\"
\"我干。\"徐舟野答应的极其爽快。
陈最见鬼一样看着徐舟野方汀可,他搞不清这两个人之间的状态也不感兴趣。
陈最,徐舟野,方汀可三个人是清大校友。
陈最选了清大的王牌,应用数学,和徐舟野同寝不同班,两个人都是竞赛保送,入学就被并称为清大校草。
方汀可和徐舟野都念得金融,同系不同班,徐舟野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挣钱,和方汀可也没什么交集。
陈最这种少爷对学校的事儿不怎么上心,他也没住过校,唯一几次在学校留宿都是为了招揽徐舟野。
徐舟野很需要钱,他家庭条件不好,父母双亡,一个人带着妹妹生活。
听说他妹妹高中的时候确诊尿毒症,除去居民医保,这几年的透析也彻底掏空家底。
其实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徐舟野也不想和陈最交往太深,谁知道这些富二代到底是想找条狗还是真心要个帮手?
在陈最第三次找他合作后,徐舟野再次明确地表示拒绝。
他不喜欢冒险,对于陈最这种少爷给的空头支票,他急需稳定高额收入来维持妹妹的透析费用。
后来再让陈最和徐舟野产生交集的就是方汀可。
欧洲冬令营时,出于避嫌,陈最没打算和方汀可走近,是方汀可在一次活动结束后,主动叫住了他:
“陈最,是吗?”
陈最急着回去写完报告哄盛意,脸色语气都不耐:
“是,什么事儿?”
“我是方汀可。”方汀可以为陈最不认识自己。
“哦。”陈最收拾东西,提着电脑往外走。
方汀可跟在他身边:“那你知道我们两家要联姻吗?”
“刚知道。”陈最没看她,隐在黑夜的眼神也透着厌恶:“我又没同意。”
“好巧,我也不同意。”方汀可松了口气,她几乎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陈最的脚步:
“你同寝室的徐舟野,认识吧?”
陈最一停:“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睡了。”方汀可仰头挑衅地看着陈最:“你应该不会接受一个和自己室友乱搞的未婚妻吧?”
陈最嗤笑一声,还是只接了一个字:“哦。”
面对他敷衍的态度,方汀可并不怎么生气。
只是觉得这人好没礼貌。
“你放心,我见过你妹妹,我不喜欢夺人所好。”方汀可懒得和陈最打哑谜,她故意提了陈最的心上人。
紧接着又直入主题:“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追到你室友。”
陈最突然停下脚步,低头警告方汀可:“方小姐,话别乱说,她不是我妹妹。”
方汀可终于看到陈最收起那副散漫的笑,认真地样子:“那徐舟野呢,徐舟野喜欢什么,你知道吗?我想追他。”
“我怎么知道徐舟野喜欢什么?”陈最简直觉得这个大小姐的脑回路有些问题:“你们不是睡了,你不知道?”
盛意喜欢亮闪闪的裙子,喜欢江南菜,喜欢收集各种颜色钻石他可都是清清楚楚。
“我只是他金主。”方汀可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边的白皮格纹小手包:
“给钱他才跟我睡得那种。”
给钱就给睡?
徐舟野原来是这种人?
陈最直接就乐了,他找徐舟野找了多少次,让他进陈家实习做项目,跟他玩金价炒石油。
这哪个提议不比跟方汀可睡觉挣钱?
这么优渥的条件徐舟野都拒绝了,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为了金钱出卖肉体的男人?
这两个人在玩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