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
沙莱.卡斯特和普珀.迪鲁埃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二人口中对于一些贵族圈子里的事情有诸多的不满,但在真正面对一位贵族的时候,却也不敢太过张扬。
“我现在还没有正式袭承爵位,不过是一个魔法师而已。所以大家不必这么严肃,你们是佩特罗的朋友,我也我的朋友。”
海瑟薇微笑着说道:“我未来的领地在科迪勒拉高原,想必你们对那里也很清楚,荒芜但未必贫瘠,只是各方势力倾轧,进入那里就如同进入一座洪炉,想要炼出真金,需要强大的意志和慎密的谋划。不过,那里虽然危险,却非常的有趣,你们是愿意呆在海德堡和那些暮气沉沉的官僚们一起腐朽,还是愿意趁着血还热,去拼搏一番?”
这就是正式开口招揽了,沙莱.卡斯特垂眼目光开始思忖,普珀.迪鲁埃却捧起酒杯开始一口一口的喝酒……不过看得出来,他与其是在喝酒,不如说是在呡酒,两个人的思考方式倒是大不一样,至于佩特罗.休斯,却是神态从容的看着两位好友。
他不需要选择,沙利文.休斯在海瑟薇到达之前,便已经和全家人谈过。如果海瑟薇没来京城,他们一家就会在海德堡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如果海瑟薇能够来到京城,那他就要遵从向克里斯蒂夫人的承诺,跟随海瑟薇前往科迪勒拉高原。
海瑟薇没有等太长的时间,沙莱.卡斯特抬起了目光,看向她,“贝尔小姐,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旁边的普珀.迪鲁埃也放下了酒杯,看着海瑟薇。
海瑟薇微微一笑,道:“卡斯特先生,你见过农夫耕田吗?”
沙莱.卡斯特愣了一下,点点头:“见过。”
“春种一粒籽,秋收万斛粮。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海瑟薇看着二人:“佩特罗跟我说起过你们,我信任他,也相信你们不会辜负他对你们的信任。但你们具体能够做什么,就要看你们自身的能力了。科迪勒拉高原是一片非常广袤的土地,那里的天空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撑起来的,我需要你们……以及和你们一样有热血、有能力的人帮我撑起这片天空,关键在于你们自己有没有这个信心。”
沙莱.卡斯特和普珀.迪鲁埃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的不是茫然,而是跃跃欲试。如果海瑟薇一开始就说如何看重他们,并许下什么诺言。他们反而会迟疑。但刚才的这番话。反倒说对了他们的心思。
“贝尔小姐,我会立即交接手上的工作,随时候命。”沙莱.卡斯特道。
“我没什么可交接的。噢,我会戒酒。戒斗,免得你招呼我出发的时候,我正宿醉不醒或者被人打伤在床。”普珀.迪鲁埃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刚才说过,我一个人,甚至我们几个人去科迪勒拉高原,都是不够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呢?”海瑟薇问道。
“贝尔小姐,你需要什么类型的人呢?”沙莱.卡斯特问道。
“我已经跟一支佣兵签订了合同,他们会负责我从京城到科迪勒拉高原的安全。但我不能将安全都寄托在佣兵们的身上。我需要一支完全忠诚于我的武装力量。”海瑟薇说道。
“一支完全忠诚于你的力量……这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办到。”沙莱.卡斯特沉吟道。
“谁说无法办到?”
普珀.迪鲁埃并不象他外表那样粗豪,“贝尔小姐,你有钱吗?”
“钱?”海瑟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钱也可以买到绝对的忠诚。”
普珀.迪鲁埃点点头,继续说道:“在奴隶市场上。你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奴隶,虽然他们的素质不一样,但他们能够保持绝对的忠诚。”
“那是在奴隶契约的制约下。”沙莱.卡斯特提醒道,目光却是看着海瑟薇。
“我讨厌奴隶这种制度。”
海瑟薇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不是对普珀.迪鲁埃,而是对所谓的奴隶制度。
“不过,事急可以从权,如果这些人能够努力服务,我愿意以神名发誓,在我整合领地之后,解除他们的奴隶契约,还他们以自由之身。”
“这就简单了,贝尔小姐,你什么时候去奴隶市场。”沙莱.卡斯特问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奴隶这种制度,在泰坦世界中,公然捕捉智慧生命用于贩卖用途是禁止的。但是,因为战争缘故而出现的战俘,在对方无法赎回的时候,是可以当作奴隶贩卖的。除此之外,因为政治、经济原因而成为奴隶,被贩卖或者自我贩卖的也有。另外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奴隶,是被一些私人捕奴队抓捕贩卖的,通常这些捕奴队身后都有极大的势力暗中支持,很多时候,民不举,官不究。
如果海瑟薇痛痛快快的使用奴隶,沙莱.卡斯特肯定会对她的人品产生怀疑;如果她拒绝使用奴隶,沙莱.卡斯特对于这种择善固执的品性也不见得赞同,毕竟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道德因素,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海瑟薇所做的决定,让沙莱.卡斯特非常的满意……择善但不固执,遇事知道变通,跟随这样的人物,未来才会有动力。
“明天上午。下午我要去觐见陛下。”海瑟薇道。
……
“海瑟薇,你真的打算买奴隶?”
塞西雅.休斯兴味盎然地摆弄着一支小巧的单筒望远镜问道。这只单筒望远镜是海瑟薇最新的炼金成果。
玻璃是这个世界早就有了的物品,海瑟薇利用炼金阵将其提纯,然后加工成镜片……她所使用的不是打磨工艺,而是设计了一个繁琐的炼金阵,虽然失败了近千次,但她终于将这个炼金阵法设计成功。
第一批八倍单筒望远镜一共制作了十支,放大塞西雅.休斯和阿丽娅.弗古各自得了一支,巴尔特.威利得了一支,剩下的都被她收了起来,暂时不准备做商业用途。
“嗯,我手上只有巴尔特.威利他们几个人。虽然可以雇佣佣兵,但他们是有一定变数的,我需要一支能够亲自掌握的队伍。”海瑟薇说道。
“那倒也是。但你打算买什么样的奴隶吗?”塞西雅.休斯问道。
“能够战斗的……经过训练的战士当然更好。”海瑟薇犹豫了一下,其实她也没有类似的经验。
“你们不用担心。”
佩特罗.休斯在身后说道:“奴隶市场有经纪人,只需要将要求说出来,那些经纪人会帮着挑选合适的奴隶,完全不需要我们费神。”
他快走两步,赶上了海瑟薇她们……在他身旁是史迪威.庞森,虽然这个中年男人沉默不语,似乎很容易接近,但只有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那种古怪的感觉是多少的可怕。
空……走在史迪威.庞森的身旁,如果不是确知旁边有人,只会觉得旁边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存在,所以佩特罗.休斯走在那位阴影之王身边,压力是空前的强大,他宁可陪着两个女孩,听她们的唠叨。
“可是……总还要买些别的东西。”
塞西雅.休斯忽然说道,“买了那些奴隶,既然要训练他们当战士,那就要为他们配备武器装备和马匹,那可是不少的一笔花销。”
“养得起马,就要配得起鞍。该投入的我是一文不会少。”海瑟薇现在是财大气粗,真心不担心钱,因为汉密尔顿.勃日根已经将第一笔款子给她送过来了。
“佩特罗!”
“贝尔小姐!”
正说话间,前面两道身影挤出了人群,正是沙莱.卡斯特和普珀.迪鲁埃。
“前面就是奴隶市场吧?”
海瑟薇简洁地跟二人打了个招呼后,指着前方一个热热闹闹的场所问道。
“是。贝尔小姐,请跟我来。”沙莱.卡斯特颔首道,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在史迪威.庞森略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点,海瑟薇没有给他们做介绍。
海德堡的奴隶市场距离城门不远,非常的热闹。当一行人走进市场的时候,海瑟薇顿时有些发愣……在她的印象中,奴隶市场不应该是愁云惨淡,充满了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而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市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街道上是来来往往,服饰华美的行人,街道收拾得干干净净,道路两旁的店铺都收拾的整整齐齐,而店面中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摆放得整洁如一的家具,有些有人在里边谈些事情,外边看不出任何异样,除了一两个掌柜或者管家模样的人在外招呼客人,似乎连一个奴隶也没有见到。
走过几家看起来铺面还不错的店铺之后,海瑟薇停下脚步,看向沙莱.卡斯特等人:“我们应该去哪一家?”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佩特罗.休斯很无辜地看着她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一切都由你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