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像是一个牌桌。
五大忍村的高层,就好像这些牌桌上的赌徒。
大家一起为了利益,用手中掌握的力量组成了牌与筹码,在这个牌桌上凑了一个赌局。
有赌局自然有庄家,而这个牌桌上的庄家,就是从建立忍村到现在一直最强大的木叶隐村。
在这个赌局上,除了木叶之外,其余四大忍村的赌徒们,为了凭借手中不大的牌来赢走更多的筹码,自然会去牺牲掉一些手中的废牌与筹码,尝试联合其他赌徒一起对付这个牌桌上最强大的庄家。
特别是五大忍村中最弱的风之国砂隐村,对这种事情更是乐此不疲。
这个一旦世界和平就会依附于木叶,而到战时就立刻翻脸的,毫无节操的赌徒。
它会时不时的利用自己盟友的身份,来将庄家手中牌,悄咪咪的来透漏给其余的三位牌手,从而来换取一切物资和金钱。
当然,一直背刺木叶隐村的砂隐村,做出反复背刺的行为。
可不单纯是为了让穷的靠风影挖沙子才能维持日常运转的忍村,日子过的可以更好一些。
它能做出这种小人行为,更多的是为了让在五大忍村中弱小的它们,和同样在五大国中弱小的风之国。能够在忍界这张牌桌之中,以赌徒的身份,而不是单纯的作为筹码而获得一席之地。
忍界大战中,那些身为筹码的小国的下场,有多么凄惨早已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五大国之外的小国,它们的土地,人口,甚至说大名,完全就是这几个国家手中的筹码。
特别是上次,那被当成战场的雨之国的下场,更是深深的刺痛了风之国大名与风影。
所以说,作为五大国中的小国,当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风之国也完全是为了保住五大国的身份,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无奈之举。
毕竟,从地位位置上来说,与它相邻的大国里除了火之国之外。
另外两个国家不管是国力还是军事实力,都是完全可以碾压他的存在。
而这两个国家。
一个是在陆地上与它只隔着了两个小国的土之国。
一个就是看似遥远,但是除了大海之外,连一块缓冲都没有。穿过被它完全掌握的大海,就可以直接到达风之国腹地的水之国。
这个靠着掌握大海,从来没有直接参加过忍战,稳坐钓鱼台捞了不少好处的老六雾隐村。
也是砂隐村在背刺出卖木叶中,唯一一个一点捞不到好处,被对方单方面被剥削的对象。
......
此时,在那广阔的大海之上。
迎着夏天那暖洋洋的海风,作为每年都会来风之国接受砂隐村“上供”的船。
一艘雾隐村的巨大的船。
带着一丝惬意。
由刚上任半个月的,情报部大队长兼职副部长的藏三郎带领。正在在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之上,乘风而行。
海天一线的风景,配上带着淡淡腥,鲜味十足的海风,干着去“收租”的美差的藏三郎。
正坐在船头,享受着日光。
脸上却带着一丝愁容,面色阴沉的看着手中干柿鬼鲛刚刚通过鲨鱼传来的情报。
鬼鲛的情报完全不出他的所料。
这个看上去很抢手的“美差”,确确实实是来自水岸鹰丸的陷阱。
“没想到自己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能让水岸鹰丸说动三代目派出黑锄雷牙和干柿鬼鲛,一连两位精英上忍,和一位上忍,两位特别上忍,加上二十来位中忍来执行这次针对自己的斩首任务。”
“这些忍刀众都很闲的么?”
吐槽了一句,用查克拉抹去了鬼鲛情报上文字。松开了手,任由海风将这张纸带向了大海的怀抱。
藏三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枯木,和周六周天这两位死士。
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首先他想到了这一船除了他们四人外,同行的还有隶属于他的情报部的十来个忍者。
其中除了照美家外,也还有着其它家族混一份功劳的下属,和来自三代目水影派安插的眼线。
作为这条船上职位最高的领导,他首先考虑了一番自己杀掉了这一船人之后的后果。
已经没有了叛村打算的藏三郎,不由放弃了改变航线回头去寺岛找角都,将这次出使砂隐村的队伍彻底变成自己人的打算。
至于他为什么有这想法,并不是害怕黑锄雷牙,和接下来的刺杀。
不说有着鬼鲛的情报,和这位好兄弟的存在。
就说他自己,虽然因为查克拉量的关系,而对于大范围高阶忍术没有丝毫防御力。
但是近战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过了上忍级别,只是因没有任何远程和防御手段才卡在中忍。
才成为了一个战斗力和战斗方式严重偏科的“特别上忍”。
有着这个上忍的身份。
带着三个木头一样的,对于他的命令绝对会执行的,而且时刻不离身的保镖。
已经是半个剑豪藏三郎他自己,靠着枯木防御,与两个中忍打酱油的远程牵制。
现在就是与任何一个精英上忍,包括在忍刀众里实力前三的黑锄雷牙。
进行“正义的一对一”,都不会落入下风,甚至说,四位一体的他可以做到轻松的击败对方。
再加上,自己带着这一船的忍者也不是吃干饭的,其中也有着几位特别上忍的存在。
可以不夸张的说,除了干柿鬼鲛真的想宰了自己,这个根本不会发生的可能性。
至于...
水岸影丸能不能说服砂隐村的使团一起来帮助黑锄雷牙刺杀自己...
想到了这个可能,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藏三郎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棘手。
但很快,随着他的继续分析,这个可能造成的威胁也立刻被他排除了。
毕竟对方策划的在周到。
也不可能说服三代风影来帮忙,而砂隐村的使团,最多也就是和他现在一样的规模。
而对于藏三郎现在掌握的力量来说,多两三个精英上忍的存在。
在接下来的这场有着一个内鬼泄露情报的刺杀,也是根本威胁不到他生命的。
毕竟角都虽然不能上船,不能加入他的队伍,但在暗中保护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那个已经运行了一年左右的,有着上千号员工的公司,也不是没有武装力量。
现在,虽然只是成为了特别上忍半个月,但藏三郎已经可以自信的说。
除了五大忍村和雨隐村外,忍界现在任何一个忍村和组织,都不可能派出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力量了。
这其中也包括最坏的情况。
就是砂隐村使团和黑锄雷牙那支队伍配合一起行动,也是一样的。
更不要说,他即将面对情况在凶险,也不过只是一场单纯的刺杀而已。
不管是对于水岸鹰丸还是三代目来说,伏击的规模是肯定不会上升到大型的冲突级别。
不说他们根本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个在他们看来只是嗜血的疯子,冒着挑起大国之间战争的风险。动用足够除掉自己的力量。
就说即使现在的三代目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背后搞鬼,只要自己挂着雾隐村忍者的身份。
没有了之前那种独裁力量的他,也不可能在瞒着整个雾隐村调动那样的力量对付自己了。
不过,即使仔细分析了接下来的这场刺杀,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风险的藏三郎。
却也没有任何轻松的表情。
带着三个保镖,保持着他那个“嗜血疯癫”的人设。
红着眼,面色阴沉的吓退了手下新来的一位抱着一条新鲜的,刚刚从海里钓上来的大鱼。
有些畏手畏脚,想要讨好自己这位上司的年轻忍者。
穿过了甲板进入了船舱,扫了一圈在船舱里气氛轻松的聊着天,互相吹牛和打赌的忍者们。
在他出现后,而导致的尴尬气氛中,狠狠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舱门。
随着藏三郎和三个木头的身影消失,一个中忍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声的说道。
“嘿...嘿...给钱给钱...我就说新来的那个讨好老大的行为会碰壁...你们这些人还不相信?”
“呸...倒霉...没想到...分到了这样一个脾气的上司...”
“小点声...谁让人家有背景呢?...”
“别说了...那个家伙可是现在村子中号称“雾中二鬼”中的“白鬼”...精通无声杀人术...并且在今年考试中杀掉了几十人的存在...”
“这么猛?...xxxx来说说...我那段时间刚好不在村子...”
“别废话...你们快给钱...”
“......”
隔着一扇门,没有理会外面那些只要他想,立刻就可以知道的淅淅索索内容。
藏三郎脸色越发的沉重,坐在了办公桌前,拿着笔对着一张白纸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现在想要的,担心的,考虑的,早已经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在考虑的,是如何尽快的帮助照美冥,或者说帮助他自己掌握整个雾隐村,来让自己成为迷雾之下,暗中掌控一切的那位影。
所以不到万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去暴露角都的存在。
他不想现在就在三代目面前暴露自己和鬼鲛的关系。
因为。
这件事,虽然对鬼鲛,对他藏三郎自己都没有什么危害。
甚至这种暗杀同村忍者的任务,对于三代目来说也是一个把柄,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可以让藏三郎的势力还有安全系数进一步膨胀,达到一个稳如泰山的地步。
但是。
这个把柄带来的收益,相比鬼鲛暴露,完全已经超出了芝麻和西瓜的对比。
这件事暴露,不光是势必会让三代目联想到很多事情。
与鬼鲛关的暴露,还会从引起一系列的可怕的连锁反应。
藏三郎这个幕后黑手。
必然会被牵扯,从暗中出现在明面上,让因光秀而稳定下来的照美家随时崩溃。
想到这个不小的可能。
藏三郎那本就没有血色,苍白的脸,仿佛变成了一块冰山。
他立刻意识到而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就算是靠着他和信玄留下的后手除掉光秀,靠着照美冥和现在的情报部。
他可以带着照美冥,靠着情报部保全自己和对方,也可以轻松的成为雾隐村的一股新势力。
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
不要说他那个掌握雾隐村,暗中利用这些家族完成改革,从而改变整个忍界的计划了。
那个时候。
光是他想要掌握雾隐的难度,就会呈几何形式的上升,到达无异于登天和白日做梦的程度。
毕竟,大家都是人精。
多了一个明面上对手,那些老狐狸考虑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放过藏三郎。
所以到那个时候,只要查一查他和干柿鬼鲛的关系,他和照美家的关系。
他梦想,他的野心,也迟早不会再是一个秘密。
那个新世界,等同于要将现在整个世界掀桌子重新分配利益的新世界,将真的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而到那个时候。
已经上了那个牌桌的他作为赌徒,还想在有生之年去完成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改革。
那么,除了成为一个全民公敌的大反派,他将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走。
但他的实力,也不足以让他成为那样一个反派。
如果他放不下弃改变世界的执念,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他,除了成为大海上的一个海盗。再是没有可能会有第二条路。
想到这里,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藏三郎缓缓的在纸上写下了黑锄雷牙的名字。
通过信玄这段时间和这些老狐狸的过招,让他清楚的知道。
他之所以能偷摸的从一个阶下囚,发展到现在这种一个小忍村势力的程度。
完全是得益于运气,和他一直依靠着的,照美家这棵大树,靠着信玄的帮助下才能成功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的他。
即使使他日后可以成为那传说中的剑圣,但是凭借他现在还是最多只能释放个三五分钟雾隐之术的,与七八岁小孩没有差别的查克拉。
他一辈子,就算是靠卖屁股,也不可能成为宇智波带土或者宇智波斑,或者说兜那样可以对抗整个忍界的大反派的存在...
......
所以今天,在船舱内。
因鬼鲛通知他暗杀而陷入思考的藏三郎更加清楚意识到一个点。
就是,他这一世为了完成那个新世界的改革,将永远不可能再次走到光明之下。
只有永远的藏在黑暗之中,他才有机会去完成他的执念。
拿起了手中的笔。
他在黑锄雷牙的名字上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内心已经宣布了这个倒霉鬼的死亡同时...
那些水岸赢丸可能安排的所有刺客,也为了隐藏他和鬼鲛的关系被他在心中宣布了命运...
甚至说,如果对方真的打算在他与使者交易的时候,联合使者一起刺杀。
那么...不光包括砂隐村的那些使者,全部都要死,甚至他带在身边的这些人,除了三个绝对忠心的木头...一个也不能留下来时...
......
并不是弑杀之人的藏三郎,独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想到了这些陪伴和生活了快半个月的下属,想到了这些活生生的人,这些为了各种目的。
为了情报...为了他们自己的家族...为了那些活在他们背后家人...而跟随自己,讨好自己的下属...
低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吧...”
他没有任何犹豫,用汉语拼音,在纸条上写下了一段只有他和鬼鲛能看的懂的密语。
写下了一个约定的地点后。
就将纸条丢出了窗外,感知到一只巨大的鲨鱼将它吞下后。
藏三郎退出了那个让他变得冷血无情的“智者”模式。
走到了房间中央,在地板上闭上了双眼开始了打坐,通过修行那已经达到肉体极限,只能在精神上进行突破的剑道。
通过剑道已经达到了合二为一程度的无声杀人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用现在可以笼罩着整个船的“心眼”,默默的观察着这条船上的一举一动。
让他在失去了绝对理智后,因怜悯而感觉到很不舒服的内心。
重新在剑道,这种在他看来只是为杀戮而存在的修炼中,逐渐慢慢的恢复了平静。