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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板在这一瞬间彷佛苍老了十年。眼睛红肿,面色颓唐,他从地上爬起,坐好,然后喝了一口莲生倒的水,缓缓说道:“一切都是报应。”
“你做了什么?导致仇家这样报复?”莲生忽然想到上一世看过黑龙江讷河的那桩惨案,似乎也是个小旅店老板所为,心道不会是类似的杀人大案吧?
“我一直在来往考生举子的饭菜中下药。”
袁老板彷佛下了很大决心,咬着牙说出来。
“下药?毒药?”马捕头吓了一跳,要知道历朝历代都很尊重读书人,因为这些读书人一旦中举就是天子门生是要做官的,士农工商,读书人一直排在最前面。中了秀才,就能见官不用下跪,比平头百姓高了一个档次。这袁老板竟然敢毒害读书人,闹得大了,掉脑袋都有可能。
“不是,只是一些让人困倦,思维混乱,情绪不稳的药物。”
“你!原来你这客栈给读书人那么好的待遇是有目的的!卑鄙真是卑鄙!你这人心理变态!自己考不上就看不得别人好!”
莲生这时方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客栈给赶考的举子们这样种种优惠,果然这世间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姑娘,你可曾尝过寒窗苦读何止十年却屡试不第的苦?一直在用功,在努力,顶着别人的嘲笑,可是偏偏我就总是名落孙山!我十七岁就中了秀才,当时所有人都说我青年才俊,他日定能登天子堂!可是二十年后,这一切变成了笑话!三年又三年,我足足考了七个三年!最终成了笑话,天大的笑话!”袁老板说到这里捶胸顿足,极为悲痛。
莲生摇头叹息:“袁老板,我认识一个人说过,成功等于九十九份的汗水加一份灵感,可若没有那一份灵感,什么都不是。我们总说笨鸟先飞,是,笨鸟先飞可以让它领先其他的笨鸟,但它未必真的能赶上那些有天赋的雄鹰。袁老板,这些不可强求,也许你的天分在你十七岁那年都已经用完了。”
“我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就可以!”
刚才袁老板嚎啕大哭已经将另外四名秀才吸引过来,一听他说饭菜下药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袁老板用手一指那四位秀才“一样的读书人,凭什么有的就可以平步青云,有的就要一事无成!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在第七次落榜后,心灰意冷,便将家乡的田地卖掉,在这里开了间客栈。”
“你选中这里,也是因为此地是去省城参加乡试的必经之路吧?”
郁世钊幽幽地开口。
“是,因为这里是通向省城的必经之路,我便在这里开店,转给参加乡试的秀才饭菜中下药。让他们困倦让他们情绪暴躁,无法心平气和的考试。”
“你这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莲生冷笑:“就是别人考不上,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已经永远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我心里舒坦,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家一起名落孙山!解名尽处是孙山,我名更在孙山外!哈哈哈哈,大家一起完蛋一起完蛋!”
袁老板说到这里,得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郁世钊连连摇头:“你这人,可真是卑鄙,果然,你们这种读过书的酸文假醋的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你这客栈在此地经营多久了?”一直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乾二忍不住发问了。
“呃,有十年了。”
马捕头还是挺了解情况。
“十年?每年的院试三年一次的乡试,你这些年害了多少读书人。唉,心术如此不正,怪不得会遭此报应。”乾二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因为自己考不上就给别人下药,希望别人也考不上,还能一下就是十年!这人真是太偏激太缺德。
“那李秀才呢?你可认得?”
莲生忽然想到不对啊,既然只是下药,那李秀才去了哪里?如果一切是他在背后所为,那么极有可能这个人曾经在这里住过,中过招,后来发现袁老板的暗中下药,此番就是特意报复来了。
“小店开了十年,往来人太多,平时住客只是在账簿登记下身份文书,有时我不在店中,便有我妻儿代为了,因此这往来住客实在是不能人人都记得。”
袁老板两眼向上看,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叹息。
“他没说假话,他的确是仔细想了,但想不到这个人。”莲生在郁世钊耳边低声说。
郁世钊心道这你也能知道?不过他现在总是莫名的就相信莲生说的话,点点头接着问:“你仅仅是给人下药,如何能引来这般祸事?”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害了人家金榜题名,断了人家仕途,如果那人与我一般心胸,唉,估计便是这般缘故吧。”袁老板怅然叹息:“事已至此我罪有应得,只是我的家人何等无辜。”他站起面向马捕头:“捕头大人,这便带我回衙门吧。”
马捕头看向郁世钊,而后者则装作若无其事,故意望着门外,马捕头想了想说:“念你家人遇难,等待明日你将家人安葬后再说吧。”
袁老板闻言口称慈悲急忙拜谢。
郁世钊瞄了马捕头一眼,大摇大摆上了楼。乾二坐在一一边,抱着剑一动不动,马捕头和莲生对视一下,也跟着上了楼。袁老板身形稍微一动,看到乾二的一张面瘫脸,尴尬地笑笑,拿起笤帚开始扫地,眼睛却忍不住往楼上飘去。
“他的话,你们可信?”一进门,莲生就忍不住问道。
“此人很善于说谎,真话假话混一起说,说谎的最高境界。”郁世钊笑道:“只是在我这个说谎高手面前,他还是欠点火候。”
“大人,那属下该如何?”马捕头此刻使用了属下,不是卑职也不是小人,郁世钊看他一眼:“你知道我是谁了?”
“大人年轻有为,英明睿智,属下自然能看的出,只是想不到大人微服到此,属下几代驻守此地,今生有幸拜见大人,属下真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马捕头兴奋地搓着双手,显然郁世钊是很多锦衣卫的偶像,很多地方锦衣卫密探以能见到他为荣。
“马捕头,短短两天我已看出你办事能力还是有的,破案也算用心。本次是随着……”郁世钊看了莲生一眼,接着说下去:“算是替圣上考察各地吏治,因此不曾通知地方。你们马家做的事,我会禀报给圣上,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马捕头闻言激动万分,挺直腰板,望着郁世钊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信任。
莲生想不到,郁世钊不过20多岁的样子,怎么能赢得属下锦衣卫如此崇拜?
“好了,马捕头,你讲讲,有什么看法。”
马捕头,犹豫下,挠挠头:“还是请这位顾姑娘先说说,属下就是觉得奇怪,却不知何处奇怪,这位姑娘眼光独到。”
“你眼光独到嘛?”郁世钊笑眯眯地望着莲生:“很毒的确很毒。”
莲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袁老板的确是真话假话掺合着一起说,我可不信他只是下了药,凶犯费这么大劲布下这个局,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若是坏人功名,也算有情可原。”
郁世钊习惯性地和莲生一起分析起来。
那马捕头见莲生瞪了郁世钊一眼,而后者却无反应,依然面色平静,已经是吃惊了,眼光不住的从莲生身上又转移到郁世钊身上,漂浮不定。
“马捕头,你眼皮抽筋了吗?”郁世钊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敢不敢。”马捕头急忙低头望着脚下。
“假设一切都是那失踪的李秀才所为的话,那书箱怎么解释?李秀才若是正经的读书人,应该不会将书箱布置的那么刻意。”
“欲盖弥彰也许会令人目光短浅,只想着布局,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萤火虫和歌声呢?只是为了吓唬我们,给案子制造点噱头?”
“这个嘛,如果那凶手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只是吓唬我们而已的恶作剧呢?”
“我还是信那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凶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一定的目的。”
马捕头听着俩人你来我往,有点发晕。莲生解释说:“我们这是在分析案情,查找漏洞。”
马捕头点点头,看着莲生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这样,他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他知道袁老板还没有被官府发现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再来吓吓我们呢?”郁世钊指着窗外一笑:“等着吧,我相信会有一场好戏。”
夜晚,又是在外面叫来的席面,那四个考生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但马捕头非常强硬的告诉他们:不得有任何异常。
晚饭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到了后半夜,忽然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一个古怪的声音吟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寂静的深夜,这吟诵拖着长调,格外的渗人。
众人自然又被惊醒,莲生刚打开门就听着楼下乾二喊道:“抓到了抓到了,果然是个鹦鹉。”
莲生飞奔下楼,却和正往楼上跑的乾二撞在一起,莲生吓了一挑,往后面倒去,落到一个人怀里,郁世钊在她耳边说:“小心点楼梯。”
莲生匆忙挣开他的怀抱,乾二高兴的喊:“大人,果然抓到了。”
郁世钊得意洋洋:“雕虫小技也敢在大人面前玩第二回?哼。”
莲生跟着他们一起下楼,此刻大厅内油灯蜡烛都已经点上,亮堂堂的,桌子上立着一只看着极为威风的鹰,旁边哆哆嗦嗦的是只绿头鹦鹉。
莲生惊喜地指着:“这就是那明姑娘那只?”
“明姑娘貌美如花!”那鹦鹉虽然被鹰抓到,吓得要死,可一听到明姑娘三个字,条件反射一般来了这么一句。
“那李秀才呢?”郁世钊忽然发问。
“你她妈谁啊?”那鹦鹉忽然爆出一句粗口。
“乾二,把它拔光毛,炖了!”(我的小说《古代女吏日常》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